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拿到剧本后,四处招募演员,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成功地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顺利开拍了。
长达几个月的拍摄,加上后期的剪辑,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电影成功上映。
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后面票房节节攀升,杀出了一匹黑马,观众好评如潮。相隔不久,电影陆续在国外上映,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林越也荣获了“最佳导演奖”,一时之间他被安上了“最具潜力的青年导演”,身价扶摇直上。
与此同时,国内,李言溪刷着微博新闻,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上扬,咧到耳根的笑容泄露了其主人的真实情绪。
她喜上眉梢,匆忙翻到联系人界面,欲拨出一个号码,适时,“叮——”短信提示音响起,一则银行发来的短信郝然映入眼帘,猛一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后,定睛瞧去,然后望着屏幕上显示的余额惊呆了下巴,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么多个零。”
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又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啊~好痛。”她痛呼出声。
水涨船高的道理,作为电影的编剧,渐渐地李言溪的名气也大了起来,在编剧界奠定了地位。
几日后,林越回到国内。
黄昏时分,窗外,天边夕阳斜下,暮霭沉沉 ,燕雀南归。
机场,一个温文尔雅面容俊朗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外搭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即使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依然鹤立鸡群。
此时的他被一堆媒体和长枪短炮团团围住,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镜头和闪光灯,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即使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他也不能把真实情绪展现在脸上,只好配合着他们,在心底希冀着他们早点放过他。
“林越,据说这是你首次执导电影作品,处女作就获得了如此殊荣,请问你觉得这是运气还是实力?”
“在我个人看来是编剧有实力,演员有演技,而我靠的是运气。”
“照你这样说,那你可就成了导演界的锦鲤,天选之子。”
林越发出一阵爽朗的低沉的笑声。
“……”
“……”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越陆续回答了各路媒体的问题,期间他间隔几十秒就抬手看一眼手表,神情有些焦急。
最终,他抬起头抱歉一笑:“各位媒体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还麻烦你们让让。”
媒体记者们纷纷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林越大步流星地离开,顾不上倒时差,匆匆打车去了李言溪的家。
夜渐渐拉开帷幕,华灯初上,人潮涌动车水马龙,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不停切换着颜色跳跃着,马路上的车堵成一条长龙,车灯闪烁。
终于,车子停在李言溪家楼下。
林越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大袋吃的还有喝的,上了楼,在一扇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门。
“来了。”门被打开来,李言溪腰间系着围裙,脸上未施粉黛露出清秀的面容,犹如出水芙蓉。
“欢迎林大导演归来。”
“好了,别嘴贫了。”他抬脚走进屋子,关上门。
“菜我已经做好了,可以开动了。”
两人来到餐桌,相继坐下,一起庆祝。
“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好。”
在酒精的催化下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青葱岁月,天南地北的聊,无话不说,互相说对方这几年的际遇。
李言溪喝的面色酡红,两颊上仿佛浮上了红霞,宛若桃树枝头上的熟透的水蜜桃,白里透着红,好看动人。
“言溪,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什么事?”她的声音软绵绵地,微醺的眼眸有些别样的撩人感,声音因为醉意还带着些许的娇嗔,只是本人丝毫未觉。
“我喜欢你,大学里我就很喜欢你,我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者是未来我都会一直喜欢你,既然你现在跟沈霖分手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在你身边保护你吗?”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李言溪有些不知所措:“学长,对不起……”
“为什么?你现在单身我也单身,是你不喜欢我吗?”
“学长,我不是单身,我有男朋友,而且我很喜欢他。”
犹如晴天霹雳,顿时他的心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
原本以为终于迎来了机会,没想到却再一次错失先机,再一次与心仪的女孩擦肩而过。
“学长,我也有一个秘密,想趁今天告诉你,其实我在大学里暗恋了你整整三年,但是我却不敢表白,你那么优秀,就像天上皎洁的明月让我望尘莫及,唯恐自己亵渎了你。”
“傻丫头,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说。”
“其实你临走时我隐晦的表过白,我当时特别希冀你能听懂我的心意留下来。”
“什么时候?”
“你还记不记得你出发去美国留学,我去送机的那一次?”
林越点了点头:“记得。”
“可是我的印象中你没有对我表白。”
“你是年少的欢喜。”
林越一头雾水:“嗯?”
“倒过来的意思是——“喜欢的少年是你。””
顿时他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了遗憾与悔恨:“可惜我当时没听懂,如果我知道你的心意,或许我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你知道吗?出国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过得好不好,想给你打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可是我却意外得知你有了交往的男朋友,于是我打了退堂鼓,我觉得我是时候退出你的生活了。同时我也害怕给你和沈霖带来矛盾,所以我压抑着自己如浪潮般汹涌的情感,我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只要你幸福就好,哪怕那个人不是我也没关系。我已经错过了你一次,不曾想我竟然又错过了第二次,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我们的缘分太浅。”
他的心中悔恨万分,假如他们两个当时都能坦荡一点,也许他们就能促成一段从校园到婚纱的佳话。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人生不会从头来过,每一秒都是现场直播,而他最大的过错就是错过,毋庸置疑他错过这个他视若瑰宝的女孩了,他决定整理好自己的心,退回到好朋友好兄长的位置,默默的守护着她。
他强行压下心下的酸涩,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什么时候把你的男朋友带来给我见见,我帮你把把关。”
“恐怕没有机会了。”
“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他走了。”
“走去哪里了?”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那是哪里?”
“我不知道是哪里?或许是天堂吧。”
“他去世了?”
李言溪点了点头,她想消失跟去世也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吧,她的眼眶一红,氤氲出一层水雾,让她几乎看不清视线。
林越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将她拥入怀中,心没来由地疼了。
心疼之余,他又有一丝庆幸,原本已经绝望的心,听到这个消息他那颗已经熄灭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小火苗,越烧越旺,重获希望。
这天,姜昱珩独自开车兜风散心,却不知为何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居民楼,但是却莫名有些熟悉感。
他将车停在路边,朝前面望去,一个女人牵着一条博美犬在门口,不远处一个男人踱步走到她的身边。
两个人蹲在地上逗狗嬉戏,男人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女人顿时笑逐颜开。
须臾,两人上了楼,姜昱珩鬼使神差地没有离开,望着窗外的旧建筑,无端生出一丝熟悉感,仿佛似曾相识,不禁让他联想到或许与那段平白无故抹去的记忆有关。
他坐在车里吸烟,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那个男人从楼里出来,女人也跟在后面,看样子应该是送男人离开。
他移开目光,百无聊赖地低头玩弄这手中的打火机,火苗声在狭小的车厢内“突突”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响着。
片刻后,他意兴阑珊地收好打火机,再次抬眸看去时,只见女人挥了挥手跟男人道别,男人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李言溪正要转身,目光无意识一瞥,瞥到不远处一辆车子的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她身子僵了一下,她疾步走上前,脚下慌乱的步伐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她来到车门边站定,一脸狂喜:“你回来了。”声音里止不住的欣喜,欣喜之余还有些许的颤抖。
姜昱珩摇下车窗,礼貌打招呼:“李编剧。”
车窗落下,熟悉的脸近在咫尺,恍如隔世,她呆呆望着他的容颜,同时她清晰地听到了他对她的称呼。
不,他不是他,他不会这样叫她,他只会叫她溪儿,但是她心底仍然怀着一丝侥幸,不死心地朝他的手腕处瞧,只见他的手腕上除了戴了一块男士腕表再无其他,那仅存的一点希望瞬间转为浓浓的失望,心再次如坠冰窖,正如一句歌词唱的那样——“期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
姜昱珩望着她嘴角凝固的笑容,也亲眼目睹原本那晶亮亮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如此戏剧性的转变就在一瞬间。
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礼貌之余带着疏离:“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开车放空,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这里。”
“那再见。”她欲转身离开。
适时。“咕咕”姜昱珩肚子奏起了交响曲。
“你还没吃饭吗?”
“没有。”
“不介意的话,来我家吃顿饭再走吧。”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反正我自己也要吃,就多添一副筷子的事。”
“那就麻烦你了。”
李言溪领着他上了楼,给他倒了杯水后,便去了厨房。
姜昱珩打量着老旧的屋子,四周泛黄,的墙壁,斑驳掉漆的家具,狭小的空间看起来有些拥挤,好歹她在编剧界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是却住这种装修久远的房子着实让他有些想不通。
李言溪端了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放在茶几上,事无巨细地尽着地主之谊:“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胃。”说完又去了厨房忙碌。
不多时,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了桌。
姜昱珩小心翼翼地试探询问出声:“我这样来你家吃饭会不会让你男朋友误会。”
“不会,只是吃顿饭而已,而且他出远门了。”
他下意识出声询问:“刚才那个吗?”
“不是,那个是我的学长。”
“那你的男朋友呢?”
“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李言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话题:“吃饭吧。”
“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不搬家?以你的经济实力应该可以住更好的房子。”
“这个房子它承载了我很多回忆,也是我的幸运屋,它见证了我的梦想从最初的点点光芒到最后熠熠发光,而且在这里我也收获了爱情。”她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上扬。
“难怪你会一直住在这里,原来是因为这房子对你有非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