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要求，录制前必须上场排练。
较短时间里勉强将台词背了一遍，姜莳硬着头皮上台。所幸台下没有观众，全程看着演员演戏，总有种心理不适。
许是看出了姜莳的尴尬，导演捏着台本过来，“姜老师第一次参加情感类综艺节目吧？”
姜莳松开桌布，抚平褶皱。
“你不必有太大压力，今晚将节目过程走向顺一遍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行。”
“明天直播……”姜莳迟疑。
“不用担心，明天是录制，您随意发挥。”
在姜莳诚挚目光的注视下，导演脱口而出。
“好。”
回答特别爽快，导演愣了一下，笑了出来。他有信心，不会出现意外。
排练结束，姜莳主动和其他两位导师打了招呼。
工作人员忙了一宿，很快就到了次日录制时间。
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位扎着马尾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她声音紧张，站在舞台中央，乖巧，“主持人好，各位导师好，我叫吴依，年十八。”
吴依？姜莳惊奇地发现事情和剧本有些出入，扭头看向后台的唐韵，眨了眨眼。
看着姜莳兴致盎然的模样，唐韵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观众以周边高校的学生为主，即便是赠票，也仍有空位。有的是因为周末闲来无事才过来凑凑热闹。现场穿插有零零散散的几位粉丝，看到姜莳投来的目光，忙举起手幅。
姜莳抿唇冲她们笑。
“高中毕业了吗？”柳吟之皱眉。
“我毕业了。”
“志愿填好了吗？”
“还没有。”
“什么都没弄好，却跑到综艺上纠结感情问题，你很闲吗？”
胡潜忙帮妻子解释：“吟之的意思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柳老师关心爱护祖国花朵的成长。”主持人笑道。
女孩眼睛眨巴眨巴，泪从眼眶滚落，委屈：“不是情感调和节目吗？”
现场气氛僵住，观众席窃窃私语。
姜莳接过话头，“是啊，情感调和节目。你和你男友之间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主持人忙请男方上台，请两人在沙发上坐着说。
“小姑娘，长话短说。”柳吟之提醒。
奈何一开始给女孩留下的印象太严肃，这一笑并没有缓解女孩紧张的作用。
女孩拿着话筒说了二十分钟。
柳吟之不耐烦：“长话短说。”
胡潜提醒柳吟之温柔些，反被避开。
瞥他一眼，柳吟之脸色更沉，“不用你提醒。”
姜莳了然。这是夫妻吵架情绪延到节目上了。
主持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手心狂出汗。
姜莳：“小依，我替你总结一下：你们恋爱时，男票出轨你好朋友，但是你好朋友和他分手后，被你发现了。你质问他他承认了，你一怒之下和他分手了，对吗？”
小依点头。
难怪这男的脸色不好，这么丢人的事却被女票摆到电视上说了出来。
主持人：“你需要我们帮你什么？”
小依：“我……我想复合。”
闻言，柳吟之闭目养神，一句话不想再说。
姜莳：“你喜欢他什么？”
小依支支吾吾，“他对我好。”
“要我说，脚踏两只船的男人，你直接踹了做得对。就保持你的干净利落，别回头。”
男孩被姜莳一番话气得扭头就走，小依想去追他，被姜莳呵住，
“回来。”
台下粉丝：
“酱酱好凶哦。”
“帅气。”
小依看了看主持人和导师们，忍住了，乖乖坐回来。
姜莳：“防火防盗防闺蜜，你对闺蜜太放心免不了被挖墙角，以后留个心眼。”
接到姜莳的眼神暗示，工作人员给小依递上一杯温水。小姑娘刚才被柳吟之吓哭，情绪不稳。
“他对你好，是过去式。你不能陷在回忆里出不来，要往前看。只有自己活得漂亮，才配拥有更好的。”
女孩陷入沉默，捧着水杯坐着不说话。
过了好久，终于抬头，呆呆地说：“可是我还没填志愿，这些天一直在烦恼这件事，根本没心思想报考的事。”
说完哇地哭了出来。
柳吟之冷瞥她一眼，低语‘活该’，奈何看到女孩哭成这样，心软。让工作人员快送上纸巾。
“你过来，我可以给你一些参考。”姜莳冲女孩招招手，找唐韵拿来纸和笔，摊在桌上，等女孩跑过来，对主持人说，“下一个，继续。”
没有打架和咒骂，但也架不住女孩一直坐在台上哭啊，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导演松了口气。
接下来上台的情侣是请来的演员，都按剧本走，顺顺当当，导师三言两语，对方就和好如初甜情蜜意更胜从前。
而姜莳始终和小依在一角，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手机浏览器搜索完又在纸上圈点标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提多用心了，完全不care外界。
镜头拉近，纸上密密麻麻按城市分类写满了学校、报录比、历年录取分数线等等。
高兴到忘乎所以，两个人开心击掌。
这动静让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两个人原先是在导师席上聊着，可能是怕会影响到录制，又转移阵地到了台上的一角，紧接着又挪到台阶上。
姜莳毫无明星形象地坐在台阶上和小依沟通交流。
抬头猛地看见拉近的摄像头，姜莳倏地红了脸，和小依小声说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