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洒在女孩儿明亮的眼眸中,温暖又璀璨,慕云笙难得勾起了唇,给了她一个浅却温柔的微笑:“决定了?”
关柏柏用力点头:“嗯,决定了。”
慕云笙:“那以后,可有的学。”
关柏柏坚定不移:“我全都会去学。”
首先报个化妆班。
慕云笙的指尖动了动,到底是没忍住心痒难耐的感觉,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这是你的未来,决定了就去做。”
关柏柏看着他的笑容失神了几秒,喃呢:“谢谢你云笙哥。”
这一刻她的内心里暖意盎然,心跳加速。
吊桥效应应该早就没了,而这份心跳的原因她好像有了一点点很朦胧的答案,可她不敢去想。
只是内心里忍不住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好。
他有着高冷俊逸的面容,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初相遇的时候,甚至于有着刻薄的态度,但现在他给了自己太多太多的好。
不断的教她很多东西,不断的让她成长,这世界上从没有一个人给予她的好像是慕云笙这么特别。
他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好?
自己对于他来说,自己本就是一个佣人一样的身份吧。
回去的路上,关柏柏没太阳照的昏昏欲睡,她一上车就会比较容易困,这会儿更是控制不住身子向慕云笙倾斜,最后脑袋沉沉的倒在慕云笙的肩膀上。
慕云笙扫了她一眼,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推开她。
高城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到,心里默默的尖叫:又磕到了!这是什么神仙偶像剧桥段!我磕的CP果然都是糖!
高城也不知道自己一大男人,怎么跟女人一样还磕CP,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就觉得这CP太好磕了,锁死,要是我吞了!
看看少爷深情款款为关柏柏做的这些事,他以前总以为少爷只对未知挑战有兴趣,至于女人——
也不能说少爷以前没有过女人,之前还是又未婚妻的。
但那时候感觉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的少爷感觉就是把结婚规划成了一个任务。
对那位未婚妻,少爷到底怎么想,高城还真不知道,因为少爷的工作和私生活是分开的。
倒是现在他接近了少爷的私生活,看关柏柏和少爷看的明明白白。
为一个人,做到了引导未来的程度,对她的感情,岂会不深。
*
慕祁风这个周末真是一道早就郁闷,因为一大早小汪来电话,说慕云笙和关柏柏又出去了。
他最近活跃的厉害,慕祁风觉得他有点太活跃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生日宴将近,稳固地位的时间近在眼前,他又很矛盾。
是这时候找找关柏柏麻烦,还是等生日宴再说?
他愁了一天,却没想到会接到一通海外的电话。
那虽然陌生,但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号码让慕祁风眼前一亮。
还有这等送上门来的好事?
慕祁风急忙接了电话,张口就叫:“婶婶,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那边传来女人清冷的声音:“我听说了,你这次生日宴要大办。”
慕祁风:“是,哥说我年纪不小了,该物色一下未来的妻子了,所以让我大办生日宴,挑下人。”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
慕祁风故意笑吟吟道:“婶婶,好久没见你了,这次我生日宴,你一定要回来啊,大哥也肯定很想你。”
没错,这对面的女人就是慕云笙的母亲方韵女士。
方韵本就是有心借着这次生日宴回国,听到这话顿了顿道:“你的生日宴我怎好不去,我会回去。只不过你大哥他,会参加你的生日宴吗?他有说吗?”
慕祁风心里冷笑,自己的生日宴怎么可能叫那个废人出场,那样的话,大家怕是还分不清楚慕家是谁在掌权。
“我当然会极力邀请,但大哥你也知道,这些年足不出户,愿不愿意我也不知道,不过婶婶,我觉得你必得回来了。”慕祁风故意放了个悬,没把话说完。
方韵果然听出有问题,蹙眉:“怎么了?云笙那边出什么事了?”
慕祁风道:“也不能说什么事吧,就是吧爷爷你也知道,年纪大了就瞎搞胡搞,弄了个什么冲喜新娘给大哥,现在都住到大哥家里了,我见了两回,俨然是女主人的派头,平日里都是一个饭桌,还听说与大哥同房,对大哥殷勤的狠,面对大哥那古怪性子就像是没脾气一样,我看着就觉得怪怪的。唉,我不敢反驳爷爷,但我觉得这事,不太妥当。大哥这几年一直呆在家里,沉默寡言不近人,那女孩儿年轻的很,到底有什么图谋,不好说啊。”
方韵声音沉下来了:“这事怎么没有人跟我说?”
慕祁风低声道:“婶婶,这事也就打电话说起来,您说我要打电话直接告诉你,爷爷和大哥怕是要觉得我居心不良,我是真的为大哥担忧,又怕他们误会我,这不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若是瞒着你,是不是也有他们的原因,有可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慕祁风这会儿哪里还有半点谦谦君子的文质总裁风范,简直就是一个背地里嚼舌根的小人。
然而慕祁风对自己的做法半分没觉得羞耻。
在他看来,手段这东西向来都不该讲究类别,有用就是好手段。
只要巧舌如簧这么一点拨,方韵回来必定找关柏柏的麻烦,那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便好,何必自己动手呢。
本来他想着让王姨多弄点关柏柏在慕家搞事情的证据,但这会儿却觉得,自己不用出面啊,方韵回来了,直接怼到方韵面前。
关柏柏不仅会被方韵收拾,方韵和慕云笙之间也会矛盾升级。
要知道方韵手里可还我这亡夫的百分之十五的慕家股权,那可不是小数目。
母子俩矛盾越大,自己越安全,简直不要太美。
方韵果然被挑唆了,不为别的,就为慕祁风说这事好几个月了。
一整个夏天都过去了,一个女人登堂入室上了自己儿子的床不说,还成了女主人,而自己半点不知道。
自己公公和儿子,竟然合伙欺瞒自己!
“祁风,你帮我留意着你大哥那边,看你大哥对那个女人到底多上心,我会在你生日时回国。”
慕祁风奸计得逞,微微一笑:“好,婶婶你放心,我肯定不让那女人祸害大哥。”
方韵挂断电话,头疼的揉揉额头,她生的美,是那种非常精致的五官,但也生的有些冷。
她的手边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抽一口吐出来,眉眼间和慕云笙有些像。
她对自己这个儿子始终有愧疚,在他出事的时候,她是个画家,天生又是个冒险家,她的灵感都是自己探寻的。
丈夫离世之后,她便放飞自我,不断的出入一些地方采风。
儿子自知拦不住,就随她了。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会因此后悔终生。
儿子出事的时候,因为自己去了沙漠采风,一去就是三个月,完全和家里断了联系,再回来的时候,慕家翻天覆地,儿子彻底变了,他坐在轮椅上彻底变了一个人。
她吓坏了,在儿子冷漠的眼神里,选择了逃避。
但是她的逃避换来的,就是这些年无休止的折磨。
对儿子的事她无计可施,不断的靠画画,靠创作逃避,但她无法再出去采风,无法去探险,手机必须每时每刻开机,必须放在手里,调到最大声音。
即使在异国他乡,她也会在夜里惊醒,看看手机有没有儿子打来的电话。
但是没有,儿子从来没有打电话。
于是她这个胆小鬼,便只敢隔一段时间回去一趟,端着母亲的架势,陪他一个星期,然后再推脱自己有画展逃离那个家。
慕云笙对她的来去早已麻木。
方韵不知道儿子恨不恨自己,她更多是内心里自己恨自己。
这会儿有女人登堂入室,她俨然成了一个外人。
她实在是难受的不行,给慕祁风发消息,让她传关柏柏的照片。
慕祁风好不容易在关柏柏的资料里扒拉出一张平平无奇十分朴素的照片发过去。
方韵看了,脸色难看:“就这样一个普通的丫头,装清纯想要勾搭我儿子,不照照镜子配吗?”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一个女人呆在自己儿子的身边,影响他!
这个时候方韵哪儿会知道,关柏柏对慕云笙的影响,每一面都是好的。
车子上,关柏柏醒来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低头,就看到慕云笙肩膀上一片可疑的水渍。
关柏柏慌乱的擦嘴角,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的口水,结果摸到了一嘴的口水。
关柏柏:“……”
慕云笙正淡淡的盯着她:“睡的挺香的?”
关柏柏哆嗦了一下:“我、我给你洗西装,保证洗的干干净净的。”
慕云笙扫了一眼肩膀,紧接着脱掉了西装,连带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擦嘴,西装送你了。”
关柏柏傻眼:“啊?为什么送我?”
慕云笙深深的看着她,在心里说:给你晚上好抱,不是喜欢我么,肯定也想要我的衣服吧,女人的心思无非这样,不难猜。
表面上慕总裁还贴心的给她留面子:“脏了,不要了。”
今天,慕总裁也是为暗恋自己的关柏柏留足了自尊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