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春一直走出了休息区的范围之后,这才在阴影处靠墙站定,低头一直盯着刚刚掐着花语嫣脖子的那只手看着。
也不知道花语嫣当时是不是傻,明明还可以抬脚踹她的,结果,整个人就跟个木头似的立在那边等着她来掐。
但这手都已经动了,还能怎么着,反正她跟花语嫣的梁子也没有小过。
最终,云南春闷声叹了一口气,带着电脑另外寻了一个清净的位置坐定,继续忙手里的事情。
在她坐下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忽的,就看着李良和顾墨尘朝着她冲来,脸上的焦躁是掩藏不住的明显。
“我说,你是不是跟花语嫣动手了?”
李良人还没走到她的面前,就先急躁的出声问着话。
他也不等云南春回答一个所以然来,再次烦躁的说着:“怎么好端端的就动手了?她现在要告你,已经让副导和制片去劝和解了,不过具体怎么回事,你先跟我们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就动手了而已。”
云南春看着李良烦躁的样子,这态度是想保她,但又有些头疼的很,分明这模样就是在觉得这件事她的过错占据的比较多。
但花语嫣要是不上门来找茬,不连带着把她养父母给骂进去,她能动这个手?
再说,她自己蠢,都不知道抬脚踹她挣扎的,不就是被掐了一下,还想把事情弄的多委屈?
难道就因为她的身上没有带点伤,所以她就要把所有的过错都给揽下了?
云南春想到这里,又转眸朝着站定在一旁没吭声的顾墨尘看了一眼。
这大佬,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跟花语嫣站队在一起的吧。
当初自己和他撞上相识,也是因为花语嫣把他叫来剧组才会相识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的。
细细想想,自己被花语嫣盯上,莫名的揽上那么多刻意针对,也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引起了女人的嫉妒心,这才使得她平静的生活多了那么多的聒噪。
顾墨尘看着云南春对自己忽然之间冒起的一阵恨意,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刚刚陈姐来找李良打报告,说花语嫣快要被云南春给弄死了的时候,顾墨尘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怕云南春受伤,这才跟着李良匆匆的朝着休息室看去。
后面确实看到花语嫣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都红了一大片,她哭的眼皮都水肿了,这才觉得事情好像确实闹的有点大。
可是,他依旧没有觉得这件事绝对是云南春要负担所有责任,他一直都很坚信,她绝对不会自己没事找事的对花语嫣动手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彻底的惹怒她了,毕竟她那么不喜欢和人靠的太近。
他一直都在担心她是不是哪里也受伤了,跟着李良到处找她的所在位置,现在,自己怎么就又被她给仇视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了会惹的她那么不开心?这躺枪也有点躺的太憋屈了。
顾墨尘拧着眉心,听着云南春语气淡淡的说着:“她要告就告吧,让她做个伤情鉴定,到时候判下来我要赔多少,我就会依法赔偿的,不过,我也要告她侮辱罪,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想把事情闹大就一起闹吧,到最后,我猜她损失的会比我还多,我没名没号的,顶多损失点钱。你们说,她现在还有多少粉丝在追捧着她?帮她把剩下的那点都流了吧,反正她现在的人品口碑都已经不咋地了。”
说着话,她又扫了顾墨尘一眼,说着:“顾少要是中间想要插一脚帮忙的话,那我就没多少胜算了。”
这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嘲讽她自己?
这话听得,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怒。
李良听着云南春的话,已经觉得自己大脑缺氧的快要晕倒了,这俩姑奶奶是已经要把所有的事情放到明面上抬杠了啊。
还有,她现在的眼神是不是有些太吓人了,不管看谁都带出一阵的寒气,都已经把顾墨尘的脸都给看黑了啊。
这剧还没开播,别等会儿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彻底的把口碑给搞黄了啊。
李良觉得,自己有可能遇到了从业以来最大的危机,这手心手背都得罪不起,还要再夹着一个顾墨尘看脸色,他简直觉得太憋屈了。
“南春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惹事的人,肯定是花语嫣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得先跟我说一声,好歹让我知道个事情始末吧,怎么说我都是这部戏的导演。”
“没什么,她砸门骂了我,我就动手了。”
“砸门?”
李良疑惑又惊讶,好像已经能猜出事情的经过了。
但是他没有很快就下定论,只是再次偏转过脸看向顾墨尘。
还不知道他现在想要保哪一个,这看来看去,其实最终还是要看顾墨尘打算要怎么样,毕竟这剧的投资还从他手里拿呢,万一他一恼火要撤资了,到时候戏都没的拍了,还管什么吵架啊。
在接收到李良的目光后,他想都没有多想,只对着云南春丢下一句话:“呆着,哪都不准去。”
语毕,他转身就离开。
李良看着云南春依旧一脸倔强,绝对不会轻言低头道歉的样子,也满是糟心的说着:“也是,你先哪里都别去,我再过去看看她的情况,刚才感觉嗓子好像都被掐出了点问题,说话声音都哑了,这事,闹得整个剧组都人尽皆知了,别等会儿还要闹上热搜,那你可真的出名了。”
“哦,随意。”
云南春嘴上淡淡的回着话,看着顾墨尘和李良一前一后的离开,心里又有些发慌。
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变得万人瞩目,还都是靠花语嫣帮忙啊,这还真的是挺可笑的。
她也没有多少心思继续放在工作上,抬手托着下巴,整个人双眸涣散的盯着正前方怔怔发着呆。
云南春觉得,自己可能这一次真的要被辞退了。
此时的顾墨尘,已经走回了被人围观的休息室处,听着李良喝退围观群众的时候,他已经跻身走回了最尽头的那间休息室前,正弯着身在盯着门仔细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