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阁。
天外飞来一道红色流光,倩影快速逼近地面,急匆匆便赶上山来,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东方白一脚轻踢开凌城的房门,娇喝道:“凌城,你给我出来!”
步入房间,东方白四下扫视,见屋内没有凌城的踪迹,不禁微微蹙眉。
“哎哟东方大人,这这这,我们家阁主前些日子下山去了,现在不在阁中。”席木然一个激灵,窜进凌城房间里,脸上堆满笑意,难掩眉目下的慌张。
东方白提着妖刀,眸子扫了眼席木然,淡然道:“你可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席木然如拨浪鼓般摇头。
“唉,”东方白坐下,轻叹一声,五指抵在光洁的额头,愁苦道:“真不让我省心,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搞的这个武道大会,总坛主亲自派人来询问我。”
“啊,”席木然愣在原地,大脑一时失去思考能力,旋即苦笑道:“东方大人,我也只是听老大差遣,个中理由我没来得及问,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好硬着头皮招办。”
东方白摆摆手,她知道仅凭席木然一人,显然不可能有如此决断,必然是凌城下了指令,方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那……东方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停办……”席木然小心翼翼地看向东方白。
婉转一笑,但这笑容却使人冷如骨髓,东方白翘起眉角,道:“你不怕凌城找你麻烦?”
“大哥……想必不会责怪于我,如此总比酿成大祸要好!”仿佛下定决心,席木然胸中多了几分胆气,昂起首信誓旦旦道。
“罢了罢了,”东方白愁苦般挥挥手,姣好面容露出一丝无奈,“总坛那边我已经帮他摆平,我只需要你等他回来告诉凌城,以后做事收敛些,不要如此明目张胆。”
“是!”
席木然躬身,东方白起身从他一侧走过,向外行去。
香风而过,席木然心一横,忽然问道:“敢问东方大人,为何要这么竭力帮助我家大哥?”
东方白愣住,如同柱子般顿在原地,脸上飞过一丝绯色,昙花一现后消失,她冷下面庞,淡淡道:“与你无关。”
随后快步流星般离去凌云阁,留下一脸茫然的席木然。
药宗湖中岛。
“诸位注意了啊,参加我药宗丹药大会之人必须出示炼丹证明,否则没有参赛资格,若是比赛途中发现有作弊行为,则将剥夺其资格。”雄浑的声音传遍四周。
凌城紧跟在人群里,步入大桥后,湖中岛被分为东西两部分,东侧是药宗弟子修行以及药宗建筑所在。
而在那边,全副武装的药宗子弟镇守,俨然一副闲人免入的样态。
西侧则是一处偌大无比的空旷场地,想来是演武场之类的存在,而此时被用来当做丹药大会的场地。
蜂拥人群一股脑儿望西侧涌去,凌城站在人群里,悄然收回望向东侧的目光,无奈耸耸肩,前往报名处。
报名处即是设在那演武场的一侧,数十位器宗弟子依次排开,检测着面前之人是否具备参赛资格,每一排都长达数十米。
“还别说,来参加丹药大会的人不算少。”凌城感慨,这般壮观场面,和寂寥甚至有些幽静的器宗相比,着实算人声鼎沸人山人海了。
“你好,请出示你的炼丹资格证明。”
凌城排在队伍后面,药宗弟子的办事效率很快,长龙很快就到了凌城。
“额,炼丹资格证明?”凌城一愣,他忘了这一茬,刚刚光顾着打探周围的情形,却忘记了雄浑声音的提示。
“你好,请不要耽误时间,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这名药宗的弟子颇为和善,眉宇间略有不悦,但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我有!不知要如何才能证明?”
药宗弟子狐疑看了眼凌城,二人面前有一张见方大小的木桌,桌上摆放着三种金属物,他指指桌面,淡淡道:“使用你的炼火,选取一种金属,使其灼烧,金属出现纹路即可通过。或者,你也可直接出示你的炼药之器。”
“炼药之器?”接踵而至的新鲜名词让凌城感到稀奇,脑海当中药尊传承如潮水涌来,件件画面浮现在眼前。
“兄弟,你是不是没有炼过丹,只是来凑个热闹?”
背后传来声音,凌城心神一动,转头望去,只见身后一名清秀少年站在他身后,脸上露出一抹干净的笑容。
凌城点点头。
少年张望了眼两侧,低声道:“元气化火,用它煅烧你面前的金属就行。”
凌城心神领会,随即拿起一种金属。
天秘银,乃是锻造武器必备的一种材质,这种金属的特点就是耐烧,需经过九九八十天的持续煅烧才能溶解,极具韧性。
在短暂了解过炼丹的一些常识之后,凌城催动体内火系元气,手掌之上喷薄而出,熊熊烈焰灼烧天秘银。
哗!
周围排队的炼丹者忽然爆发出惊人的议论喧哗声,他们纷纷投来惊叹的目光,似乎在惊疑凌城的举动。
手中天秘银在火焰中翻滚灼烧,在金属表面,迅速有着纹路凝结,然而不等凌城面露喜色,那天秘银便化作浓水流淌而下。
对面,药宗弟子痴痴望着眼前一幕,眼里有着难以掩盖的震惊之色,愣愣道:“这……怎么会有如此精纯的炼火?”
凌城挠挠头,问道:“请问,我能进去了么?”
“可……可以,当然可以!”药宗弟子迅速起身,对着凌城做了个请的姿势。
周围人皆是目瞪口呆,似是不敢置信。
然而满地流淌的天秘银却是实实在在告诉他们,眼前之人,即便不是炼丹大师,在元气修行上也是顶尖的主。
通过检测,凌城来到台下,他仰头环绕四周望去,只见周围人头密密麻麻,每个人的脸上尽是火热兴奋之意。
显然眼下即将要开始的大会,备受这些人的期待。
凌城心里不禁升起疑惑,这种模样,全然不像是与器宗有所争执的模样。
无奈耸肩,既然受人之托,那就认真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