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下,小将军虽然不按套路出牌,但是绝对不会无的发矢。他要去找王族的猎场,必定是有所根据才行动的。”
孙书章这个时候反尔成了定心石,此言一出,让慌乱的几人总算是有了点头绪。
“是什么呢?”
孙书章身问自答,“尸体,对,是尸体。埋尸点一般不会离行刑点太远。小将军应该以此做推测出英吉王族所在的猎场离此不是太远所以才决定行动的。”
“可是他又没骑马,难不成飞着去?”
马中汉说到了关键的一个问道,据他所知,那群叼回尸体的狼是傍晚出去的,第二天半夜才回来。不太也仅仅是以马力而论。
小将军又不是什么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不会飞天遁地,就是轻装前往也要耗时日久。
谢安士的铠甲刀槊没带,连靴子都没穿,甚至坐骑都还在。
林校尉道,“现在去追应该能追上。”
可还是那个问题,“往哪追?”
“不管,三个方向,派出三队斥候,总能找。”马中汉下令。
林校尉反对,“不行,这样搞很容易暴露踪迹的。”
“你怕死就藏起来。”
“马将军你想过没有,如果蛮族发现些地有敌军会如此反应,这样做小将军会更危险。”
谢安士捡现成的组建新营,成军快,但弊端现在就显现出来了,刚提拔上来的将领威望不足。
马中汉毛发都炸了,“林校尉现在我才是副将,记清楚了。速度快不一定会被发现,斥候听我命令…。”
没作声的杨峁突然说了一句,“难道是…狼?那头白狼也不在!”
“…对啊,急晕头了,尸体是狼叼来的,狼群一定知道去向!”马中汉大喜,可…
“你们谁会说狼话?”
“马将军看来你不紧张啊,还开玩笑呢!”
……
引起这场短暂混乱的谢安士现在正趴在白狼王的背上,撸着狼脖上的软毛,手感很是不错。
“真没想到还有白狼这个品种,跟我走吧,我养你啊!”
狼王奔驰如风,没理会又一个无耻的人类馋它的身体,日近中午才在一片异常茂盛的草地上停歇下来。
这片草地足有一人多高,水气很盛,谢安士舔舐着草叶上未干的露水解渴。
白狼趴了一会后就钻进草里不知去向,不一会儿叼了一只肥大的兔子回来,咯嘣咯嘣吃得香,边吃边戒备的瞪着谢安士。
还以为关系有些改善呢,这么护食!
谢安士摸出干粮干啃,吃完饱是饱了却渴得不行,寻了一片湿润的土地,拔了草捣出一个小臂深的坑,果然有水,静置了一下谢安士才用衣袖浸湿了,扭进口喝。
白狼可能是闻到了水气,不要脸的蹭过去喝,喝完倒地就睡。
三更天出来,奔波了那么远了,确实也是累了。谢安士躺在旁边看着天上的白云,想着家里的小媳妇,拾儿,不知觉也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了两个来时辰。
睡过来,第一眼就见到白狼裂着大嘴瞪着他看。
谢安士挠了挠屁股起身,指向外面,“要起程了吗?”
白狼却趴着没动。
他只能又坐下,要去的地方除了依靠这只白狼,他没办法自己找到,为了增加隐蔽性他连马都没骑,现在进退得得靠这只白狼,怎么着也得恭着。
可这一停就呆到了,夜色重新降临。白狼终于才又起身,谢安士连忙跟上,在草林里左钻右钻,这一走又是大半夜,皓月当空,一人一狼才到了那茂盛的草林子边。
隐隐约约可见人声,透过草缝往外看去可见星星点点的火光。
谢安士扒开草丛借着月光扫了一眼,离草林子百丈外,有一队蛮兵押着一些奴隶,正从板车上搬运尸体,一具一具的抛入一个挖好的大坑内。
是这里了!
“大白……!”谢安士正想交待白狼几句,一回头白狼却不知跑到哪去了。
“溜得还真快!”
放下杂念,谢安士深吸一口气,如四脚蛇般伏在草里慢慢的往那边潜了过去。
距离近了,连说话声也能听得清楚,让他感到不敢置信得是,这一队蛮兵竟然说的是官话,只是换了一层皮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也不难理解,不是谁都有那个骨气的,将领都降了,他们也只有投降这一条路。
只听伪军甲发着牢骚,“提莫的,他们喝酒喝肉,天天大半夜的让我们运尸,淦,早知如此,不如上山落冠得了,也比给那些蛮子当牛马强。”
伪军乙道,“谁让我们是降兵,能保条命就不错了。”
“狗屎,同样是投降的,李永芳那狗贼过得多滋润,妾都新纳了两房了,凭什么好处全让他得了。”
“他是官呢,降了也还是官。”
伪军甲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眼,“反正左右别无他人,要不我们干脆逃了吧,有刀有枪还怕没酒肉吃。”
“疯了吧你,出任务是限了时的,到时没回,骑兵就该出来找人了,跑得了吗?什么下场你又不是没见过,运气好送入猎场当玩物,命大或许能多活几天,倒霉的直接被喂了熊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淦!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
“知足吧,总比他们好。”伪军乙一努嘴,一群奴隶眼视麻木的搬着尸体。
“明天,也不知道明天有那些人是被搬的。”
伪军甲刚骂着蛮人不是东西,回过又将自己同胞不当人,“呸,猪喽,一点人样都没。都给老子动作快点,误了时,蛮族大人怪罪下来拿你们开刀。”
伪军乙微微摇了摇头,眼内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鄙夷,真相信你了,不用等到明天就会被你卖了吧,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位置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
一个奴隶咕咚一下就跪了,“官爷,看在都是汉人的份上能不能放小的一马。”
伪军甲一鞭子就抽了过去,那人顿时满脸是血,惨嚎倒地。
“老子现在是三等的管牧,管牧是什么知道不,就是放羊的,你们就是羊,是畜生,谁和你的是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