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渊看傻子一样看着元洛灵:“那我问你,若你同太守交好,同时手里又把着安王的把柄,自家店铺真出了事儿,你找谁?找谁最稳妥?事情办得最为干脆利落?打着谁的名号,日后才能免去更多的麻烦?”
元洛灵不说话了,显而廖见,但凡不傻的,都会选安王,搭上安王这一条线,整个醉香居提高可不止一个阶层。
钱,权都在手,同行再怎么敌对,又或者其他官员再如何看其不顺眼,都不敢轻廖的撼动赵家,撼动醉香居,这便是赵宇最终的目的。
想通这一层关系,元洛灵心里一片冰冷,后背上席卷一股凉意,她和赵宇萍水相逢而已,便结下了如此的恶缘,倘若深交,自己还不知道要被他利用多少,从他身上吃多少亏呢?
“那王爷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元洛灵把主动权抛到了廖星渊手上,廖星渊指着自己的左腿:“在旁的人传出关于我装瘸的传言之前,我便已经散播了消息,说我自行请太医为我‘诊治’,这几日都在接受针灸治疗和中药内服,如此现在才光明正大的在众人面前行走,足以说明我恢复完全。”
元洛灵这才了然,难怪她这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原来已经散播了消息,说他治好了腿,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不用再装瘸了。
生出这样的心思,只怕于那天在避暑山庄,被他人看到他站立的姿态有关。
元洛灵去和外男喝酒的这点儿事情,都能被挖出来,传的沸沸扬扬,廖星渊欺骗大家腿受伤的事情,岂不是更能拿出来做文章,所以廖星渊想了迂回战术,率先表明他的腿已经好了,不给旁的人,说他闲话的机会。
看来即便彩云追月给二皇子送廖星渊装瘸的消息,也已经来不及了,廖星渊先下手为强,出奇制胜,这个把柄算是废了。
“故此我请命,去东边恶人山剿匪,并且是你和我一起。”
去剿匪,还带着元洛灵一起?这倒是让她没想到的。
“你带着我去剿匪,为什么?朝廷上没人了?据我所知,朝堂之上武将除了我父亲和你之外,太多臣子有这个能力吧?不过是一窝山匪,何须你亲自出马?”
廖星渊一脸无奈:“可如今不同啊,外面全然都是有关你的流言蜚语,想要堵住他们的嘴,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功。”
“立功?”元洛灵想不通,立功和堵住这些人的嘴有什么关系?
廖星渊见她还不明白,给她进一步解释:“你想啊,若是在此次剿匪当中,你立下大功,深得皇上重视和奖赏,皇上都夸赞不已的人,旁的人还敢说闲话吗?除非他摆明了想要与皇上作对,否则,只能任由称赞淹没了流言蜚语。”
元洛灵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止住流言蜚语是当务之急,这一点元洛灵清楚的很,所以没发表什么意见,心知廖星渊是为了她好。
这边准备着,廖星泽那边在得知廖星渊自己昭告天下,说腿已经恢复,并且请命剿匪,让他气愤不已。
“怎么什么便宜的事情都被他给捡着了?分明是我先向父皇请命的,怎么父皇将此次剿匪的任务给他,却不给我?我不服!”
他自然不服气,难得有能够立功,在人前彰显个人能耐的机会,他可不愿让给他人,尤其是廖星渊。
元初露见廖星泽如此激动,急忙劝解:“他去就他去吧,只要我能够讨好元洛灵,他安王的能耐再大,不还是要在你面前称臣?他立功再多,绝对不能够骑在你脖子上耀武扬威的。”
廖星泽狠狠瞪着元初露:“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整个朝堂,唯有他对我的威胁最大!”
元初露被廖星泽的样子给吓到了,眼圈一红,呜呜的哭了起来,娇滴滴的样子,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廖星泽见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元初露久在内宅,又是从远离京城的乡镇来的,朝堂上的事情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他没有必要和她置气。
最主要的,他还有需要她的地方,这会儿翻脸闹别扭,那不是自断前程吗?
他放软了声音,耐着性子去搂元初露,元初露怄气的躲到一旁,哭哭啼啼:“殿下还是不要理会我的好,我什么都不懂,帮不上殿下什么忙,殿下还是赶紧去想想办法,怎么能够从安王的手中,把剿匪的事情给抢过来吧。”
廖星泽又凑了过去,将元初露给搂在怀里,元初露佯装挣扎了几下,便乖乖靠在了他的身上,撒娇的捶打着廖星泽:“殿下刚才干嘛那样凶人家啊,朝堂上的事情我是不懂,可是殿下可以好言好语的同我讲嘛,我是你的妻,心自然也是向着你的,咱们夫妻二人一块想办法,总归不会便宜了安王和元洛灵的。”
这话廖星泽听着舒服,一边轻轻拍打着元初露的背,一边假模假样的道歉:“行了行了,别哭了,刚才是我的话太重了。我也是因为太过生气,才会有些失控,我知道你是个包容的人,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哄好了元初露,廖星泽再次表达了对廖星渊得到剿匪一事的气愤。
“廖星渊有的本事,我也有,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父皇偏就信他,而不信我,我心有不甘!”
元初露却觉得,皇上或许是在保护二皇子。
“殿下,听闻那恶人山的匪贼很是厉害,或许,父皇是忧心你的安全,不想你受到伤害,故此才让安王帮你摆平,让你坐收渔翁之利呢!毕竟,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安王登太子之位,他立功再多,也无非是在为将来的太子铺路,殿下觉得呢?”
元初露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可廖星泽有自己隐隐的担忧。
“那若是安王根本就不关心是谁当太子,唯一在意的只有那个皇位呢?”
元初露看了看廖星泽,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一方面。
“殿下的意思是说廖星渊他本来就不想继承皇位,倒是他也不想让你上位?”
“对。廖星渊那人本就心思深沉的很,再加上我从小就和他不怎么对付。所以他定是看不惯我坐上皇位的,怕是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把我拉下马。”廖星泽沉吟片刻,眉头紧皱。
元初露心中却是一惊,毕竟她早就想好了如果能够让二皇子廖星泽登上皇位,那她可就是皇后了。
到时候肯定能够力压元洛灵一头,想一想那个场景元初露都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没事,那我们就努力让廖星渊还有元洛灵永无翻身的机会,不知道二殿下你觉得如何?”元初露想了想道。
廖星泽也是一惊,元初露什么时候还懂得这些弯弯道道了。不过她既然有这方面的心思,那么听一听也未尝不可。
“臣妾是这么认为的。既然皇上已经让廖星渊和元洛灵去恶人山剿灭匪徒,那我们完全可以就让他们葬送在恶人山上啊。不知道殿下你觉得如何?再者说,二殿下手里应该有人,到时候在廖星渊和元洛灵在前面剿灭匪徒的时候,我们在后面断了她们的退路。一了百了,如何?”说着元初露便给廖星泽倒了杯茶。
廖星泽抬头看了一眼元初露,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装作一副很深情的模样,“还是初露你比较懂我的心,等他日我大功告成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着廖星泽便刮了刮元初露的圆润的鼻头,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而这边的元洛灵还在和廖星渊商量着明天去恶人山,应该采用什么战略剿灭匪徒比较好。
“现在,我估计廖星泽肯定和元初露两个人不知道在打着什么注意。但是明天一战,我们千万不能够出岔子。”元洛灵满脸担忧的看着廖星渊。
不知道明天会经历一些什么,但是元洛灵总觉得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
廖星渊向来就十分的沉稳,看到元洛灵如此紧张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你看函关那一站我们两都一起挺过来了。这次只不过是去剿灭恶人山的一些匪徒而已,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话刚一落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暗夜的声音,“启禀王爷,暗夜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汇报。”
“进来吧。”
廖星渊和元洛灵立刻就分开了。
“王爷,属下刚刚收到消息,白剑轩来了。”暗夜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元洛灵。
果不其然,元洛灵脸色忽然一变,“他怎么回来?”
“属下不知。”
接着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元洛灵让人进来。
果然便是好久都没有见面的白剑轩,“你怎么来了?”
元洛灵心里是不希望白剑轩这个时候来趟这趟浑水的,毕竟还有廖星泽还有元初露两个人对他们这次的剿匪之行虎视眈眈,难免不会做什么手脚。
所以这也是元洛灵现在一直提心吊胆的原因。
白剑轩自然是最懂他的师傅的,连忙跪下,“对不住王妃了,听说皇上让你和王爷一同前去剿匪,我实在是担心你。所以便请命和你们一同前去。还请师父恕罪!”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良久,元洛灵才说道:“那行吧,你和我们一起去。但是万事都得听我的,我不想让你出事,你明白吗?”
元洛灵看着白剑轩的眼神简直可以说是温柔的滴的出水了,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把白剑轩当做她的亲弟弟,得知亲弟弟竟然要上战场了,能不欣慰吗?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心但是真的,毕竟前途未卜,也不知道会突然发生一些什么。
“好了,别担心了既然你来了,就下去好好准备。不要让我们失望。”廖星渊淡淡道。
第二日,元洛灵,廖星渊和白剑轩三人兵分两路,元洛灵和廖星渊二人从主要寨子正门打,白剑轩则是截断恶人山的后路,抄了近路去了后方。
“就你们两个人也想拿下我们恶人山,简直是痴人说梦。”恶人山的大首领站在前面,脸上的刀疤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元洛灵也不恼怒,朗声说道:“恶人山的各位挺好了,要么投降要么死路一条。真动起手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就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两个小娘们怎么给我不客气!”说着两队的人马便一同厮杀。
元洛灵和廖星渊两人骑着马步步逼近,到了寨子里面。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脚下的路突然一松动,二人便直接掉了进去。
下面妥妥的便是一个地牢的模样。刚好将廖星渊还有元洛灵关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
元洛灵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廖星渊则是努力保持着清醒。
在元洛灵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时候,感觉被人灌了什么东西喝进去了,只觉得浑身热的厉害,只想找个什么地方给发泄一下。
一瞬间,元洛灵突然懂了。
她应该是被下药了!!接着元洛灵便被蒙着眼,然后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元洛灵坐在床上。
她可以确定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在恶人山里面,只不过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把她和廖星渊分开就算了,而且还给她下了药。元洛灵努力咬着舌尖,想要让她能够清醒一点儿,不至于被药性魔怔了自我。
就在元洛灵感觉到快要被热死,还有浑身上下普通被蚂蚁咬过一般难受的时候,元洛灵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了!
“是谁!?”虽然元洛灵眼睛被蒙着,但是听觉却是灵敏了不少。
感觉到那人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逼近,元洛灵没有办法,只能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往后退。
那人忽然就冲了过来,接着元洛灵便感觉到她身上似乎压了一个人,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快说?”
元洛灵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这么慌乱过,殊不知她这样坚强不吭声的样子却是更加让男人兴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