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请你有事直说。”关柏柏声音冷淡:“我很忙,不想听这些虚情假意的废话。”
关庆年被怼得面上挂不住,不自觉地就又摆出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你这丫头,我是你爸,我关心你别不识好歹!”
关柏柏:“我挂了。”
关庆年瞪眼:“你敢,你——”
关柏柏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关庆年看着忙音傻了几秒,难以置信:“这臭丫头竟然敢挂我电话!”
关可可有些无语了:“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傍上了宁氏,拽得很,你这么跟她说,她肯定挂你电话。”
关庆年脸色不好看:“我是她老子!”
黎美娟还算清醒,低声道:“这么多年也没跟你住一块儿,心里带着怨气呢,怎么会服你,咱们也不为了让她服你,只要约出来人,把东西交出来,就行了。”
走什么怀柔政策,就他们和关柏柏这关系,走的了吗?
关庆年想了想,只好忍着怒火再打过去。
这次关柏柏倒是接了,言简意赅道:“说。”
关庆年咬牙,不再插科打诨了,说道:“上次可可见你,玉佩没找到,这会儿玉佩找到了,你现在想要玉佩的话,之前没谈好的事情,现在可以继续谈了吧。”
关柏柏愣住了:“你说什么?玉佩?你们找到玉佩了?”
那自己手里的这块是什么?
关庆年:“是,就是你母亲那块,你很想要吧,那就明天见一面。”
关柏柏下意识去看慕云笙,慕云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手机上打了字,关柏柏看了一眼上面写了两个字:假的。
关柏柏顿时明白了,气得简直不知该笑还是该咬牙切齿。
她还真是没想到关庆年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损招,拿一块儿假玉佩来糊弄自己。
那可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他怎敢!
然而很快,关柏柏冷静下来了。
她该认清楚现实的。
没错,关庆年就该是这样的。
冷血、自私,无情,他什么时候还在意过自己的感受?
这种人若是不能彻底解决,留着就是祸患无穷。
关柏柏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端的关庆年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年后再谈,大家都过个好年。”
这是关柏柏给关庆年最后的机会。
如果他肯年后再来,那么至少这个年他可以过得舒坦一点。
可惜关庆年显然是个不领情的,他道:“谁不想过个好年,但这事刻不容缓,就明天吧,就像你说的,早点解决了。大家都过个好年,你那店最近挺红火吧,你也不想刚火起来就出事吧。”
关柏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生了,她听到关庆年的话,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你威胁我?”
关庆年道:“我怎么敢威胁你,我你现在背靠着宁氏,你可是宁家的红人。只不过爸爸现在真的有难处,不得不找到你,你看看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关柏柏:“我明天要上学,下午三点,地点我来定。”
挂断电话之后,关柏柏回身看慕云笙。
慕云笙对他伸出手,关柏柏走过去蹲下身扑到了他怀里,怕他多想,关柏柏先开口说:“我不难过。”
慕云笙轻抚着她发丝:“知道,他不配让你难过,你只是生气,生气他怎么可以卑劣到这种程度。”
关柏柏仰头看他:“云笙哥你早就知道了吗?”
慕云笙:“嗯,但我觉得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个,平白让你提前心乱,反正这假玉佩他是做定了,肯定会来找你。”
慕云笙也差不多能懂关庆年为什么非要年前来,因为债主也要过年,都在讨债。
关柏柏点点头没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慕云笙心疼她,轻捏了下她的耳垂:“不想见他可以不去,叫高城去就能解决。”
关柏柏摇摇头,忽然目光坚定的仰头看他:“云笙哥,关庆年留着永远都是祸患,他以我父亲的身份自居,不是现在,未来他也还是会给我制造麻烦,我想要彻底解决他。”
慕云笙诧异于她的果决,随即笑了:“有想法了?”
关柏柏水眸里闪烁着不动摇的光:“有了,我要亲自让关庆年受到该有的惩罚,要让他知道我不好欺负,从此以后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慕云笙没有反对,只是看着她,给予自己坚定的支持:“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就对我说,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关柏柏内心一片柔软:“这件事真的需要云笙哥你帮我点忙。”
慕云笙浅笑:“乐意至极。”
如果她要飞,他就为她插上双翼。
现在她想要用自己的办法解决掉关庆年,他不会劝阻,只会支持。
他相信她肯定能行,因为自己的女朋友既聪明又勇敢,小小的,但仿佛身体里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能够战胜一切。
失败了也没关系,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她哪怕失败也有所倚靠。
关庆年今晚还美滋滋的,第二天特意刮了胡子西装革履地打了领带。
即使家里落魄,他也不能在见关柏柏的时候落魄。
黎美娟也难得画了个好看的妆,穿了身旗袍对丈夫说:“老公,去了别和她动气,重要的是把该拿回来的都拿回来。”
说得好像那些本来就是他们的东西一样。
关庆年随意地颔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能和她计较什么,她现在也是为我们关家做贡献了,我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两点半左右,关庆年来到了关柏柏说的咖啡厅。
三点左右,关柏柏来了。
今天关柏柏穿得很名媛,一身精致的小香风,耳朵上戴着十分大的粉色珍珠,看成色就知道贵,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好几百万的表。
关庆年几乎看愣了。
这还是自家那个倒霉蛋女儿?
“这和有钱人家的少爷谈恋爱就是不一样啊,人靠衣裳马靠鞍,穿得好,山鸡也能变凤凰。”关庆年下意识地咋舌。
关柏柏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放下包坐下来冷淡地打招呼:“关先生。”
关庆年皱眉:“你这个称呼从昨天晚上起我就有点不满了,什么关先生,我是你爸。”
关柏柏冷漠地说:“你除了每个月给我和奶奶八百块生活费以外,也没尽到父亲的义务吧,我是奶奶拉扯大的,没在你关家住过一天,就别套这些没用的近乎了,有事说事吧。”
关庆年被噎得面上无光,想要找补:“那还是不因为你妈——”
“打住。”关柏柏道:“你要攀扯我母亲的话,这事不用谈了,你要不然先去法院问问妻子怀孕期间出轨,并与小三有了孩子这事怎么判,再来和我说这些没用的。”
关庆年咬牙:“好,好啊,现在攀上有钱人家,翅膀硬了是吧,你玉佩不想要了是吧!”
关柏柏看着关庆年,说:“所以你找我来,是想把我母亲的玉佩还给我是吗?”
关庆年想到自己的目的,哼了一声:“给你?老子养你这么多年,这玉佩是老子的!你想要玉佩,就要拿东西来换!”
关柏柏似乎是不能理解他的话,质问他:“我母亲的玉佩,我为什么还要拿东西换,你想要什么?”
说到正题,关庆年眼里就露出了贪婪的神色道:“你有专利吧,你那专利放在你一个丫头片子身上没用,你把专利给我,我赚了钱给你分成,还有那店,你一个大学生哪里有时间管理,我替你管着,倒是你只管每月拿钱就行了。”
关柏柏一脸惊骇:“你、你要我的专利,要我的药膳店?那都是我的心血!我没花你一分钱,你凭什么?”
关庆年:“都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我养你这么多年,不该有点回报吗?”
关柏柏听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道:“这里是一百万,法律规定你有赡养我的义务,但我现在不要这份义务,我给你钱,之前每月你只给八百块我通通还给你,我和奶奶住的那个楼的房租也给你,一百万足够了,剩余的都是给你养老的钱,够了吧。你之前答应我只要把你给我的钱还上,我母亲的玉佩就还给我。”
关庆年瞪大了眼睛,仿佛被羞辱了一样怒道:“一百万!一百万够我还什么债!”
关柏柏皱眉道:“债务不是我欠下的,我没有义务替你还。你不要这样胡搅蛮缠。”
关庆年彻底火了:“妈的!老子胡搅蛮缠?你今天不把店和专利给我,我就砸了你妈留给你的玉佩。”
关柏柏死死盯着他,咬牙道:“你这是敲诈勒索!”
关庆年:“老子就是敲诈勒索你给不给!”
他说着还高举着玉佩。
关柏柏深吸一口气,竟是没顺关庆年的意,说道:“不给。”
关庆年脑袋瞬间嗡嗡的。
她竟真的不给???
“你这是要老子的命!”关庆年气红了眼:“父债子偿,你是我女儿,你必须得给我还债,否则我就弄死你!我管你背后是宁泽还是谁,你是老子生的,老子生了你,老子欠债你就是出去卖也得替我还。”
关柏柏冷眼看着他:“我要报警,你敲诈勒索,还威胁我的人身安全,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