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双手的支撑,他腿上一软整个人直接倒下,梁有圣顺势箍住他的脊背抱住了他。
“看你这样样子,我还是扶你去床上躺着休息吧。”梁有圣勾起嘴角,双手在他背上抚过往下到了腰间,便搂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朝床边扶去,说是扶,其实跟拖差不了多少,余跃脚下无力,是被他整个人连拖带拉往床边拽去的。
余跃心里一阵发凉,眼下的情景都不用过多解释,自己突发的状况跟卡着时间点进门的梁有圣肯定脱不了干系。
可现在他虽然意识清醒,却连双手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梁有圣半抱着他,把他安顿到床榻上躺好,然后一手脱掉他的鞋子,把他像个洋娃娃似的摆弄成规矩平躺的姿势。
“小余,你大概是学习得累了…”梁有圣的大手覆上他的额头,因为憋气挣扎而显得有些红的脸颊,以及那双冷冰冰的眼神,无一不触动他内心的邪恶念头。
从他见余跃的第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现在的情景,这个看上去冷漠又像小狐狸般狡猾的人,有朝一日会面色潮红的躺在自己面前,任人宰割。
如果说第一次接受特招生寄宿只是为了宣传门店,那么在见到这位寄宿的学生那惊鸿一面起,他想要的就不仅仅是广告效果,他想要的,还有这个人。
所以才会在被一口气坑了两万多块时心甘情愿的拿钱,才会铤而走险的在家里装针孔摄像机,也才会在被余跃发现后配合的离开家——他可不想惹得到手的鸭子还飞了。
事实证明前段时间的以退为进取得不错的效果,余跃暂时没有一气之下离开梁家,也才会给自己筹谋许久的圣诞夜提供机会。
“老Q给的药水可真够行的。”梁有圣心里想着,一边得意的站起身,把正经穿了一天的西装外套脱掉。
“梁老板,你就不考虑一下明天的事吗?”余跃冷冷的看着他,靠墙的左手在悄悄聚力,他发现自己的胳膊勉强是能抬起来的,但目前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明天?”梁有圣眼里闪出猥琐的光,他托起余跃的下巴,手上厚厚的老茧在他唇上摩擦:“你是说,等我俩春宵过后的明天吗?”
他邪恶的笑了笑:“明天…你可能会下不了床哦,放心,我这个人历来懂得怜香惜玉。”
余跃看着他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他想抬手把这只油腻的肥手拍掉,可自己很可能只有一击的机会,一击不成,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看来梁老板已经想好退路了。”他只冷哼一声。
“小余,你想想,那么多年来,你听过强*男生被抓去局子的吗?没有吧,更何况,看你这么配合的样子,我也构不成强*啊…”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从衣领口处伸了进去。
“我纵横情场那么多年,这么细皮嫩肉的尤物还是第一次见呢,嘿嘿。小余,我有时候经常想,我可真是太有福气了,竟然能遇到你…”
余跃的意识特别的清醒,他不知道梁有圣是用了什么办法,像是只剥夺了他的躯壳般。
他甚至心灰意冷的想,倒不如直接把他敲晕死过去,大不了醒来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他感觉到梁有圣已经快要开始正式战场时,最后打断了他:“你就当让我死也死个明白,我身体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你好奇这个啊。”梁有圣停下解裤腰带的手,指了指卧室门外楼下的方向:“厨房里的矿泉水啊,我昨晚放了点药,你早上喝过一杯吧,晚上又放了另一种药,你又喝下,这样才发作的,而且这药妙就妙在,单喝一种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就算你明天早上去警局尿检,也于事无补。”梁有圣掐断他最后一点希望,弯腰靠近他耳边补充了一句:“喝了这水,你虽然动不了,可还是清醒的,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去快乐的巅峰…”
余跃实在是忍不了,他攥紧左手往床里墙边挥去,精准的按到了卧室灯的开关,瞬间屋里被黑暗笼罩,下一秒他使劲一个曲腿,撞向梁有圣毫无防备的脸上,然后紧接着一个翻身,直接滚下的床沿,借着惯性又滚了几圈,对面墙面上那个红色的消防按钮近在咫尺。
只要他能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撞到或者按到那个消防按钮,那么不超过三分钟,物管处的负责人一定会上门查看情况。
这是他躺在床上忍受了那么久梁有圣污言秽语时想出唯一的办法。
右腿使劲用力一蹬,他又朝前滚了两圈。
眼前突然亮堂,梁有圣站在门口,手按下开关,笑得恶狠狠的看着他。
“听刘姨说你学习好,看来脑子是真的挺好用的,我很欣赏你。”
他假惺惺的鼓了鼓掌:“不过可惜,别墅里的消防警报被我提前关掉了,你就算按到了按钮,也是没有用的。”
梁有圣的话直接让地上的余跃如坠冰窟。
他看着朝他走来一脸淫笑的梁有圣,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可却连吐的力气都没有,只干呕了几声。
梁有圣蹲下身,双手扣在他臂膀里把他整个人提起:“别闹了,乖啊。属于我们俩的圣诞夜,可别浪费了。”
余跃个子比他还高,此时却像一摊软肉一样任由他拖着,刚才的最后一击已经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他绝望的闭上眼,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面临这种局面,会遇到这种恶魔。
他不情愿,他不甘心,他不接受,可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梁有圣个子没有余跃高,要拖一个一米八几发育健全的男生是挺费劲的,他顿了顿,打算换个肩膀时,背后突然“哐嘡”一声,一旁书桌上的台灯被余跃耷拉着脚给碰碎了。
房间里的灯光闪了一闪。
“你还挺倔啊,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劝你省省力气吧。”梁有圣一鼓作气的把他拖在床上扔下,坐在一旁喘了一大口气,下一秒翻身上来。
余跃死心闭眼,决定把胃里的恶心全咽下去。
却没想到紧接着别墅里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客厅吊顶的红灯透过没关的卧室门直接闪了进来。
梁有圣停下动作一愣,很是出乎意料。
他抓起床边的手机瞎按了一阵,企图通过手机端控制房间里的设备,却发现失灵了。
消防设备里的二氧化碳灭火器开始自动喷洒干冰,白烟无差别的飘进每一个房间。
“我操,这怎么……”他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跑了上楼,卧室门口站定一个身影,因为飘散的白烟看不清是谁。
躺在床上的余跃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灾现场演练搞得有些懵圈,却在下一秒看到卧室门口那个身影是愣住了。
是他。
来人一身黑色的冲锋衣黑裤,黑色鸭舌帽遮了大半张脸,另外那半张脸则藏在白色的口罩里,整个人从头到脚全副武装。
可余跃光看那身形,就能一眼认出他,更别说口罩底下脖子上的青筋,都那么熟悉。
来人在门口怔了一秒,两步跨进卧室,拎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梁有圣就是一拳。
干冰喷得越来越多,余跃觉得视线已经看不清房顶了,只听得房间里一声声闷揍和梁有圣哀嚎的声音。
那人速度效率极快的把梁有圣揍了个鼻青脸肿,脸上没有一处是不流血的,正抱着肚子蜷缩在墙角哼唧,然后便不再搭理他,转身走到床前。
余跃在看到来人第一眼就安下心,静静的等着他揍完人。
“怎么样?能走吗?”那人轻声开口问,声音低沉又好听。
余跃摇了摇头:“只会说话了。”
他蹲下身,认真打量了一下余跃的情况,然后伸出双手,像抱小孩子一样把余跃扶了起来,接着转身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来,我背你走。”
后面迟迟没有动静。
他有些疑惑的转身,正想解释一下。
余跃笑了,他无奈的笑说:“不是我不想,我抬不起手。”
他也跟着笑了下,蹲得更靠近余跃一些,然后从后抓住他的手臂挽在自己胸前,慢慢背着人站了起来。
在走到趴着哀嚎的梁有圣面前,趴在他背后的余跃声音不清的嘟囔着说了声:“再踢一脚。”
背着他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像是安慰般笑了笑:“酱哥,等明天你好了,我带你来亲自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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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斑斓的宣传单扔得街上满地都是,远远看去像是铺了个彩色的长地毯,一直延伸到前方。
狂欢过后的商场门口有些冷清,路灯下只有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余跃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两只手耷拉在他胸前,整个人的重心都直接压在他身上。
“咳咳,酱哥,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余跃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他还戴着大大的口罩,余跃想伸手帮他摘掉,却没力气抬手,只得挨过去用脸颊摩擦了一下他的侧脸:“口罩不闷吗?”
“倒是想摘,实在腾不出手来了。”他向上抬了抬,示意自己两只手都箍着余跃的腿。
余跃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趴在他背上,不远处的商场在放礼花,今年的圣诞夜,就快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