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不过。
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入了贼人之手。
此时的李青召反尔没了之前的惶恐不安,或是认命,或是深信他一定会来救自6已,神情平静无比。
“溏水县竟有些美人儿,简直像天仙一般。”贼头见李青召姿色居然有些痴了,上前便想伸手。
啪!
春兰咬紧银牙挡在李青召面前一掌拍开那只沾着血污的脏手,“拿开你那脏手,不准你碰我家小姐!”
贼头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脸邪笑,突然一手掐住春兰脖子,“哟!这还有颗不错的小辣椒呢,叔叔我喜欢,等回了山寨了再慢慢调教你。”
春兰哪里受得了这种暴力,双眼顿时就翻白了。
“春兰!”李青召心中一惊但又迅速镇定了下来,“你们无非求财,放开她,李家有的是钱,我带你们回去拿。”
“嗯?”贼头重新把李青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刚开始被相貌惊艳到了,倒是突略了此女衣着非普通人家所能穿得起的,“……你们原来不是李医生的家眷!溏水县姓李的占了一大半,是哪个李家?”
“李氏主事,李隆昌便是家父,这家底够换一命不?”
贼头闻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今天运气真是极好啊!溏水县第二大户的宝贝千金居然落在我手里。”
“放人,我带你回家拿钱。”
“当我傻啊,那家钱是一介女流说了算的。”
“家父身体不佳,家中产业一向由我打理,手上的现钱就有十万贯。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一直冷眼旁观的刘老巾此时不免高看了李青召一眼,此女看来并非只是个花瓶。
贼头本来是不信的,可看李青召的表情不似说谎,但他可不是刚加入的难民,不会傻傻的真跟着去,而且进城已有一段时间,城内的民壮营再废物这会估计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有了那盒子银票已经是大丰收了,万一折在城里可不值当,不可冐险尽快出城回山。
“小辣椒回去告诉李隆昌,白银万两,一天内送上栖凤山,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小姐!春兰只能眼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快去!”李青召微微笑了一下。
“大丰收,兄弟们回山啰!”贼头手一挥,绑着李医生与李青召、田七迅速的往城东退去。
等众贼兵退走,春兰才喘过了气,挣扎起身,拼命往庄子方向跑,现在唯一能救小姐的方法就是答应贼兵的要求了。
刚过了两条街道,突的,房顶上砸下来一人,差点没把她吓晕。
“春兰,怎么就你一人?”
春兰定睛一看原来是出来找人的谢安士,“小姐被贼兵绑了,说要万两白银去赎!”
“方向?”谢安士闻言一身杀意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
春兰忽然觉得就像掉进一个冰窟窿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刚,刚刚往城东去了。”
“回医馆躲着,等人来接你。
“他们有二十几人呢!”春兰说着,可谢安士早已没了踪影,“唉!又得搭进去一个,希望老爷能多出一份钱吧。”
春兰没有听谢安士的话,而是继续奔回李宅,在她眼里一对二都是找抽,更别说一对二十,将军没了战马铠甲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
刘老巾时刻不离李青召左右,看似在防止她逃跑,“你好像一点也不慌张。”
“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为何慌张。”
李青召一路走来,街沿见被破坏烧毁的房不在少数,甚是倒伏的尸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这是她从未敢想象的,如今赤裸裸的摆在她眼前说不慌是不可能的,只是心中还有支撑,还能强装镇定。
“万两白银来救!”贼兵头领狞笑着搓着手指。
“你们这群人为了钱简直丧尽天良,孩子都不放过,不怕报应吗?”李青召身体微微颤抖。
“报应,什么报应比饿死,渴死,穷死更可怕?”贼头无所论的说的,路过一具尸骸还吐了口痰,“你们这些富家公子,足不户的大小姐都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每天锦衣玉食,生而为人凭什么差别如此区大,大首领说得对,这,才是让我们平等的世界。”
“那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李青召银牙紧咬尽量不让自己太过悲怒。
“什么你的我的,你们的都是我们的,我们是一样的。”贼头哈哈大笑,“兄弟,打秋风歌唱起来。”
“吾本一良人,朝丧田晚丧室,刀枪剑戟舞起来,小村大镇开开开,李氏的银钱入袋来,张家的媳妇搂入怀,赵家的天下我来摘~”
众贼兵光天化日之下,舞刀舞棒横行于街市,高声唱着自编的打秋风歌,路边残屋横,怎么看都与李杆口中的朗朗乾坤、天平盛世完全相反,简直不要太讽刺。
这么猖狂的山贼却有人拦了他们的路,谢安士一人站在路中间,“赵家天下谁摘我不管,谢家的媳妇你们动不得,放人饶你们一命。”
众贼兵一愣后全部哈哈大笑,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挡他们道,唯独刘老巾有些意外,悄无声息的拉着李青召往后退。
贼头正是最得意之时,那会让人在自己面前装逼,也不问来路原因手一挥,“兄弟们把丫剁了!”
众贼立刻蜂涌而上!
“夫人请闭眼!”谢安士身体微微下蹲,冲拳,嘭!
正面三个贼兵还没近身就被隔空一拳轰得倒飞出去,这些贼兵大多是刚落草没多久的,那曾见过这样的高手,当下就都呆愣住了,混然忘记将手中刀剑砍出去。
“哼!战场上走神可是会没命的。”
杀心已起的谢安士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如猛虎入羊群,左冲右突只二个呼吸的功夫将二十几人的队伍撕了个粉碎,轻的还能捂着伤口哀嚎,重的早已没了气息。
贼头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比饿死与渴死更恐怖的事物,这个人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连一丝拼命的勇气都没提起来。
“最后一个。”
谢安士将一个贼兵像破麻袋一样扔在贼头面前,那双突起空荡的眼睛瞪得他心脏狂跳不已,原来今天不是天神庇护之日,是修罗。
铛锒一声贼头手上的朴刀掉在地上,咕咚一下就跪了,“好汉、大侠我不该鬼迷心窍,我也是逼于无奈才做贼的,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逼于无奈?老子十年前吃的苦不比你少。杀人偿命,天理昭张!”
也没见谢安士怎么动手,就是直接从贼头身边经过,贼头一双惊恐的眼睛便猛的瞪大,已是七孔流血而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