声音飘来,两个人转头,就看着云南春从拐角位置走了出来,手上还抓着移动输液架在推着。
两个人面色一紧张,都朝着她快步冲去。
但最后,何言风故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随着顾墨尘走到她身边,将她半拥在怀里的姿势搀扶着她。
刚才他们两个人朝着她靠去的时候,他清晰的看到云南春只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顾墨尘的身上,丝毫没有多看他一眼,再次用现实告诉他,他们两个人已经不可能了。
“谁准你自己出来了,回去躺着,外面多凉,感冒了怎么办。”
顾墨尘说话的语气很凶狠,大有一种她不听话就要动手上家法对她进行教训的架势。
云南春却不想搭理他,只拍了一把他扶着她小臂的手,嫌弃的往旁边闪了闪,转眸看向何言风。
莫名的,竟然觉得在面对何言风的时候,有些尴尬在产生。
“何黛在下面找不到车,我出来跟你说一声。”
“嗯。”
何言风轻应了一声,已经按了电梯键,又往后退了两步,说着:“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等你出院的那天我带何黛再来看你。”
云南春还是不会撒谎,刚才说那话的时候,神色未免也有些太不自然了。
想想也是,何黛那性子,肯定不敢自己再上来,只能跟云南春去通风报信了。
简直也太不懂事了点,不知道她现在需要静养,不能下来随意走动的吗。
云南春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自己还说些什么比较好,只能静静的看着他进了电梯,目送他离开。
刚刚她绕着病房走了两圈,感觉身子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又不太习惯病房内空无一人,就准备问问顾墨尘都把人送走没有。
结果拿起手机,倒是先看到何黛的那些信息轰炸,快速的扫下来,才知道他们两个人又开始互相杠上了。
云南春也是怕他们会动起手来,所以赶紧的往外走去,幸好找到人的时候,两个人看起来都还算融洽。
电梯上提示的数字已经在一层一层的往下降,顾墨尘偏过脸,看着她还一直盯着电梯看着,心里不免的就有些吃醋。
他突的伸手就掐住了云南春的脸颊,强势的让她看向自己,问着:“人都已经走了,还这么在意?”
脸颊被掐的有些发疼,特别是顾墨尘这个家伙,手上的力气还有些不知轻重,让云南春二话不说抬脚就朝着他的脚背砸去。
“你有病吗?顾墨尘。”
“云南春,从哪里学来的骂人毛病,嗯?”
他收手往后躲去,又厚着脸皮朝着她贴去,抓上一旁的移动输液架,说道:“走,我们回病房,让我好好看看我的老婆。”
听着他这话一出,云南春立马站定在原地,差点顾墨尘推着输液架一拉扯,要将她手背上的针给拔出。
他都快要被刚才的那一瞬给吓到了,赶紧的往她身边走去,不敢再私自往前迈步。
顾墨尘都想好好的教训一下云南春,怎么会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等会儿针拔出,还要重新扎一次,多疼。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先看到她那冷下来的脸色,让他又把所有到嘴边的话咽下,转而柔着嗓音问着:“怎么了?”
云南春先没吭声,依旧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在看着。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有了新的反应,二话不说,抬脚就朝着他的小腿骨踹去,那架势凶狠又嚣张。
这大佬,脑子里面到底在想写什么玩意儿?
谁是他老婆?
谁是他老婆啊!
这人怎么这么臭不要脸,明明都说了,刚才的那场求婚是不算的,现在竟然转口就给她安上了老婆的身份。
她前面答应了要嫁给他了吗!
云南春的脸颊又变得绯红,看的顾墨尘一脸的懵圈。
好端端的,怎么发了脾气,看起来又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呢?
所以,他刚才到底哪里做错了事,要惹的她不满了?
顾墨尘还想问个清楚,云南春却已经自己抢下他手里抓着的输液架,往病房内快步冲去。
要不是他动作够快,直接跟上,差点就要被关出门外了。
云南春看着顾墨尘撑着病房门硬是往里面挤的身影,赶紧的又朝着他的脚踢了两下。
“出去,不需要陪护,晚上都有值班护士的。”
“这怎么能一样,我觉得我现在丢下你自己回去了,被爷爷知道了,明天我的脚还能走路吗?”
他挤进身子,将病房门一关,又说道:“乖,别闹,去躺着,刚才送他们下去的时候,你妈说等会儿熬粥给你送来,我妈也让人回去准备餐食了,等下就可以吃点东西了。”
“顾墨尘,以后别乱说话,我跟你可还不是法定的夫妻。”
“迟早是的。”
“你……”
“你想赖账?这戒指已经戴上了,慨不退还,这是我特地定做的,还是亲自画的设计稿,世上独一无二,有市无价。”
云南春是被顾墨尘的厚脸皮弄的没折了。
她还能说什么,听他这番话,这戒指估计也没办法摘下来,他肯定会借此机会好好的讹她一笔,又要给她下什么套路了。
云南春又瞪了他好几眼后,才按下自己的不好意思,转口问着:“你刚才跟言风说什么了?”
“让他以后离你远一点。”
语毕,看着云南春有些震惊的样子,觉得她简直太可爱了,自己说什么都那么的相信。
顾墨尘捧着她的脸,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吧唧一口亲下,在她再次因为害羞而暴怒之前,一本正色的说着:“我知道他就像是你的亲哥哥一样,不过也是为了让他彻底清楚,他永远是比不过我的,我刚才跟他宣誓了,以后我绝对会对你一辈子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之前所有带给你的不幸,我都会用我的余生去弥补,相信我,南春,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云南春鼻管一酸,差点想哭。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感性,竟然听着这样的话就想流眼泪。
她吸了吸鼻子,将自己激动的情绪压下,有些傲娇又别扭的不肯跟他对视,说着:“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