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妇(九)
隽十八2020-07-28 07:512,291

  郭得友的猜测没有一点错误,孙大富对葛媛的爱或许是保护女儿的父爱多余男女之间的爱情。孙都督陷入良久的沉默,丁卯看到孙都督一言不发也就此离开了孙都督的住处。

  “你怎么知道的?”丁卯好奇地看着郭得友,他倒觉得自己小瞧郭得友的能耐了。这种观察力和对于胭脂水粉的了解,自己可远不如郭得友。

  “看出来的呗。”郭得友很享受丁卯对他的崇拜之情,他背着手咧嘴哈哈笑起来,但凡眼前的丁大少爷多去窑子里走动走动可能就可以观察出来这些名贵东西了。两个人把顾影送回家,也就晃晃悠悠往家走着。郭得友心中还存有很多疑虑,就算是复仇,就算是报复,葛媛的妹妹还活着就惹人生疑。

  郭得友今天走的路不是平常回去的路,倒是那日红衣女子消失的路。那条路两边都是些零零散散的低矮房屋,好些都是破败不堪的房子,只有几家烟囱上会有袅袅炊烟升起。张神婆和顾影住的这一代都是天津卫最老一辈的房子了,随着天津开发越来越多人都搬了出去,要么离城市中心近一些,要么离那些码头近一些,也就张神婆愿意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丁卯看了一圈,这地方要藏个人的确很容易,随便找个房子掩进去人也就没了。“你觉得那个红衣服藏在这里?”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变戏法吗?这地方地形复杂,要想要光影投射而来绝非那么简单。所以绝对不会离开这一片区域。”郭得友抬脚登上一处房檐上,他指着左前方。“呶,那不是丁大富的家。”

  “我也只是猜测,你碰到过那个女人吗?”丁卯站在底下向上望着。

  郭得友跳了下去,他摇了摇头。郭得友也未必信头七回魂夜的说法,他疑惑地问道:“你说昨天她是不是想杀孙大富啊?”

  丁卯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走得快极了,恨不得飞到派所儿,他大致跟付队长说了一下情况无非是希望有人能保护孙都督。付队长摸着胡子嗯了一声,不过他倒是拎起今日的报纸递给丁卯。

  “丁大会长你还没看报纸吧?今晚上孙都督请了个杂耍班子来天津,听说是北京有名的变戏法的。”付队长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的好茶叶藏到柜子里。“不为别的,这几天他老婆死了闹的人心惶惶的,这就给大家逗个乐。”

  “哟,他还挺厉害的。”郭得友眼尖,他看到付队长背着手坐了起来。郭得友什么人啊,他二话不说跑到柜子前把那罐好茶叶又给拿出来了。付队长看着心都在滴血,可是表面还是笑盈盈。郭得友存心要逗付队长,抓了一大把扔到杯子里。

  “哎呦我去!”付队长一拍脑门,他都快哭出来了。

  “噗。”丁卯把这一幕尽收眼底,郭得友未必多喜欢喝茶就是故意的。他看着报纸上的点评,的确是肖兰兰特有的写作手法,跟写小说似的吸引人眼球。“那就明晚找几个人去孙都督家附近看着。”

  “这孙都督也太喜欢和百姓同乐了吧。嗯……这茶不好,浓。”郭得友动了动嘴,把杯子里剩余的茶叶都到近了一个花盆里。

  “您倒那么多肯定浓啊!”付队长一猛子从椅子上弹起来,他颠颠跑过去守着花盆又嗅又看。“不过丁大会长,这回孙都督用得可是一生门的码头啊。怎么没用咱漕运的。”

  “漕运码头这几天都在走英国的货,用不上的。”丁卯抬脚踹了一下还在咯咯偷笑的郭得友,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生门的二当家肯定上杆子揽这个差事。

  “听说漕运准备开造船厂啊。”付队长搓着手又乐起来,他凑过去小声说道。“你看我入个股怎么样啊?”

  “你有那么多钱吗!”郭得友瞧着好笑。“你那点工资一半还得给你老婆呢。”

  “诶!这话就不对了,那我老婆肯定支持我跟着丁大会长干啊。”付队长又看向丁卯。“您瞧着如何?”

  “这事儿八字还没个一撇呢,你们倒是先传开了。”丁卯拍了拍裤子站了起来,他悠悠说道。“到时候要真做起来了,必然少不了您付队长的啊!明儿我让鱼四给你送点好茶来。”

  “哎呀!这点茶算什么!我整盒都能给您喝!”付队长在后面信誓旦旦地说道,郭得友立刻凑过去。“真的?”

  丁卯一听这话赶紧拽着郭得友离开了派所儿。

  到了晚上,一生门码头边上人越聚越多,摩肩接踵的不断从入口涌来。大家都带着马扎找个好位置坐下来,不少人爬到树上踮着脚看,脖子伸得老长倒也不怕栽下来。丁卯和郭得友被人推搡着一路挤到前面,一生门二当家一下子就看到丁卯了,那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来了,丁大会长来来来,我让你坐最前面!哎呀这谁能想到人这么多!”

     丁卯和郭得友入座后,他俩回头一看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他们一生门就是哪天拆迁了估计也没这么多人吧。”郭得友凑到丁卯耳边小声说道。“你瞧瞧他乐的,不怕把码头踏塌了!”

  “人家给你找个好位置,就好好享受。”丁卯翘起腿,他把头上的帽子放在膝盖上。

  这边好戏已经开场,只听着鼓点咚咚咚咚地敲了起来,可是人们的目光还没有被吸引。丁卯四下看了一圈,只闻鼓声,不见其人。

  人群喧哗声突然戛然而止,只见一生门码头前的海面上突然升起一只几米长的金色鲤鱼,那鲤鱼在海面上翻了个跟头又砸入水中。等那金色光芒再一次浮现海面,竟然是一条八丈长的金色巨龙腾空而起,光彩夺目。金龙遨游上空,群众无不拍手称绝,瞧着那金龙游戏水上,金光四射,紧着那金龙张开大嘴发出一声震慑四方的吼声。

  人群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着那龙头昂起头吐出好些金色珠子,珠子顺着风竟然化成一颗颗水珠砸到了观众头上。群情激昂,掌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喊着。

  “好!好!这是鲤鱼跃龙门啊!”

  古艳曲有北里、靡靡、激楚结风、阳阿之曲。又有百戏,起于秦汉。有鱼龙蔓延、高絙凤皇、安息五案、都卢寻橦、丸剑、戏车、山车、兴云、动电、跟挂、腹旋、吞刀、履索、吐火、激水、转石、嗽雾、扛鼎、象人、怪兽、含利之戏。-------《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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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2之沽村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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