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得友怎么会杀人呢！”
丁卯坐在付队长的办公室内，他指着档案上面莫须有的罪名眉头紧紧皱起。
“丁大会长，我也不想啊。那孙都督都发话了，只能抓了啊。”付队长看着眼前这尊活佛也不敢说别的，郭得友杀人他都不信。可是那孙都督都好气出病了，郭得友这罪名是必须扣他脑袋上。“除非您告诉我有别人！”
“如果郭得友想杀一个女人还不简单吗？何必要把她吊起来！”丁卯看着上面的记录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想为造成自杀现场呗！他把死者勒死，之后……哎呦，结果呢，他没完成你们回来了。”
丁卯没发现付队长还有点脑子，这话说得无懈可击，而且几乎是非常合理的解释。如果昨晚看到不是郭得友，丁卯都觉得这话没毛病。可是郭得友犯得着酒后欺负一个有妇之夫之后还给她弄死了，郭得友就是脑子有病了都干不出这个事情。
“要不丁大会长您去牢里看看，那小河神就说不是自己干的。孙都督让用刑，我这都拦下了。”付队长冲着丁卯眨眨眼，他凑过去小声说道。“丁大会长你甭管怎么说，孙都督那边要让小河神死，他都得死。您还得跟孙都督好好说说。”
丁卯挥了挥手就去了牢房，郭得友跟个大爷似的靠在草垛子上，他翘着个腿哼着一首船调子。郭得友见到丁卯站在门外，只是抬眸懒懒地扫了一眼，悠悠说了一句。“丁大会长您来了？”
“酒醒了？”丁卯给了看守几个钱，人就坐了进去。丁卯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塞给郭得友，他好声说着。“让他们准备些好菜，不至于饿到。”
“我看到一个女鬼飘过去。”郭得友把钱收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我都不信！你聊斋看多了吧。”丁卯翻了白眼，他仰着头叹了口气。“你被抓的事情已经传遍全天津了，顾影今天一早就去找我了。”
“他们信了？”郭得友好奇地问道。
“他们自然不信，这事儿搁谁都不信。可是架不住那是孙都督的老婆啊。”丁卯小声说道。
“他老婆是不是太年轻了。”郭得友好奇地问道。“你们都说孙都督为人正直，格尽职守，那能娶那么年轻的老婆！那小姑娘撑死25不到，他之前的老婆呢？”
“你管这些干什么！”丁卯皱着眉头，他不知道郭得友都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的八卦。火烧眉毛了，最要紧的是都督老婆怎么死的，跟其他有什么关系。
“我给你个思路。我自始至终就没觉得这都督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郭得友摇摇头。“就冲他老婆太年轻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怀疑了。”
丁卯浅浅嗯了一声，郭得友这话没错。孙都督的老婆太年轻了，做他的女儿都不过分，必然不是现在娶的。丁卯点了点头，他又说道。“我今天去一趟医院。”
郭得友毫不意外，他又躺了回去。“下次进来给我带个螃蟹。”
丁卯一出去就看到肖兰兰，肖兰兰倒有些着急。“郭得友怎么样？”
“好着呢！”
“这事儿闹的满城风雨，郭得友也真够闹腾的。”肖兰兰摇摇头，她从兜里翻出一个小本子。
“你不是让去问他老婆的事情吗？孙都督昨天就和我说了，这女人是他五年前在一个村子里救下来的，他看这个姑娘可怜就带回来，可是他又不好耽误葛媛，就给了个名份。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丁卯和郭得友其实想到了一块，如此年轻的妻子实在惹人怀疑。肖兰兰说完丁卯心头一紧，她盯着肖兰兰的笔记看了好久。“什么村子？”
“天津卫旁边的穷村子可不少。”肖兰兰攥着笔点着笔记上一条。“葛媛也是他起的名字，你也未必找得到这个女人。”
丁卯回眸看了一眼派所儿扬起微笑，他指着二楼一扇窗户，付队长那张大脸就贴在上面。“看到了吗，我还得靠他。”
夜伴三庚，医院停尸间响起了一个很轻微的响声。付队长攥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猫了进去，他走的很轻，像是做贼一样。丁卯跟在后面大手一挥，门重重地摔在墙上。
“我的爷啊！你轻点！”付队长吓得一哆嗦，他赶紧把门轻轻合上去。
“你不是有权来停尸间吗？你怕什么！”丁卯拿出一卷他的刀具码在台子上。
“我都忘了！我跟你老觉得我在做贼。”付队长这才直起腰板，他看了一眼丁卯已经在开膛破肚赶紧扭过身子。“你下手轻点啊！”
“嗯，胃里只有少量食物残渣。”丁卯一点点看着，葛媛的身体基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脖子上的红痕可以确定死因。丁卯夺过了付队长的手电筒对着死者的脖子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嗯了一声。“死者是自缢死的。”
“何来这一说？”付队长扭过头看了一眼又匆匆转回去。
“如果是郭得友勒死的挂在上面，这个红痕应该是水平环绕圆形状。可是你看这个很像一个V字，有一个很明显的上提痕迹。”丁卯用手指一点点摸着死者颈部，他用手按压了着死者的皮肤。“如果郭得友没有把她勒死挂在上面，这个缢沟，也就是红痕很难这么深。”
“而且付队长你看这里，没有交叉地缢痕。如果勒死的话很难这么平整。”
“会不会郭得友给她下了药。”付队长悠悠问道。
“郭得友买酒买菜，来到顾影家中。这个时间很多人都可以证明，但是你看死者胃部很干净，基本都消化完了，所以总不是吃的郭得友买去的东西。”丁卯将白色布重新盖了回去，他脱下了手套冲着付队长义正严辞地说道。“你必须放了了郭得友。”
“我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付队长神色愈发凝重，他局促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孙都督说要杀了他，后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