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和陈妈两个人并未察觉到顾盼盼的异常,见她和黎天戈并肩从楼梯上走下来,原本满面担忧的黎母骤然间换上了灿烂的小脸。
“盼盼,你的身体没事儿吧?”黎母踩着小碎步,快步走到顾盼盼的面前,关心道。
顾盼盼也不愿意让黎母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听到黎母的询问声,她忙不迭冲着对方露出一个笑容。
“妈,你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情。”顾盼盼说着,却是趁着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失落隐藏在自己的眼底。
听到顾盼盼的回答,陆母顿时放松下来。
“那就好。”黎母攥着顾盼盼的手,另外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顾盼盼的鼻头蓦然一酸。
在黎母的身上,她总能够感受到难得的温暖。
黎母生怕顾盼盼和她肚子的宝宝会饿到,连着给顾盼盼的碗里塞了好多食物,直到顾盼盼实在是吃不下去之后,她这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而另外一边,黎天戈的动作也很快,没过多长时间,他的助理就已经查到了和当年的事情有关的证据。
几天之后,顾盼盼悠悠醒来,便看到黎天戈正背对着自己,整理身上的衣服。
顾盼盼一愣神,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几天黎天戈一直都是早出晚归,而顾盼盼在怀孕之后,困意也明显比先前增加了许多,若是在寻常,这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了黎天戈的踪影,但是今天男人却是意外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黎天戈,你怎么还没走?难道今天不去上班吗?”顾盼盼的双手支撑的床边,挣扎着坐了起来。
忽然间听到顾盼盼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黎天戈立刻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他缓缓转过身来,先是低头盯着一脸错愕的顾盼盼看了几眼,紧接着他的眉眼之间却是明显生出了几分不悦,不过在这其中,还夹杂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黠猝。
眼睁睁地看着黎天戈在突然间变了脸色,顾盼盼神色一凌,内心深处顿时升起了一股胆怯之意。
她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怎么眼前这个男人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顾盼盼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下一秒,黎天戈的话便解答了她内心之中的疑惑。
就在顾盼盼为黎天戈的突然生气而感到一头雾水的时候,一直都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却是在忽然之间有了新的动作。
之间黎天戈忽然向前走了一步,紧接着又在突然之间俯下身来,凑到顾盼盼的面前。
棱角分明的脸骤然间放大,顾盼盼下意识想要向后逃去,却是冷不丁发现,在她的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
她现在根本就是无路可逃。
“黎天戈,怎,怎么了?”顾盼盼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越发靠近的那张脸,几秒之后,结结巴巴着开口询问道。
“顾盼盼,难道你就这么希望自己的老公离开这个家?”黎天戈一字一顿道。
男人的声音之中有着独一无二的醇厚和磁性,只不过其中还隐约夹杂着几分戏谑之意,顷刻间,顾盼盼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
而黎天戈则是将顾盼盼傻傻的模样全都看在自己的眼中,眉眼之间的笑意越发明显起来。
“黎天戈,你居然敢耍我!”片刻之后,顾盼盼恍然大悟。
亏得她刚才哈一直想着自己刚才究竟是那句话得罪了眼前这个男人,却不曾想刚才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为了捉弄她而专门想出来的计谋!
她都快要被他的冰冷给吓死了,然而这男人却是在拿着自己寻开心!
顾盼盼越想越生气,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男人,紧接着冷不丁反手从自己的身后抄起一个枕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黎天戈奋力扔了过去。
黎天戈脸色未变,只不过眉眼间的笑意变得越发浓重起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枕头朝着自己飞过来,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要躲闪的意味,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枕头离自己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那个枕头即将砸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却是突然间伸出手去,正好将那个冲着自己飞过来的枕头稳稳接到了自己的手中。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黎天戈挑眉,又随手将枕头扔回到床上。
顾盼盼喉咙一梗,一时间不知道自究竟该说些什么。
有时候顾盼盼总感觉眼前这个黎天戈,实际上是一个假的黎天戈。
自从她死里逃生,重新回到黎天戈的身边之后,这个男人就像是在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样,时不时就会对顾盼盼来一些甜蜜暴击,把她搞得措手不及。
“谋杀你?我嫌脏了自己的手。”顾盼盼没好气地回了黎天戈一句,紧接着却是感觉气不过,又恶狠狠地瞪了黎天戈一眼。
“那还真是多谢老婆的不杀之恩了。”黎天戈微微一笑,又很是自然地回了顾盼盼一句。
“……”
顾盼盼被黎天戈刚才的那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直到现在,她这才恍然发现,原来一直在她的面前装冰冷的男人,实际上也是一个闷骚。
顾盼盼知道自己吵不过黎天戈,她也懒得继续给自己找气受,索性假装黎天戈根本就不存在,自顾自地挪动身子,打算下床。
只不过她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原本很是安静的房门外却冷不丁响起了敲门声。
顾盼盼先是一愣,紧接着下意识朝黎天戈投去疑惑的目光。
然而顾盼盼却是并没有在黎天戈的脸上找到一丁点疑惑的表情,仿佛这个男人一早就知道房门会被人敲响一般。
“进来。”
黎天戈抬高声音喊了一声,紧接着又低下头去,继续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几秒之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陈妈快步走进房间,然后将一套衣服放在顾盼盼的面前,紧接着却是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径直转过身去,又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