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讶地望着那步入其中的苗条身影,贴身旗袍包裹之下的腰肢不堪,曼妙的曲线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都尽数勾勒而出。
一瞬间,就连凌城都有些恍惚,好在他急急催动起青龙剑诀,将那股升腾而起的火焰压制下,才不至于在别人面前出糗。
可项戟显然就没有那么大的自控力,面对着心上人的到来,他险些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失态的神情,在一旁凌城提示之下方才缓过来一些,只不过此时却站在凌城背后,不敢直直地去望对面到来之人。
澹台玥璃袅袅站立在二人面前,一脸春风笑意,却不如在台上那般表现的妩媚动人,收敛而起性感却恰到好处地将澹台玥璃的性感彰显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便透露着一种尊贵之气,仿佛浑然天成,而那股被掩盖下的妩媚,也成了一种极好的点缀。
凌城暗暗点头,他就知道,在台上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澹台玥璃刻意为之,又怎会有人随时随地都将那种极尽妩媚之态展露而出?倘若是的话,那澹台玥璃必然没法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同时他心中对澹台玥璃的看法有了一番改观。
澹台玥璃向后招招手,侍女从中进入,将手中端着的圆盘放在几人中间的木桌后便从澹台玥璃身后离开,只留下澹台玥璃一人。
“难道成交的每一笔交易,都需要澹台玥璃小姐亲自送来么?”看着木桌上摆放着的圆盘,凌城不禁轻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为了感谢二位大人的慷慨解囊,玥璃必然要亲自前来,才算表达真心实意。”澹台玥璃掩嘴轻笑,妖娆的姿态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
凌城感受着身后项戟不争气的喘息声,没有任何的办法,心说这女人果然还是骨子就透着股媚劲。
然而靠近她身旁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受到媚劲的感染,进而迷失了本心,若是恪守不住心境,迟早会被这过媚劲迷惑了去,放在战斗之时,早便死上十几次了。
凌城知道眼下也是到了支付金币的时候,他伸出手指点在虚灵戒上,陡然怔住,想起自己不仅要付龙凰蛋的钱,而且自己之前答应过项戟借他一部分,可别说五千金币……
就连一千金币,他想要拿出来都颇为费劲,凌城只得低叹一声,从虚灵戒中取出九枚圣品级别的丹药,一一摆在木桌之上,“我朋友拍下的东西我一同付了,这里是九枚圣品丹药,还请澹台玥璃小姐过目看一眼。”
凌城出手如此阔绰,令澹台玥璃小嘴微张,眼中掠过一抹惊讶,她轻点着头,纤细玉手横放在丹药上,依次掠过,旋即面颊上展颜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袖袍一挥,将丹药一并敛去,从手中翻出一件黑色甲衣,递到凌城面前:“为了感谢二人大人,这是玥璃从自己的私人宝库中拿出,名为避身甲,寻常时候可用作护甲,关键时候可以隐匿自身气息和身形,用以逃遁,权当是感谢两位大人对玥璃的关照。”
凌城一愣,接过澹台玥璃手中的甲衣,两人的手指在甲衣之下不经意间触碰,凌城感觉到一片冰凉,他感受出来对面女子的躯体不经意间一颤,旋即快快收回甲衣,不着痕迹地将面庞上的尴尬掩饰而下。
掂量着手中分量颇重的甲衣,将之与拍下的宝物一并收入虚灵戒,对着澹台玥璃咧嘴笑道:“谢了,倘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等二人就先行离去。”
“玥璃期待两位大人再次光临。”澹台玥璃双手搭在身前,对着凌城矮身行礼,婀娜之间,妩媚之态尽显。
目送着凌城以及项戟从屋中离去,澹台玥璃收敛脸上的吟吟笑意,在她身后出现了一道宽阔的身影,赫然便是澹台瑜。
“值得么?那避身甲如果放在拍卖会上,三四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就这么送给那个叫做凌城的小子了?”透过隙缝,澹台瑜收回放在凌城二人身上的目光。
“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我能够感受出来,那青年身上,自有一股英气所在,或许是在拍卖场中待久了吧,这样的男人着实少见,对我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些年来,能够抵挡住媚术的人,寥寥可数,后来也都成为了一方巨擘,哥哥,我相信我的直觉。”澹台玥璃轻捋垂落在胸前的芬芳发丝,似乎还在回忆刚刚与凌城的无意触碰,她扬起皓白的脖颈,唇间荡漾起微微的笑意。
“希望你的直觉是对的吧,现在家族已经大不如从前,家族之中又四分五裂,人心不齐,再这么下去,偌大的家族迟早要出问题,而且现在还是在战乱的时代,人人自保,哪里又顾得上家族安危。”澹台瑜叹了声,宽阔背影从行出幕布,稍显落寞萧瑟。
澹台玥璃感受着指间存留的余温,望得出神。
凌城没有任何留恋地从赤央拍卖场中行出,他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不禁觉得胸膛之中畅通无比,拍卖场之中人数实在众多,饶是他也感到胸闷不已,如今终是出了拍卖场,可以舒心放松下来。
“喏,给你的唾液。”凌城从虚灵戒中取出一个装满浓稠液体的瓶子,递给身后的项戟。
项戟似乎还沉浸在先前的芳香中,看到凌城递过来东西,接过手来一个激灵才缓过神来,“啊,好,谢谢你凌城!这次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无碍,接下来你打算去做什么?还去做偷盗的事情?”凌城戏谑笑起来,他觉得项戟就是一个对澹台玥璃抱有暗恋之心的单纯男人,还是那种单纯到极点的类型,而在凌城所认识的人当中,恐怕也只有赤诚之心的莫尘能够想与之媲美。
“不了吧……我打算先静静,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前方战乱,城中也不好过,整日都人心惶惶,若不是有玥璃小姐在,支撑着我活下去,也许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项戟耸拉着脑袋,说不出的颓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