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士也不转身,一击不中后收槊回捅,左手同时抽刀凭着感觉向后盲刺。
咔~!
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左手刀被带着脱了手,不过还是逼得狼王放弃了必中的一击。
狼王口中唅着咬来的刀,主动撤出两个身位,眼神中除了噬血却多透露出了三分谨慎,这个人类不容易对付,刚才那一刀差点就把它下颚给扎穿了。
“空手入白刃我听说过,居然还有用嘴夺刀的,这白狼看来还真是成精了。”
谢安士面露疑重,沉腰扎马,力从地起发力一抖,马槊抖成一条巨蟒般呼呼风动,闪电般扎出。
啪!
狼王企图用爪子来挡,却被一股强力的力量给弹开,马槊长驱直入,扎向其脖颈。
狼王非常迅捷,格挡不成身体一扭,旋身,铁扫把一样的狼尾抽出,打在马槊上。
谢安士手一震,全力的一刺竟被扫开了!
可是接下来攻击还没完,狼王两只后腿一沉,用力后后猛刨,地面得碎石,粗石便被打了出去,劲力极足,居然打出了破空声。
谢安士不敢待慢,双手一旋将槊转得呼呼风响,在面前当起了一道屏障,噼里啪啦一阵暴响。
狼王刨得起劲,尾巴也一起用上,一时间是飞沙走石烟土飞扬。
谢安士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心道这都叫什么玩意儿啊,狼还用上远程武器了,连忙扯过披风挡住,连连退后。
刷~!
刚一退后,一狼爪就袭了过来,坡风被拉成了破布。
“哼,来得好!”谢安士早有预料,马槊掩于披风之内,此时见狼王扑至一槊捅出正中狼王鼻子。
狼王吃疼激起凶性,怒吼一声不退反进,人立而起足足比谢安士高了半身,双爪闪着寒芒重重砸下。
面对这泰山压顶之势谢安士却也不闪退,马槊往地下一刺,槊属顶向狼脖颈,身体一个滑铲滑入狼腹,抽刀横斩。
狼王支撑腿受击,顿时失去平衡一头裁倒,刚好撞上了斜竖的马槊,被顶得一声惨嚎,马槊整杆被被压弯,满以为会折断之时,极佳的弹性展现了出来,狼王那宠大的身躯竟被弹得飞出,嘭的一声砸平了几个营帐。
狼王不愧皮糙肉厚,蹬了两蹬又爬了起来,不攻击谢安士反而冲向马群。
“哪里跑!”谢安士紧追而至,马槊一撑人高高飞起,重重落下,准之又准的骑到狼王背上。
狼王是何等骄傲,那会让人类骑于自背,当即放弃攻击马群,身体一倾就想将谢安士压向地面。
谢安士反应极快,双脚夹住狼腰,头一载缩反而缩到狼腹下。
嘭!
一狼一人摔倒在地滑出老远才停住,这次狼王却不再起身了,躺在地上发出低沉啸声。
正在撕杀得狼群突然停止了进攻,齐齐调转身逃之夭夭,逃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远远观望,舔舐伤口,但却不再是三面包围之势。
背巍军众员虽然疑惑,但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全力撕杀起来,是他们占了绝对优势,但毕竟狼群数量是三位之多,再打下去,耐力上面的差距体现出来估计就要出现重大伤亡了。
马中汉命令部队戒备,赶过去一看,发现狼王还活得好好的,谢安士的刀尖正抵住狼王有些鼓突的腹部。
“将军,您怎么不杀了它。”
“没想到狼王还是只母狼,看这肚子估计是有了崽子了。”谢安士并没有收刀,只空出一手撸了换毛茸茸的肚子。
杨峁双眼腥红已是杀得性起,拿着刀跃跃欲试,“装什么慈悲心肠,大狼小狼都是祸害,就该全宰了。”
“呵呵~,刚好我今天不想杀生。走吧!等你在全盛时再来打一场。”谢安士却突然收刀,退开了一段距离。
狼王也很懵逼,这个人类居然真的停了手,翻起身保持着十足的戒备,缓缓走出包围圈。
“姓谢的你不杀,我……”
“敢动它,我宰了你。”谢安士的眼睛瞬间变得森寒无比,杨峁就像被从头到脚浇了一大桶冰水一样,整个人在无比燥热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
“哼~!”
“杨峁,你可别被杀戳蒙了心智。”孙书章将水袋递了过去,“冷静一下。”
“……!多管闲事。”杨峁愣了愣,还是接过了,冰凉的水入喉,凉意好像洗涤了全身一般,那种奇怪的饥渴感,总算是全部消失不见。
众军士这才刚刚歇了一口气,突然又听到有人喊道…
“将军,狼,狼群又回来了。”
马中汉破口大骂,“果然是白眼狼,将军,您太可心慈手软了。全员,应战。”
所有人迅速摆好阵形,准备应战。
“别紧张。”谢安士却反而坐了下来,“你看看他们来的有多少?估计只是收拾喝族尸体吧。”
果然,离群的只有二百来只,跑到阵前小心翼翼的叼起狼尸,然后迅速的撤了回去。
杨峁愣了愣,“卧槽,打了半天皮大衣没了。它们叼,回去干嘛?”
“当然是当粮食吃了,趋现在还有一些,赶紧剥了皮毛把肉丢还给它们。咱们有的是干粮,它们也用不着皮毛,打这仗,算是互利互惠吧!”谢安士咕噜噜灌了一口酒,这世道一不好连动物也不好过。
“同族相食,啧啧啧~,畜牲就是畜牲。”杨峁咋舌,挥着刀将一只狼赶跑,“去去,这可是我的战利品,不能让你撕烂了,等一下再来吃肉。”
“杨大少爷,你们在洛都那种地方呆太久了,根本未曾看过,咋天下苍生,我问你,你可见过异子而食,你可见过路边遗骨。人饿极了,其实跟畜牲没什么两样。”
谢安士淡淡的说着,他从北境跑到辽东,又从辽东跑到溏水,见多了这种人间地狱。再想想,洛都高门大阀,帝王将相,依久高高在上,忙着斗来斗去攀附权力,收敛钱财,可曾有人关心这受苦的黎民百姓。
或许有,很少,却也只能随波逐流,能做的极为有限。
杨峁愣了愣,“这不关我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