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半空的手一颤,楚蓝心口闷闷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打碎了,震的她浑身乏力。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我忙完了再说。”楚蓝知道陆珩后面的那些话说的口是心非,应该生气了。
这样想着,她转过身子,唇角扯出浅浅的弧度:“现在是你事业上升最好的机会,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真的仅仅是事业吗?”陆珩自嘲的笑了下,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可我要的是这些啊!”楚蓝急了,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看起来很害怕。
陆珩从来没有想过公开。
刚在一起时,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找到了魂牵梦萦的截屏女孩了,欢喜过后,他变得小心翼翼,想要守住心里那一抹甜蜜,于是没有跟任何人说,一来怕旁人议论他俩关系不纯,二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优秀的楚蓝。
可是现在,他事业上升了高度,和楚蓝走到这步,感情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想正大光明的站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共同进退。
“粉丝那里我会安抚,流量不是我想要的,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楚蓝相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身子像筛糠一样抖动,陆珩知道粉丝的可怕程度,不再继续勉强她,不公开就不公开,没事的。
只要能在一起,都好,对都好。
这样想着,他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到,不够成熟。
他想伸手抱抱楚蓝,手臂还未张开就被她揽住,“陆珩……最近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冷静一段时间好不好?”
楚蓝抬头,红着眼睛,极力压制着那些不该想起的画面。
粉丝太可怕了,上次只是一个侧面背影,若下次有了实锤,逃不掉的。
她不想那噩梦一样的事情重现眼前。
不明白了,只要他一口咬定没有女朋友
“好,可以,但是你要乖乖的,不许让我担心。”忍着失落,陆珩不忘叮嘱她:“我后天要请假去京都参加活动,不要太想我哦~”说完还不忘朝她眨眼。
楚蓝点头,不敢多看他一眼,逃难似的推开车门走了。
去姚沅家的路上,楚蓝接到姚阿姨电话得知姚沅在医院。
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手术室外,姚阿姨哭成泪人,“阿楚啊,手术早都结束了,沅沅醒来了,就是不肯见人。”
芳芳红着眼睛解释:“孩子没保住。”擦了把眼泪,芳芳咬牙切齿到:“都是陈夕瑶那个贱人,要沅沅就是看了她发过来的那些视频,才动了胎气,孩子没保住……”
“啊——”里面传来姚沅撕裂的喊声。
推门进去,穿着宽敞病服的姚沅缩在墙角是,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胳膊上手腕上都是雪。
“沅沅啊……你还让不让我活啊……”
“沅沅你别激动,把刀放下,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你一定很恨商捷那个渣男吧,没事我去帮你收拾她,为了那个人不值得……”
说着芳芳慢慢靠近。
一个礼拜不见,姚沅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凹陷,皮肤暗沉,黑眼圈加重,整个人一瞬间老了十多岁。
挥舞着剪刀,情绪激动的咆哮:“别过来,都别过来,你们都在看我笑话,只会说我傻,不值得……对,我就是傻,我恨商捷,更恨我自己……”
姚沅仰起头,眼泪从眼角滑落,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整个人毫无生气:“好累啊,你们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吗?求求你们了……”
“沅沅,你想想姚阿姨啊,你看看她为了你一夜之间白了头,你累她不累吗?”芳芳扶着姚阿姨,难过又苍白的解释。
楚蓝帮芳芳扶起跪在地上的姚阿姨,模糊的视线落在墙角的人身上,她像是受伤的鸟儿一样,孤独无助,慌乱无措。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说什么都不会让姚沅举行婚礼。
可是没有如果。
“你想死吗?”楚蓝忽然开口,直直的看着她手腕上的血往外留,她慢慢往前挪,“我哥车祸,我在画室里吃安眠药时,你跟我说的话你忘了吗?”
神情恍惚的姚沅恍然想起来多年前那幕。
从殡仪馆出来的楚蓝失踪了,所有人把程砚知的死怪在她头上,诅咒、责怪、鄙夷、看笑话的不在其数。
楚蓝沉默的处理好大哥葬礼,将自己锁在画室,吞下一整瓶安眠药。
姚沅得知她失踪后,最终在画室找到昏迷的她。
送到医院后,醒来的楚蓝求生意志很差,不吃不喝,一心只想求死,来替大哥赎罪。
姚沅抱住楚蓝,不停的开导她。
“阿楚,好好活着啊,带着那些离开了的人的寄托,要活的更好一点,让他们欣慰,让他们安心……”
“听我都会过去的,没有迈不过的坎,真的,相信我……”
“你还有我啊,没事,我陪着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时隔多年,楚蓝记得,姚沅更加记得。
“所以,你守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换我守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