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莳一手拍在脑门上，长叹口气，别和她说话！
小糖斥她，“别摸别摸，等会妆都被你蹭掉了。”
姜莳抬起手，愤愤地看着她，“夸我演技好就好好夸呗，非得提醒一下我现在还在热搜上。”
唐韵拿着手机小碎步跑过来，“姐，你看，热搜风向变好了。那些攻击你入戏太深的博被你的粉丝刷下去了，清一色都是在安利你演技好，只谈演技不论人品。”
姜莳越听心里越拔凉拔凉的。不谈人品？她人品很赞的好吧。
“姐，你在剧里的照片还蛮好看的。活像一金光闪闪的孔雀女王。”
“女王就女王，带什么孔雀的前缀？”
姜莳快绝望了，一个两个都是来给她添堵的吗？
“我刚给季神化妆时瞥见他上微博了，还点进热搜看了看。”小糖将化妆工具装进箱子里，走出几步又折回来。
“……”OK，我了解了。姜莳忍无可忍终于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姐，你不是季神的粉丝吗？你说季神看到热搜后觉得自己的粉丝拜金或者啥啥啥的，多不好。”小糖意犹未尽，将八卦践行到底。
“啥啥啥？快走快走。”太影响她在偶像心中的形象了。哭唧唧。她起身将小糖往门外推。
唐韵配合地打开化妆间的门，终于把小糖送出去了。
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事情，谁让你化个妆还偷瞄季神手机的？偷瞄就算了，怎么还偏偏和她说？背靠椅子，姜莳仰脸闭着眼。
唐韵的声音幽幽传来，“小莳姐，你真的喜欢季承竹啊？兄妹禁忌恋？”
姜莳：“兄妹禁忌恋……”
她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和他有哪点像是兄妹？”
好想把你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唐韵张口还要说话，被姜莳挥手止住，“别，你可别说话了，让我睡会儿，困死我了。”
唐韵皱眉，“你又失眠了？”
一早就发现了姜莳的大黑眼圈，没太注意，毕竟她还是元气满满的样子。谁料化妆师小姐姐一走，立马原形毕露。早听简轲说过，姜莳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失眠，昼夜颠倒。“我待会儿去医院给你买点安眠药吧，晚上不睡觉可不行，白天还得拍戏呢。”
没人回应她。姜莳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
姜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楼房倾塌，洪水肆虐冲进大街小巷，树木泡在水里连树冠都被淹没，大人小孩在水中沉沉浮浮。她变成了小矮人，抱紧树叶随水势波澜起伏，抬头看到伫立在楼顶的季承竹。
风吹动他的衣袂，水拍打着窗，时而和他的脚尖相碰，他恍若不觉。眼神哀戚，目光眺望远方，环视着人间正在上演的苦难。如神冰冷决然，似佛慈爱悲痛。眼底的情绪复杂，最终他选择跳下，被洪水吞噬……
姜莳惊醒，满头大汗，妆又有些花了。
唐韵忙倒杯热水递过来，“姐，你做噩梦了？”
“嗯。”姜莳捂着心口，犹觉后怕。
她在叶子上，拼命向他伸出手，可他根本看不见渺小的她。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溺水……那种无能为力和绝望从梦中奔出袭裹着她。
到达片场，看到季承竹一袭青袍身姿卓然，姜莳才彻底意识到，她入戏太深了。
梦里的季承竹不就是眼前这幅装扮吗？
宋殊走过来，拿着一把竹扇敲了一下姜莳的脑袋，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人畜无害似的。“想什么呢？”
姜莳对他这自来熟也不分内外的做派显然无语，没吭声，捂着脑袋后退好几步。
本姑娘的脑袋是你能打的吗？你赔我智商啊？
宋殊往左一步刻意挡住她的视线，“姜大小姐，对对戏呗。”
姜莳看他眼，想起剧本接下来他俩确实有对手戏，便没拒绝。
毕竟，宋殊演技那可是圈内叫得上名的好，偷师学艺，得几个指点对她也是有好处的。姜莳爽快答应，“好。”
瞧她这沉思的样子，宋殊约莫猜到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水杯往助理手里一放，大方地坐在姜莳旁边的凳子上。
姜莳转身的瞬间，宋殊朝她扑过来，他眼神冰寒如刃，卧蚕下的美人痣尤为醒目。
姜莳没忍住，伸手擦了擦，没掉。
因她这一个动作，宋殊瞬间出戏，身子一僵。
还是他的助理当即跳起来，呵斥姜莳，“你干什么？”
姜莳不好意思，“抱歉，我以为那是脏东西。”
宋殊助理阴沉下脸，“难道你没听说过宋老师的美人痣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姜莳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反问，“这是美人痣啊？”
宋殊助理无言以对。
宋殊：“重来。”
动作戏多对几遍，不断磨合找到感觉，呈现给镜头的效果才会好。没有默契动作生硬只会不断NG浪费大家的时间。诚然，宋殊是个好演员。
宋殊朝她扑来，二人交手不过十招，姜莳便被制服，双手被反擒在身后。
宋殊：“你叫什么名字？”
姜莳闭嘴不言。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出来。”
……
动作戏多走几遍，成功找到默契。宋殊助理极有眼力见儿地送上水。
宋殊接过，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姜莳，昨晚怎么回事？我看警察都来了，还有人调监控。”
姜莳懒洋洋，“宋老师，我有理由怀疑你家是不是开侦探社的，专门八卦一些有的没的，圈内狗仔都是你家的员工吧？”
宋殊茫然。
这和侦探社有什么关系？仔细想想才回过味来，这是在说他八卦呢。“我就当你夸我好奇心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