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儿转念一想,说的也对。
谢安士早知道这群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听他说一些莫名其妙话?
守备司呆着它不舒服吗,非要换个地方找罪受。刚好手上有一把令箭,不用就太浪费了。
而且这表面上是从守备司换到背巍军的谢字营,实际上却是谢安士挖杨氏一系的墙角。
杨房烛怎么也没想到这才是谢安士所做的最阴险的事,当时他要是在的话是不可能让他把那么多纨绔子带走的。
谢安士看着萧三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道这家伙看来却是不蠢,也不摧他。不过其他人嘛,一半数以上还是不知所谓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样,想通了没有?”
“慢着,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对,应该说是,我们!”萧三儿还特意指了指房间里的所有人。
谢安士手指一勾,“过来。”
萧三儿往后一缩猛摇头,这家伙一勾手指头准没好事!
谢安士把他一把揪了过来,附在他耳朵轻声说道,“别的我不敢说,至少是你们不用再仰懒杨家人的鼻息。”
“……!”萧三儿愣了愣,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但这就像是空中楼阁一样,“你凭什么和杨家斗。”
谢安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松开手,扫视房间里的所有人,“你们父辈皆是京官,能办到很多事情,你们给我想要的,而我给你们想要的,这是个互惠互利的好交易。”
“哼,在守备司我不照样能过上好日子。”李仑系不屑道。
“对,但是这里是背巍军谢字营,杨相国手再长也伸不到我的地盘上来。还有,李少爷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李仑系眼神闪烁,并不敢与谢安士对视,嘴上却很硬气,“问吧。”
“你,你们。至今为止分到了多少军功?回京,凭此,依托你们的背后关系运作后又能得什么职位?”谢安士点点脑袋,
“想过没有?现在你们还能依懒父辈的荫庇,等你们的老子退了之后呢,没个好职位,在洛都那皇城根下,你们算个屁。”
“想想为什么你们老子为什么去跑杨相国的后门,不就是想为你们谋个好前程。结果呢?有多少军功落在你们头上?杨峁也只能混个闲职,你们呢更加不如,别以为游手好闲是多好的差事,看看杨家谪系,无不掌着生杀大权,掌着三军无数钱饷军备。”
这老长的一番话确实给这十九人以震撼,没人跟他们说过这种话,有也是仁义道德君臣孝忠等等,今天再听却是实实切切的利害关系,由不得他们多想一些。
谢安士很满意他们的表现,继续火上添薪,“还有,你们之中有多少是嫡长子?恐怕没有几个吧。”
“这跟嫡长有什么关系,少来挑拔我们兄弟感情。”有人不满道。
“哼~!爵位只能传一个,财产也就那么多。如果是你们会如何做?”谢安士继续说道,“强调一点,说这些话不是要你们兄弟相残,而是要你们清楚,趋着家族还有足够的力量应该多为自己的前途服务。”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总之一句话。你们给我想要的,我能给你们在守备司更多的利益,做不做完全在于你们自己。当然,不做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众生平等,他们吃什么你们也吃什么,他们怎么训练你们也得这么训练。”
“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谢安士起身拍了拍萧三儿的肩膀,走了。
出了门对马中汉说道,“杨峁醒了也把他送到这里来。”
“清楚。”马中汉犹犹豫豫的,“……嗯”
“有事就说。”
“他们真的会配合吗?”
“毕竟不是真的废物,有一半的可能性吧。”
谢安士一走房间陷入了一段时间的静默。
“姓谢说的很中肯,我觉得有道理,我们该为自己的前途想想了。”孙书章首先开了口,“萧家的,你怎么看。”
“……!玛的!”萧三儿一拳锤在墙上,“那家伙把我们的软肋掐的死死的,小爷在家里排第二,爵位肯定是没我的份了。大部分资源都给我哥了,以后他掌了权更没我的份。老子不甘心,干了!趋爷子还在,怎么着也得捞个侍郎当当。”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最好别来碍我的事。”
李仑系张了张口终究是没多说什么。
有人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萧三少,孙哥,你们真的认为,这个小小的宁远将军能给我们挣回来多少军功吗。”
“绝对比守备司多就是了。”孙书章双手怀胸,“僧多粥少的道理你们应该明白,而且守备司是后军,再怎么运作落到咱们头上的军功也很有限,参军之前本来是想去玄甲军的,结果……。背巍军也不错,军功我要自己挣,你们好自为之。”
“之前听说他领着一百骑就敢在五万敌军阵前撕杀,我是不信的。”萧三儿抠着床板,“现在看来,他就是个纯粹的疯子,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敢做的,说不定北境能让他给平了,我反正是要押一把的。”
“可是信已经在路上了。”
萧三儿鄙视的瞪了一眼,“傻啊!花点钱,八百里加急顺带着送到洛都去很难吗。”
“嘿嘿嘿,萧哥你借点呗,我的都输光了。”
“记帐。”
“额~!好吧。回洛都再还你。”
杨峁没在,萧三儿与孙书章差不多就代表了这个团体的意思,这件事差不多也就成了。
但是!
李仑系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一群软蛋。忘了他是怎么对付我们的了吗?手不痛了?脚不痛了?”
‘立刻就有人回呛,“谁是软蛋?好像只有你被吓晕过去吧。老子可是和他干了一架。”
“哈哈哈哈~。”众纨绔大笑。
“就是,就是。”
李仑系气得满脸涨红,“你们……!哼,等着瞧,我保准他活不过明天。”
“如果是这样,我也请客去望北楼吃一顿。”萧三儿拍着胸口很豪气的道。
李仑系就不明白了,“萧三,你们不是很恨他吗?为什么要答应他。”
“小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们自己掌了权,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反正小爷我是不打算一辈子看杨家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