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昱珩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应,他低头唤道:“言溪。”
李言溪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呐呐道:“嗯,你刚才说什么?”一脸茫然的样子。
姜昱珩以为她第一次碰到这种突发情况,吓傻了,柔声宽慰道:“没事了,我去吧。”他大步迈出了浴室。
李言溪甩了甩头,喃喃自语:“醒醒,李言溪,他不是你能依赖的人。”她弯腰将桶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拧干,提着桶来到阳台,晚上的微风拂过十分凉爽。
姜昱珩折返回来,李言溪正在阳台晾衣服,晾衣杆很高,她只能踮脚才能将衣服成功地挂上去。
姜昱珩大步走上前:“我来吧。”
“不用了,最后一件。”她略显勉强的将最后一件衣服成功挂了上去,转身往回走。
“阿嚏”猝不及防的一声喷嚏。
姜昱珩下意识地蹙眉,打量着她,之前忙着修水龙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浑身湿透,淋得像个落汤鸡,甚至比沐浴前还要狼狈,头发上的水不停地往下淌,沿着面颊滴到锁骨,最后隐匿于领口处:“浑身都湿透了,怎么不先换衣服,感冒了怎么办?你做事都不知道轻重缓急吗?”
听着他有些责备的语气,李言溪的眼眶微微泛红:“我忘记了。”
姜昱珩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卧室走,边走边说,语气有一丝担忧:“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李言溪垂眸望向那只捉住自己手腕的手,感受着那来自手心的温度,奇怪的是,明明温度停留在肌肤表层,但是她却觉得熨烫进了心里,暖暖的感觉在心头四处乱窜。
卧室门口,姜昱珩松开她,顿住了脚步:“快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去给你泡感冒灵。”
“不用了,打个喷嚏而已,不用吃药。”
“轻微的症状不重视后面就会越来越严重,就是因为像你这样想的人很多,医院里每天都门庭若市。”
“感冒药吃多了人会产生抗体,这点小感冒可以自愈,真的没必要小题大作,西方国家的人发烧了都不吃药打针,而是去运动出汗自愈。”
“好,那就不吃药,你先进去换衣服。”姜昱珩伸出双手把她推进卧室,顺带关上房门。
须臾,“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换好衣服了吗?”
“嗯。”
“那你出来客厅。”
李言溪打开房门,来到客厅:“做什么?”
“先坐下。”
她来到沙发上坐下。
姜昱珩指着茶几上的一杯褐色的液体:“把这个喝了。”
“我不是说了不喝感冒药吗?”
“不是感冒药,是姜茶,有祛寒除湿的功效,我在里面加了白砂糖,应该不苦。”
李言溪狐疑地端起水杯,嗅了嗅,的确是生姜的味道没错,还有胡椒粉的气味充斥在鼻腔间:“谢谢。”
“趁热喝,但是小心烫。”
她放至嘴边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着。
“不用管我了,你浑身也湿透了,快去洗澡吧。”
“不急。”
姜昱珩拿来一个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李言溪将杯子放回茶几上,欲夺过他手中的吹风机:“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去洗澡,待会该感冒了。”
“不会,我的身体抵抗力没那么差。”
李言溪拗不过他,讪讪地收回了手,感受着他温热的指腹温柔的拂过她的头皮,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无可挑剔的俊颜,专注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模样,心里暖暖的,胸腔仿佛有一只兔子突突的跳着,仿佛要从口里跳出来……
姜昱珩感受着乌黑柔顺的秀发从指缝中穿过,丝滑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鼻腔间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不知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沐浴露的香气。
一开始本来心无旁骛,可因为站着的缘故,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发丝的水珠沿着脖颈往下淌,最后消失于那道深壑的阴影中,甚至可以看到一大片若隐若现的风景。他眸色一深,有些心猿意马,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发出“咕咚”的声响………
幸好沙发遮挡住了才没被发现窘态,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犹如火烧云似的。
终于,“呼呼——”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旖旎的心思也慢慢平复下来,天知道这个过程里他备受煎熬犹如受刑。
“好了,你快去洗澡吧。”李言溪催促道。
“嗯,你记得把剩下的姜茶喝完。”他转身去了阳台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