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 眩晕
吟青醉蓝2020-09-23 23:563,007

   夏落被懿轩那样一双殷切的原本脸上信誓旦旦的神色不由得僵硬了一瞬,她有些张惶地避他的目光,缓了好一阵,待心底的慌乱和无措褪去后,这才急忙朝他点了点头。

  她有些天奈地在心中默默腹诽道:真是奇怪,她明明说得再诚挚恳切不过,可方才心底竟然无端端升起了一阵慌乱感,甚至媲美得上荒诞猎奇的异样感了。

  懿轩瞧出她的无措,眉宇间嫣然的笑意霎时间敛去了几分,嘴角亦是隐隐地浮现出一抹飘渺讽刺的笑意。

  “暂不提此事,当务之急是让那柳千恪脱离险境,依着姜偃的心狠手辣,他给柳干恪下的毒绝不简单。”夏落清了清嗓子,有狼狈地避开了懿轩的视线,肃声说着,目光转而望向了远处蜷缩在大殿一角的柳千恪。

  这姜偃便是如今执掌定荷国政权的摄政王。

  然而原本是为着躲开懿轩般切而缠棉的目光而将视线转向柳千恪的夏落,才抬眸瞥了远处藏在蔽暗处少年一眼,便猛地错开了眼。

  瞧她面红耳赤、语尽心塞的模样,竟是比一开始还要狼狈上几分。

  无怪乎她这般狼狈窘迫,毕竟,任是谁猛然瞧见一个披头散发、衣襟大敞、裤绳大开的男子,都会如此刻的夏落一般羞窘,更别那男子是名艳丽绝俗、额生汗珠、娇喘微微的美少年了。

  “太女意欲如何?”懿轩慢腾腾地侧过身子,顺着夏落的视线望向远处像是以色惑人的白骨妖精一般的柳千恪,淡淡问道,神色中瞧不出喜悦夷愉,更瞧不出哀伤惊怒。

  闻言,夏落只是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通红的脸颊,并未吭声,接着她在懿轩沉沉的眸光下小跑向大殿中央的木榻边,若隐若现的檀香气息缭绕在她的鼻间,以致于她猛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流露两分喟叹和三分愉悦。全然一副深陷在那浓烈檀香中的模样,瞧着竟像是个瘾君子似的。

  她一边控制不住地嗅闻着这浓烈的檀香气息,一边俯身拿起脚榻边放置的一双绣有金线的纯白锦靴,可才将将拿到手边,还未完全直起身,夏终便猛然感受到了一阵烈的眩晕。

  天旋地转间,她一手攥紧了掌心提着的那只锦靴,另一只手则急急忙忙、惊慌失措地抚上了自己胀痛的额角。

  她脚下明明稳稳当当踩在榻边的绒毯上,她却像是踩空了阶台一般,膝下一软便猛地朝身后倾倒下去。

  夏落手中攥着的锦靴随着她身体晃动倾倒的幅度,骤然从她的掌心掉落坠至榻边。

  可即便掌心的东西从她的手边滑落,夏落也无暇顾及了,就在她死死地闭上眼,以为自己即将摔倒下去的时候,她忽然感赏自己的子险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只冰凉的手揽往她的腰肢,覆在她腰间的手传来些微凉的冷意,而另有一只手轻柔地扶着她的后脑勺。

  夏落惊吓之后错愕了一瞬,还未缓过神来,便又感觉方才那只再温柔不过的大手缓缓将她的脑袋给靠在了一处柔软却又有几分坚硬的地方,似乎是的肩头?

  她胡乱猜测着,直觉得脑子里被一团理不清剪不断的乱麻给缠绕住了,耳边也像是有干声百声的杂音朝她涌来,在这般混乱的情形下,夏落甚至连眼皮都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根本掀不开了。“太女……太女……!”一道焦灼的声冲破众多凄厉的噪声,抵达了她即将缓缓封闭的内心深处。

  闻声,夏落的喉头发出来些如蚊吟般微小的呻吟和哭泣声,费劲挣扎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睁开眼晴瞧清楚揽着她的是谁。

  她睁开一条缝隙,耷拉着眼皮瞧了一眼懿轩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意欲说些什么,张开口却只能发出些无意义的噪声,最后,她只得忍着眼角即将垂下的一滴泪,瞪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强撑着伸出一根发白的手指向着榻边勾了勾,紧接着,还未等一头雾水的问懿轩问个究竟,夏落便猛然晕倒在他怀中。

  怀中人晕过去的一刹那,懿轩就像是变脸一般霎时间收起了脸上的焦急哀伤与无措,他的一双手虽然仍是温柔地揽着夏落,他紧盯着她的一双眸子看似深情,却没有柔情,只有冷意。而他怀中的夏落则紧阖着双眼,平静的面容中透露出几分隐隐的痛苦。

  他的视线从夏落的眉眼、鼻梁一路滑至嘴唇,紧接着目光下行至至她晕过去之前手指指向的木榻边。

  懿轩并非不清楚太女方才是何用意,只是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相比,实在是太不值得入眼了。

  当然,若是在今夜这一系列变故发生之前,他或许还会为太女施舍给他的那点恩宠而沾沾自喜,只可惜今夜所发生之事已经让他清了女人的本性,大抵天下所有女人都如他母亲般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念及此处,懿轩更觉讽刺地冷笑出一声,暗暗下定决心想,既然这世间没有一个女人靠得住,那他便靠自己吧,终有一日太女会只盯着他瞧着他,满心满眼只有他,眼中再也容不下除他之外的第二个人。

  思索了片刻,懿轩这才复又满意地笑了起来,他缓缓将夏落揽紧了,接着便拦腰将她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若是叫夏落瞧见,一定会惊讶得不能自己。明明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世界的男子皆是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这世界从来只有女子抱男子之说,而没有男子抱女子之事。

  堂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竟然能如此轻巧地抱起一名几近成年的女子,难道还不够人惊奇吗?

  懿轩毫不费力地抱着夏落朝木榻边走去,离木榻还有两尺距离时,他的步代陡然顿住了,只见夏落晕倒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攥在手心的白锦靴凌乱地散在榻边,再一联想到她晕倒之前的举止,懿轩的心就像被一只野兽的利爪给忽地攥住了一瞬。

  这靴子正是他之物品,他也清楚太女是想用这靴子来安抚讨好他,或许这安抚中也有些许见他赤足站在地上的心疼……

  不过,无论太女是出于何种心思,这些都不重要了,没错,不论太女爱不爱他,是深爱着他抑或是对他只有浅浅的怜惜,也不管太女能爱他多久,都不重要了。

  因为,只要他爱着太女就够了,即便如此,他也能让太女一生一世伴在他身边。

  等懿轩收回飘远的思绪时,他才发觉自己己经悄无声息地将太女给放在了榻上,见状,他慢慢眨了眨眼晴,愣了片刻后才轻轻将榻上那床金粉色的锦毯从太女的手肘下给抽了出来。

  然而让他未料到的是在锦毯抽出来的那瞬间,太女宽阔的袖口间骤然滚出来颗灰黑色的圆珠,落在榻上显得格外的惹眼。

  懿轩被这陡生的变故给镇住了半瞬,待他瞧清从太女袖口间滚落出来的是何物后,他不由得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将锦毯缓缓覆在太女身上之后,懿轩先是双手握住了她的一只玉足,才一触上去,一阵冰凉之感登时从他的掌心直抵上臂,他垂下眼眸再平静不过地握着太女的其中一只玉足慢慢搓揉起来,直至感受到掌心里原本冰凉的脚掌复又温暖起来,他才将那一只玉足轻轻塞回了暖和的锦毯中。

  往而复之,待他将另一只玉足也揉搓暖和之后,懿轩慢慢从榻沿坐起身,先是微微俯头眸光深情地瞧了一眼宁静沉睡的太女,接着

  才状似不在意地伸手拿起了太女袖口边的灰黑圆珠,虽然看似满不在乎、毫不介怀的模样,捏着那灰黑色圆珠的五指指尖早就因太过使力而泛白了。

  懿轩将那颗圆珠子慢慢递至眼前,眯着眼端详起来,神色在暖黄的烛焰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瞧了好一会儿,他又缓缓将鼻尖凑到那颗像是泥做的圆珠子跟前,才一凑上前,鼻尖登时缭绕着一股清香的气息,嗅闻了好一阵,他只是敛了敛了眸子,并未吭声,接着便将这圆珠子敛进了宽大的袖口,藏匿在了其中的暗袋中。

  做好了这一切,他才重新直起腰,赤足踩在大殿中,朝那蜷缩在殿内一角的柳千恪走去。

  片刻未过,懿轩很快便从榻边走到了柳千恪跟前,他慢吞吞垂下视线,居高临下地盯着柳千恪狼狈不堪、恬不知耻的模样,不带笑的唇角使他的容貌瞧着有几分肃穆,全然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半晌过去,他又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地瞧了柳千恪一阵,才缓缓屈膝蹲了下去,接着从腰腹处的暗袋中掏出一个瓷白的瓶子,启开之后,一股恶臭登时萦绕在他和柳千恪之间。

  而柳千恪却仍是一副没有知觉的模样,他只是不住地左右上下抚摸着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一只深陷欲望中的幼兽。

继续阅读:第一百二十八 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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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让男配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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