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人居心不良,你这个驾鹤西去就适合我?”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炒了老板的人就是硬气!”
末了,姚沅还是替她担心,“你知道茶水间那些小碎嘴怎么说你的吗?”
楚蓝停下手里动作,“大概能想到一些。”
姚沅摆手,放下手里的马克杯,戏精附体,一手叉腰,一手翘着兰花指,夹着嗓子,娇柔又做作的开口,“哎呀,侬给你讲哦,程楚蓝一定是找到别的靠山的呀,不然怎么这样跟赵总说话,不得了了耶,想当初要不是赵总呀,哪里有她今天的……飞黄腾达翻脸不认人了耶!”
说完,她跳到另一边,模仿另一个人的口气,“哎呀,情义值几个钱哪,现在的人嘞,过河拆桥的多了去了!这女人坏透的嘞!”
和楚蓝一样,姚沅是北方人,对于南方人的一口一个侬好伐,是听得脑壳疼,却学的惟妙惟肖,姚沅都惊呆了,连连摆手,“得亏我命硬,不然迟早被这群小娘们给笑死!”
楚蓝原本心事重重,被姚沅这戏精附体的样子给逗笑了。
见她笑了,姚沅目的也就打成了,“好了,别理那些人怎么说,这么多年,人情债难还,你为赵总做的已经够多了,别人怎么说随她去,自己开心就好。”
是啊,也许在别人看来,她不顾当年提携之恩,带着工作室的人脱离MG,是一个不讲情义,没心没肺的坏女人,当年确实是赵总在她藉藉无名时给了她一个机会,为了报答知遇之恩,这些年她所制作的电视剧、网剧、纪录片都是以MG的人为首先考量,她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坏女人怎么了?
好女人除了一个“好”好字,什么都得不到,她诚如她这些年的忍让和付出,未必有人知足。
这样想来,越发觉得自己做走这一步,非常正确。
放下手里的剧本,她目光清明的笑了,“从今天起,我要按照自己心意活,喜欢的东西去争取,不适合演员不要,不喜欢的剧本不接,讨厌的人不见,不想将就着过日子。”
姚沅乐了,见她神采奕奕,有了当年初见时的几分倔强,高兴坏了“哎呀,早该这样了,我的女神终于觉醒了!”
“非要这样吗?”
此时她们身处热闹繁华的欢乐谷。
看着高耸入云的跳楼机,怕高的楚蓝心里犯怵,有点后悔陪她疯了。
“恩!”姚沅摸了鼻头,一脸认真:“改变从解放天性开始!”
忽然身后有人拍肩膀,楚蓝扭头一看,空荡荡,转回来一张放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横店拍戏吗?
“早都结束拍摄啦,刚拍完《长安行》定妆照,沅沅姐说你心情不好,我过来陪陪你。”
他穿着很普通的白色卫衣,皮肤白皙,高大挺拔,手里拽着一个喜洋洋氢气球,在人群里特扎眼。
楚蓝担心被认出悄咪咪的向四周看了一圈,压低声音说:“这时候了你还跑这里来,嫌不够乱啊~”
“哪里乱了,你的心乱了吗?”他依然没正形,举着气球到她眼前,懒洋洋的挑眉。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接下气球,心里甜甜的。
“谢谢啊~”
“怎么谢啊?”
“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改天,我现在就有时间。”他继续厚脸皮
她抿唇,哑口无言的看着他。
姚沅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人,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来,“行了啊你俩,我还在这儿呢!”
有这功夫早就在过大摆锤上潇洒一圈了。
楚蓝心里怕,死死捏着扶手,脸色泛白,左边的姚沅激动得不行,梗着脖子尖叫道:“啊~~~太爽了!”
还没开始这么激动好吗?
她叹气,也不知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犹豫间,陆珩横着胳膊在她面前,“害怕的话闭上眼睛,嗖的一下就过去了,我胳膊借给你!”
“你不是也恐高吗?”她记得陆珩在比赛时说起过这个。
他撇嘴,“前段时间吊威亚治好了,在空中飞多了,也就不怕的,这种事难不倒我!”他说得轻松,事实上第一次吊威亚吓得腿软,也是试了好多次,才勉强克服。
当然,这么丢人的事,肯定不能让女神知道,她只需要看到自己man的一面就好了!
楚蓝半信半疑,来不及追问,机器启动了。
离地面越来越远,原本拥挤的人潮慢慢落在脚下,高楼大厦也慢慢变得渺小遥远。
升到最高处,忽然向下坠落,尖叫声和呼呼风声此起彼伏,楚蓝闭着眼睛感觉心都快要跳出胸腔,身子微微发颤。
凌乱中,有人抓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传进掌心,让她心安不少。
一直到结束才微微缓过神松开陆珩的手。
姚沅不尽兴,指着远处的跳楼机说:“看起来好刺激,咱们去玩那个吧!”
不等楚蓝拒绝,陆珩摇头,“沅沅姐,你放过我们吧!”
“好吧好吧,那就换个有意思的。”
楚蓝做梦也没想到姚沅所谓的有意思就是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