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书正想问，姜萌急急忙忙地摸了摸他：“那王八蛋也给你打麻醉了？扎在哪儿？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难怪她离开这么久贺青书才找过来，原来这些家伙还耍了点儿手段。
“在这儿。”贺青书垂眸看着姜萌一脸紧张的样子，屈膝将自己的脖颈递到了姜萌的手边，“现在还有点儿疼。”
看他那个样子，就差把“摸摸我”写在脸上了。
姜萌又好气又好笑：“老贺，你是不是在撒娇？”
“……是。”贺青书在这一方面老实坦荡的像个三岁的孩子。
姜萌笑眯眯的把他搂进怀里：“对不起啊。本来我想醒了就来找你的。但是麻醉的剂量有点大，我手脚软了一阵，就先和他们商量了几句。”
贺青书伸手抱住她，直到人搂在怀里，紧张的心才稍稍得到了一些安稳，静下心等着姜萌继续往下说。
“他们在研究丧尸的病毒。之前不是发现了我被丧尸咬过之后也不会被感染吗？再加上你现在这种情况，咱们算是特殊的例子。”
贺青书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姜萌继续往下说。
“我估计到时候应该就是让我们配合一下实验之类的。比如，找个丧尸来咬我一口，或者提点儿血什么的……”
姜萌的话还没有说完，贺青书勒紧了她，埋头在她肩窝处，声音闷闷的：“不许。”
到底是和贺青书这个别扭的家伙相处久了，姜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于对方没有说出口的话和心理活动揣摩的都很到位了。打趣地看着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怎么？你想说我的血只能给你一个人？这个醋也要吃吗？嗯？贺大医生。”
自从知道了贺青书必须喝血为生之后，姜萌主动负担起了“食材”的责任。还好贺青书每个礼拜吸一两次就行，而且每次都会很克制。所以她对于“放血”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心理。
“会疼。”贺青书从肩窝里抬起头，又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啄了一口，吻落在了姜萌的唇角附近。
这是贺青书特有的，乖巧的撒娇方式。
谁能遭得住“老干部”的主动撒娇呢？反正姜萌是遭不住。她活像个色令智昏的昏君，抱着贺青书这个“爱妃”美滋滋的许诺：“好好好，除非他们特别需要，否则我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贺青书眼神微暗，心满意足地抱着姜萌。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摸透了姜萌的性格。对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所以他很多占有欲都换了一种方式表达。就像现在这样，抱着她撒撒娇，就会被满足所有的要求。
他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姜萌对他的纵容像是没有底线。他变着法儿的不让她想起城市里的生活，姜萌自己也从来不提要离开，甚至每天都开开心心地和他一起安排去山上做些什么。看上去很满足的样子。她没有办法再吞咽下那些人类的食物，姜萌自己对于吃的东西也少了很多挑剔……
贺青书心思兜兜转转，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个餐盘。其实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是一碗黏糊糊的热粥和开胃的小菜。
他印象里，姜萌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贺青书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些都是姜萌对他的纵容。
当爱情是一种相互的东西的时候，细枝末节里的东西都值得人感动。
贺青书并没有仔细听姜萌究竟在说些什么，对方以“反正我们就先呆在这儿，要是那个研究真的能够成功，也是一件好事。”结尾之后，他顺势点点头：“好。”
姜萌很敏锐：“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听进去我在说什么？”
被抓包了也丝毫不怵，贺青书蹭了蹭姜萌的脖颈：“嗯。不过没关系，我都听你的。”
这认错态度还挺好的。姜萌又好气又好笑：“先说件正经的事情。你有没有感觉丧尸有变化？就是……变得更加聪明，有脑子了。”
会问出这个明显就是韩臻明已经和她说了什么。
贺青书点了点头：“感觉到了。比起一开始没有脑子的状态，现在已经逐步有了计谋。而且当中还有不少很聪明的，智力应该不在成年人之下。”
姜萌瞬间想到了那个孟强。她皱紧眉将孟强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故意引韩臻明他们过去，就是为了挑起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这份心思实在是可怕。而且，变成丧尸之后，他的异能居然还保存着。”
“是他搞得鬼。”贺青书语气沉了一些，点点头，“丧尸当中的确有异能者的存在。只不过孟强的踪迹我之前就派过其他丧尸去寻找，一直没有音讯。”
姜萌拧眉：“感觉情况还挺复杂的。你不是能直接喊丧尸集合吗？你喊过来然后我们直接埋炸弹之类的行不行？”
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开玩笑似的说了这一句之后，贺青书身体都紧绷了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回答。
“怎么了？”姜萌有些懵了，“我，我开玩笑的。”
贺青书挤出了一个笑容：“嗯。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如果真的把他们直接骗过来，这个方法用一次就会失效，而且容易造成丧尸大规模的反扑。”
姜萌乖巧地点点头。
贺青书眼神有些沉。他知道姜萌刚刚那句只是开个玩笑，但是其他人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看来，丧尸和人类终归不是一个物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人类一直以来遵循的法则。
在姜萌的心里，他是不是也……
贺青书及时掐断了自己的想法，无声地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蛊惑人心一般的念头压制下去。姜萌对他很好，他不能由着这样卑劣的想法在心里作祟。
“那行，我们把韩臻明他们叫过来吧。”姜萌看了一眼他，促狭地挑挑眉，“对了，人家和林阅绮现在是情侣关系，你如果要揍他，也记得给他点面子。”
贺青书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听说贺青书愿意配合，韩臻明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和他握手：“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保证这个实验是保密的，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提供了特殊的样本。只不过，姜萌的外形倒是可以直接蒙混过去。贺医生的眼睛颜色得……”
林阅绮突然出声：“可以带美瞳。”
现场的两个大男人都有些懵。
姜萌点点头：“确实，这个问题好处理。等会儿我就安排好。你们接着说，然后是什么打算？”
“实验室就建在基地里头。我的打算是让贺医生就用他原本的身份去参加实验室计划。”
“但是有人知道我们从丧尸堆里失踪了……这个会不会有危险？”姜萌拧眉。那天贺青书从车上摔下来跌进丧尸堆里，她也跟着挑了下去，那些一起出去的人都是知道的。
林阅绮低下头：“我的那些队员都……死了。”
姜萌愣了一下。
“末世太可怕了。跟我出生入死的那些人，很多就这么……没了。有的时候只是出一个简单的任务，做一个简单的补给……上车前还在和其他人约好要带什么东西回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林阅绮说着说着，眼眶通红。韩臻明将她搂进怀里，无声地安慰。
“我真的……恨透了那些东西……他们把什么都毁了，毁的一干二净。”林阅绮狠狠地用衣袖擦干了眼泪，声音重新恢复了冷静，“我在末世之前，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兵，等着挺能训练结束之后就进行飞行训练。姜萌，如果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但是，如果你的男朋友真的是丧尸那一边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姜萌想起原剧情里，当时反派贺青书屡次破坏他们的实验，把他们当猴耍的时候，林阅绮也有一段时间濒临崩溃，恨不得直接找到丧尸王贺青书同归于尽。
她想想并肩的伙伴就这样一去不返，多少能够理解林阅绮对于丧尸的怨恨为什么会到达一个偏激的程度。
沉默了片刻，等到林阅绮平复了心情之后，韩臻明叹了口气，替林阅绮擦了擦眼泪：“我简单来说一下实验室的情况吧。”
“这个研究还处于没有公布的状态，所有参与的人员都安排在基地的内部实验室里。我们现在有的样本只有被感染者的。通过和普通人进行比对，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是这个就行是不是造成末世的原因，我们还不清楚。因为没有足够的样本。”
“那我能做些什么？”姜萌看向韩臻明。
“具体的我也不……”
贺青书打断了他的话：“你被丧尸咬过但是没有被同化，说明体内有极大的概率还有抗毒的血清。他们需要提炼你的血，和发现的那些疑似病毒的东西进行反应分析。”
“不愧是贺医生。”韩臻明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说起来，就是你的那两个同事在处理这件事情。毕竟都是基地里的人，他们表现的也很热心。”
同事？胡凯和张景？姜萌和贺青书对视一眼，眉头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