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柏柏万没想到,自己‘新婚夜’都没睡过的床,竟然因为昨天晚上在这里打游戏,睡了!
而且,新郎呢?她的新郎?
啊呸,不是不是,是慕云笙怎么好像不在这房间。
她赶紧摸了床的另外一边,好像是没有睡过的痕迹,而且……
这床上就一个枕头,一个被子,都被她霸占了。
那慕云笙昨天晚上是在哪儿睡的?
疑虑起了一会儿,关柏柏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想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出去再说。
关柏柏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前。
门一开,关柏柏就噎住了,只见门外,端坐着这个房间的主人——慕云笙先生。
关柏柏脚步顿在那里,脸涨的通红,一时间手足无措:“云、云笙哥早安。”
慕云笙薄唇轻启,口气淡如远山月:“昨晚睡的好吗?”
关柏柏脸红的更厉害了,尴尬的点点头:“嗯,挺、挺好的。”
慕云笙:“很喜欢我的床?”
关柏柏:“……”
这话题走向为什么这么不对劲!这叫她怎么答?
说喜欢?不行不行,透着一股暧昧的暗示,她绝对绝对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
说不喜欢?那怎么了,你在人家床上睡一晚上,还不喜欢人家的床?这简直太又当有立了。
关柏柏想哭,一大早起床就碰上送命题,这概率没谁了吧。
慕云笙像是故意的一般,见她红着慌张失措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凉凉的问:“怎么不说话,不喜欢?”
关柏柏要哭了,放低了声音:“云笙哥,我错了……”
慕云笙:“我又没让你认错,你有什么错?”
关柏柏深吸一口气,盯着巨大压力道:“我不该昨天晚上困迷糊了跑你床上睡觉,我怎么能霸占你的床呢,我太该死了。”
而且她还睡的很舒服,早晨起来还抱着人家的东西闻个不停。
丢死人了!!
慕云笙深邃的墨眸凝视着她,声音平静又冷淡:“你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罚你今天把我的床单、被罩,全部都洗干净了再去上学。”
关柏柏:“啊?”
慕云笙:“不准机洗,手洗。”
关柏柏一脸懵,然而无情的慕云笙还催促她:“还不去换,还要让我在自己的房门外待多久?”
关柏柏被催促,只好稀里糊涂进房间,最后抱着一叠被褥出来了。
慕云笙扫了一眼方方正正的放置在她怀里的被褥,唇角不易觉察的一勾,进了房间。
要说她在某方面特别厉害,那就是在贤惠这方面吧。
这么短的时间整理被褥,抱出去还是端端正正的。
关柏柏下楼时正遇见芳姨,芳姨见她拿着一大堆东西,忙说:“少夫人,您怎么拿着这些东西,这些我们去收就好了啊。”
关柏柏尴尬:“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我知道洗衣房在哪里,我去把这些洗洗。”
芳姨哪儿肯让:“这怎么行,这些都是下面人做的事,少夫人你小手这么娇嫩,怎么能洗这个。”
关柏柏:“……”
她想说她的手真不怎么娇嫩,仔细看的话,里面还有一层细细的薄茧呢,分明就是常年干活的一双手。
躲过芳姨要接手的手,关柏柏说道:“不用了芳姨,这是云笙哥让我洗的。”
“啊?”芳姨有些吃惊。
关柏柏望天:“算是某种惩罚吧。”
芳姨:“???”
关柏柏也没细解释,就自己去了洗衣房去洗衣服。
她倒是动作麻利,毕竟她和奶奶家没有洗衣机,她很小就习惯手洗了,别看她细胳膊细腿,自认为洗这种东西还蛮有劲儿的。
关柏柏是如鱼得水没觉得什么,这在佣人那里,可是炸开了锅,一时间谣言四起,并且三人成虎,一共家里没有几个佣人,最后的谣言却和最初的版本差了十万八千里。
“据说少爷和少夫人吵架了,罚少夫人洗床单呢。”
“不会吧,因为什么啊。”
“估计是X生活不和谐吧,小夫妻除了这个,还能为什么事要罚对方洗床单?”
“少爷因为和少夫人房事不和谐,罚少夫人洗床单呢。”
“听说了吗?少爷因为少夫人昨天晚上在床上表现的不好,罚她洗床单。”
“不会吧,少爷好苛刻哦。”
等关柏柏洗完床单高高兴兴去晾晒了起来,看着威风吹拂着床单,心情不错,一转头却看到了小丽同情的眼神。
关柏柏一怔,有些疑惑:“小丽,你有什么事吗?”
小丽作为磕CP党,受不了虐的,此时更是觉得少夫人好可怜。
“少夫人,被褥可以放到烘干机里。”小丽说道。
关柏柏嘴角抽了抽。
虽然她家以前是没有烘干机,但也不至于被这么可怜吧,一般家庭都是没有烘干机的,况且她会用烘干机,不要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她啊。
抓了下头发,关柏柏不尴不尬道:“那个,小丽啊,我就是觉得被褥晒过以后有太阳的味道,云笙哥睡起来更舒服的才晒的,你别误会什么。”
小丽眼里几乎要落泪了,更心疼自家少夫人:“嗯,我知道!少夫人你是真的好。”
少爷太不懂珍惜了!
关柏柏:“……”
行吧,我就是个家里没有烘干机的可怜虫,行了吧。
来到餐桌,关柏柏看了眼表,稍微松了口气,还好今天的课都比较晚。
坐下来吃早餐,关柏柏刚拿起筷子,慕云笙就问:“想明白错哪里了吗?”
关柏柏手中的筷子顿住了,委屈至极:“我已经洗了被褥了。”
慕云笙:“可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关柏柏想了想又说:“我不该说你老,你很行很年轻。”
慕云笙嘴角抽了一下。
他让她认错的!是让她在这里说这些狼言狼语的吗!
“不要随便说男人很行!”慕云笙斥了一句,转念又发现这句话不对,他有些头疼的微微按了下太阳穴。
关柏柏见他似乎很生气,赶紧哄:“行行行,我不说,你不行,你真的不行。”
慕云笙更恼了。
也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
轻吸了口气,慕云笙道:“你错在不该毫无防备在男人房间里睡。”
关柏柏蹙眉,心说别人需要防备,你不太需要吧。你不是没有那方面功能了吗?
她是想到了,但是没敢说出来。
关柏柏又不是真的傻,这种设计男性尊严的问题,她怎么能随便乱说呢。
但她想到,慕云笙也想到了。
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撒谎也要自己圆。
他咳了一下,正色道:“像你这样蓄意的低级勾引,任何人都不吃。女孩子要知廉耻,以后记住不可以。”
“知道了。”关柏柏乖乖巧巧的答应,在心里想着,慕云笙还以为自己觊觎他呢。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也太脆弱。
她都安分守己呆这么久了,怎么还要被误会啊。
两个人都没在意家里的某个佣人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听了这段话。
半小时之后,慕祁风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听着小汪的汇报。
“那边说,慕云笙和关柏柏在饭桌上说,关柏柏昨天晚上去大少的房间勾引大少,但大少爷不为所动,看来这个关柏柏,也是个贪慕虚荣的,大少爷应该对她没有兴趣,但因为是您爷爷安排的,所以不好拒绝。”
慕祁风将信将疑:“这么不为所动?”
小汪:“一开始说大少爷罚她洗被褥,很多人传两个人昨天晚上在床上关系不和谐,所以才罚她。后来偷听到餐桌上的对话,应该是勾引不成,才罚她。”
慕祁风起身,转身看向办公室外面:“我这大哥,在男女关系上向来不上心,但都勾引到这份上了,他没接受,却也没赶走人,倒是奇了。”
这么一说,关柏柏还是有点特别。
小汪想了想说:“那有可能大少爷对关柏柏有点兴趣,却又没想要真的把人纳成自己人?”
慕祁风:“都有可能,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影响了慕云笙,一旦影响的够深,慕云笙以后就会变得不可控,还是得找人来收拾收拾她才行。”
小汪有些迷茫:“叫我们安排的人收拾她?我觉得不太行吧。”
一个佣人啊,怎么能收拾得了。
慕祁风:“以她的身份是不行,但我找外援还是需要点时间,也需要更进一步对关柏柏的了解,所以我得先会会关柏柏才行。”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敲打打了几下,决定今晚再去别墅蹭饭,这次怎么也要把关柏柏微信先加来。
现在这样,自己接触关柏柏的方法也太难了,谈什么试探,又谈什么会会她。
慕祁风蠢蠢欲动,这边慕云笙还不知道,反倒是宁泽的一桩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高城说,宁泽为了关柏柏,修理了关可可。
“关可可就是柏柏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事还是我偶然知道的。”高城十分有危机感,心思敏锐,听到小道消息说宁泽最近整过一个女孩儿就觉得很可疑。
宁泽啊,那可是宁泽啊,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一查之下果然有猫腻!
好家伙,宁泽冲冠一怒修理红颜的原因是为了另一个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