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模棱两可，但吕欣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他毫不掩饰的厌恶。
都说季承竹脾气好，真他妈见鬼了，都是假的！
季承竹直白：“我的脾气好坏是分人的。”
傅子远虽然不喜欢粉丝追老大追得太紧，但姜莳毕竟是老大的粉丝，还是叶衍的朋友，明眼人都看得出吕欣在为难她。他皱眉，对眼前的乐评人吕欣很有意见。
“吕老师，待会就清场了。”
吕欣带着助理离开。
姜莳都做好抱头蹲下来见机跑掉的准备了，听到他们的对话，怔愣着。
空调温度挺低的，她后背冒冷汗。
傅子远要踢她似的腿虚晃了一下，“起来吧。”
姜莳蹭的站起来。
季承竹看了眼姜莳手提的东西，“这是吕欣让你去买的？”
姜莳：“吕老师以为我是工作人员。”
季承竹扶额：“你躲进我的休息室，她还能使唤得了你？”
姜莳叹气，捏着手指，“我怕突然闯进去会打扰你排练。”
早知道会有后面的事，她绝对毫不犹豫推门进去。
“走吧，去吃晚饭。”
看她委屈的样子，季承竹气消大半。伸手扯平她被拽皱的口罩，指腹无意蹭过她的脸。
傅子远：太太太太宠粉了！
回休息室的路上，回想起季承竹毫不犹豫接过饮品的事，又郁闷又开心。
姜莳咬牙小跑跟上，小声说：“季神，不管吃的喝的，只要是陌生人送的，你都不能随便接。最好让傅子远检查一下才保险。有时候粉丝群体也会有披皮黑混进来，要提防。安全问题一定一定要重视。”
公司就发生过一次艺人被黑粉投毒事件。圈内每个艺人都有黑粉，季神也是。不一样的是季神粉丝群体庞大且理智，在这样一群优质粉丝的照耀下，黑粉无所遁形没别家那么嚣张。
无论如何，决计不能因为表面风平浪静就掉以轻心。
傅子远：我就是个没感情的试吃机器。
季承竹偏头看她，眉眼含笑，“我知道是你，所以才接的。”
姜莳红了耳根，忙低头。
呜呜呜呜呜爱豆好撩。
*
叶衍老早就收拾好东西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了。
傅子远：“老大，我们从后门走，直接去停车场吧。”
清场后，粉丝这会儿肯定都堵在门口了。
闻言，季承竹皱眉。
没等他开口，姜莳就心急出声，“还是别了吧。很多住在附近却没票的粉丝都守在门口等了一下午，录制结束现场粉丝虽然出去了但也没有真的离开。她们都在门口等着，就为了能见季神一面，说声再见或是晚安。”
她跺脚，语速很快，眉头拧着。
她越说声音越小，语气弱弱的，跟个小猫儿似的。这不是她能左右的，也不是她该插手的，提议很没底气，但就是想为粉丝说句话。
没有门票但有空闲时间，她也会守在场外，哪怕等上半宿，哪怕站得腿酸。可只要一见到爱豆，就满心欢喜一点也不累。
想见他看他好好的，想在他工作结束亲口对他说辛苦了我的小神仙，想在他单枪匹马孤军奋战的时候让他知道我在。
爱豆发光带给粉丝温暖，可渺小力量微不足道的她们也想努力去成为他坚强的后盾。
叶衍抬头看姜莳，能听出她的感同身受。
对哦，她追星。只是这追星对象他心中好像有点眉目了。
季承竹揉了揉姜莳的脑袋，声音含笑，“我懂。”
姜莳缩了缩脖子。
是啊，他懂，他一直懂，他也在心疼着粉丝，是她太着急了。
季承竹将手机揣进兜里，从正门走出，傅子远和叶衍左右随行。姜莳怂的一匹没敢和他们一起出来，就从后门溜出去先去路边等着了。
粉丝秩序井然，站在大门两侧，让开宽阔的路供季承竹行走。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
“哥哥看我……”
“宝贝，待会吃完饭回去早点休息。”
“啊啊啊啊季神！！！”
嘈杂着渐渐内容统一，有人超大声音喊：“季神，晚安！”
大家不约而同将想说的千万句话简化为一句，整齐划一声音响亮：“季神，晚安！！！”
连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驻足，感慨粉丝的训练有素。
每个人都有想交待的话，好好吃饭，多喝水，保重身体……之类的，可是再多话都言不尽对爱豆的那份爱。沉甸甸的，希望你一切都好的真心实意。
此时此刻，有什么敌得过这句蕴含无数情感的晚安？
季承竹唇角上扬，取下口罩，眼睛弯弯如藏有星辰般亮晶晶，笑容温柔。他刻意放慢脚步，目光一一掠过在场粉丝，从左边到右边，认认真真。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姜莳站在路边不显眼的地方，踮起脚尖在人影憧憧中看到远处季承竹的身影，听着粉丝的温暖话语，满足开心到湿了眼眶。
真好。
我挚爱的小神仙永远都和我们一样爱着彼此，陪伴并相互温暖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