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士笑了笑,“你现在可没一点杨少爷的样子。”
杨峁啐了一口,“呸,狗嘛揍一顿就知道了。”
谢安士笑了笑没有多言,策马奔上前,下马恭恭敬敬一礼道,“卑职谢安士,拜见翁将军。本来想过来助阵的,却不知翁将军神威在此,却是杞人忧天了,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呵呵~。”翁少工皮笑肉不笑,“谢将军也是助阵心切,无妨无妨。”
“翁将军宽宏大量,下属鲁莽,不知分寸,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虚情假意是吧?谁不会是的?
谢安士故作喝斥,“张仟还不给翁将军赔个不是。”
张仟有气无力的随便做了一礼,“抱歉了。”
“哎~,不必如此。”翁少工大方的摆了摆手。
“多谢了。这番就告辞了,小的先为翁将军您探探路。”
“不急,不急,看你们风尘仆仆的的样子,必定是长途跋涉劳累许久了。恰好,我这边缴获了不少物资,就留下来歇息半日吧!”一样的话,翁少工又说了一遍。
谢安士有些为难道,“这都是翁将军的战功,拿来给我们合适吗?”
“有何不可,不就是一些酒肉粮食而已。”翁少工面色一深有些生气的道,“我欲与你化解上次的误会,难道谢将军不打算给翁某这个面子,那就别怪本将军下死命令了。”
“哈哈~,翁将军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安士哈哈一笑,率先下了马。
张仟、马中汉等人也跟着下马,几个校尉互相看了看也都下。
“快,吩咐人帮背巍营的兄弟将战马解鞍,喂粮草饮水。”翁少工一招,唤得躲在远处的徐华泽。
“是!”徐华泽满是疑惑,心道这个谢安士看不出来自己被围了?
“还有,先上酒,快快的将那猪牛宰了,我要为背巍军的弟兄接风洗尘。”翁少工热情非常,略有歉意的道,“偏远山村没有桌椅,诸位就将就点,席地而坐地。”
“无妨,都是粗人,主要的是有酒肉就好。”谢安士脱了甲衣铺在地上当席子。
“将军…。”张仟心急的提醒了一句,应下这鸿蒙宴,解马鞍就算了,怎么还把甲衣给脱了。
其他人跟他差不多同样想法,倒是马中汉和杨峁无所谓,有样学样脱了甲就扔在地上垫屁股。一个是仗着杨家少爷的身份,一个是皮糙肉厚,铁憨憨。
“都脱了都脱了,蛮贼早被诛杀干净了,这吃酒还穿着这龟壳干什么,一点不痛快。”谢安士下令,让全军解甲。
翁少工嘴角微翘,本来还在想用什么法子让你们缷了乌龟壳呢,现在倒好,自己给脱了。
对旁边的亲卫说道,“去,把围幕支起来,挡挡风沙烟雾。”
亲卫会意领命而去,不一会弄来了两卷厚实的幕布,将主宴位置围起来与外面远处的群兵完全隔开。
“喂!酒呢,怎么还不上来。”杨峁拿着刀柄猛敲着头盔。
翁少工皱眉,“这位校尉也太急燥了吧。”
“姓翁的,眼瞎了吗?不识得本少爷!”杨峁撩起散乱的发丝,盯着翁少工,那股主子的气势真是与前毫无两样,甚至更盛。
“你是……杨峁少爷!”翁少工大是错愕,“您怎么在这…不,不,您怎么成这样了。”
“呵,你还记得我啊,快点,把酒肉拿上来。”
“有有有…”
“缴来的劣酒我可不要,我要你的。”
“没问题,您要啥都有。请上座吧。”
“不用了,你那不也是几块破石头。”
“我给您搬张椅子。”翁少工说完便离席而去。
翁少工刚走,帐幕内就骚动了。
张仟大是感叹道,“可以啊,杨少,这姓翁的见了你跟老鼠见着猫一样。看来今天我们要受你庇佑了。”
“不过是我杨家的一介门生罢了,胆敢对我不利,他除非不想活了。”
翁少工当然不敢对杨峁有任何不利,无论用什么方法来表现自己的无辜,事后都会被杨家用各种方式打压,甚至直接除掉。
所以,翁少工现在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是就此停手,二是将杨峁给引开,或者让他来对付谢安士也未尝不可。
杨峁与谢安士的恩怨他也有耳闻,挑拔两人决斗再以此为借口,强力介入比直接杀人来得稳妥,这是最佳的方法。
不过,有这么容易吗?杨峁不是白痴,今天一见变化之大令人乍舌,不见得能受自己怂恿。
“将军五百刀斧手已藏于帐幕之间,背巍军主力已经被引到北侧,绝不会知道此处情况。一切就等您下令了。”
“等等,我再想想。”翁少工思虑再三,一咬牙,如此良机绝不能就此做罢,引火不成就直接动手,万一伤到杨峁,那就来一个死无对证吧。
“待会亮刃为号。”
“明白,定将他们剁成肉泥。只是,杨峁少爷怎么处置?伤了他,杨家那边可不好交代。”
“且稳住别露了点子,见机行事能将他引开最好,不能的话…。”翁少工做了一下划喉的手势,“好酒好肉先送进去。”
亲卫头领全意自去安排一切事怡。
翁少工搓了搓脸,换上一张笑吟吟面具,亲自把太师椅搬了进去,“嘿嘿嘿~,少爷,您坐吧。”
杨峁斜躺着一边挠着肚皮一边抓着一只鸡猛啃,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没了人服侍,邋里邋遢的样子,反而让他感觉更自在,唯一缺点就是蚤子有点多。
“算了吧,几千下属在看着呢,总得给你几份面子。你是主,你坐着。我现在不躺到地下反而不舒服。”
这话是杨峁能说得出来的吗?
翁少工愣了愣,将椅子放到一旁,“既然这样,哪就一起坐地上吧,要不然显得不近人事。”
“老翁,你这说法灵性。回去我帮你说几句好话,那功劳簿上准得加多几笔了。”
“谢谢少爷。”
“谢可不能别光说啊,还有什么吃的赶紧上来,招待好了,什么都不是事儿。”杨峁朝翁少工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