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机票是在路上定的,一路上姚沅的脸上都不怎么好,好几次楚蓝想开口都忍住了。
旁边的陆珩把她的为难和担心看在心里,捏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
回到海市,陆珩和姚沅先离开,临走时,姚沅阴恻恻的问了句:“阿楚,我们是姐妹对吧?”
楚蓝微微愣神,被她这不好的眼神给问住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来的及回答,姚沅转身走了。
她没想到杨导会带着那个人在门口。
夏至未至,夜风舒缓。
看样子他们等了很久了,看到楚蓝,楚愠手足无措的捏着病号服衣角,原本瘦骨嶙峋的脸,更加没有生气。
“阿楚,你妈妈她担心你,我……”
“立文……”楚愠打断丈夫的话,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头,似乎在等待女儿责怪。
楚蓝脸上微变,难过又心酸的笑了。
她的日子应该不多了吧。
饶是如此,可她依然无法释怀当年离开的画面。
“阿楚,我……”
“你别说,我还真没认出来这是你,十多年了,你还回来做什么?”不等她开口解释,楚蓝又一次质问:“当初走那么坚决,我抱着你的腿哭着求你留下,你说你有你的梦想,说我是你的累赘,那你现在还回头找我这个累赘做什么?你不应该好好的活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我……”面对女儿的质问,楚愠哭成泪人。
这辈子她最亏欠的就是当年一走了之,抛下年幼的女儿,离开后她越来越后悔,很多次回去看看,可始终没有勇气,她知道,不会得到原谅,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所以此刻,面对女儿的责怪和质问,楚愠没有解释的理由。
“她毕竟是你妈妈啊!你怎么这么说话。”杨立文扶着羸弱的妻子,“阿楚,她已经知道错了。”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屏住一口气,楚蓝依然冷漠:“当年她甩开我那一瞬间,我们母子情分已经断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她只感觉双腿不停打颤,这些年她也想过那个人是否会回来,会更自己道歉,认错,她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可当真正面对时,却依然 没有办法释怀。
她知道母亲不爱父亲,她更知道父亲对更多的是依赖和纵容,可这份依赖和纵容造成的苦果,不该由她承受啊!
狠心话说出去并没有让她好过多少,反而心里更加难受,越发呼吸困难,瞥见她嶙峋的身子,心里始终存有一丝不忍。
离开之前,楚蓝忍不住开口:“既然这么想赎罪,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你不是应该陪陆珩拍摄杂质封面吗?”楚蓝没想到姚沅竟然在自己家,惊讶的出声。
姚沅坐在沙发上,放下手里合照,沉默了几秒问:“商捷,前女友陈夕瑶你认识吗?”
闻言,楚蓝脸色一变,顿时没有忍住:“你怎么还往回看?别傻了好吗?”
“是啊,我挺傻的,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帮着情敌来对付我,我是全天下最傻逼的人。”
“姚沅!你这是做什么?”楚蓝不懂她怎么又扯到陈夕瑶身上去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商捷外面的花花草草那么多,即使没有陈夕瑶,也会有王夕瑶,刘夕瑶,你懂不懂?”
“你看,你又是这一副过来人的为我好的口气说教,阿楚啊,我就问你,明知道商捷和陈夕瑶厮混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让她进剧组拍戏,是想看着两人在眼皮子底下恶心我吗?你说啊!给我一个解释!”
姚沅情绪很激动,楚蓝知道孩子没了对她印象很大,而多年感情也不是一句话就能放下,她需要时间缓冲,慢慢适应,只好耐下心开导:“陈夕瑶和商捷在一起我知道,至于剧组用她我确实有权利换掉她的角色, 但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
“公私分明,对不对?”眼眶里蓄满泪水,商捷背叛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好朋友的欺骗无疑雪上加霜,让她痛苦万分,相识多年第一次她对楚蓝发火:“你永远都是这样,冷静理性,受了委屈也能若无其事的装大方,自我安慰,可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陈夕瑶想和商捷重修旧好,以为我拿孩子要挟,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孩子才没有保住,我有多痛苦啊,你知不知道?作为制片人,你明明有权利找人替陈夕瑶,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女三啊,又不是什么大咖, 你为什么没有啊!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根本不值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