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平安归来。”
“放心，等我。”
墨谭枫等人早已整装待发，他们一行人等待着上官弦与苏白最后的道别。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之后，上官弦难得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
“衣装也不能穿太华丽的，对其他国家的服装也没有多加研究，六皇子你们一路上见机行事罢。”
欲汉正做着最后的嘱托。
“放心，半载之后一定会带着大皇兄回来。”
墨谭枫尽量露出一些轻松的笑容，以免欲汉正在他走后一个人担心。
本是天微亮之际就开始送别的，如今太阳已经露出来全身，大家的盛情难却让一行人哭笑不得。
“得走了。”
杨沐晨掂量了一下时间，再迟一些的话就不能保证在天黑的时候到达最近的那处旅馆了。
“告辞了，欲将军，晴月，还有大家。”
墨谭枫行了一个礼之后，无人终于是踏上了征程。
走的时候驻地城门口的两盏大灯笼还亮着，在别国百姓还在串亲戚的门，阖家欢乐其乐融融的时候，他们却不得不为了国家的命运而离家，离别。
“南离……是不是进攻东渊的军队就有这个国家？”
桉染言在听到接下来的目的地后，总觉得墨谭枫以前提起过这个名字。
“没错，是仇敌的国家。”
墨谭枫心平气和地说着，在洛茗羽的姐姐洛琉竺被迫与南离的大王爷南宫莫衍和亲后，北岚和南离两国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盟国。
大概进攻东渊也是两国商讨之后的结果，无论如何，南离让东渊流过血。
但是没办法，自东渊到西琼，南离可是必经之路，踏进仇人的土地，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也只有墨谭枫本人知道。
“战争有对错可言么……”
墨谭枫小声嘀咕着，把问题说给风听。
“六皇兄，当年国破之后你就被直接带走了，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
走了好一阵子之后，墨晴怜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决定告诉墨谭枫一些什么。
确实如此，之后战争又是怎么收尾的，他好像确实没有多加了解。
“你讲。”
耳边的风声有些吵闹，真佩服身下的马儿，可以不休息一口气跑这么久。
“当年南离在攻破我们的城门之后，即刻便撤了兵，随后大肆烧杀抢掠的可都是北岚的军队。”
居然还有这种事么。
攻打一个国家所折损的兵力，征用的军粮这些，不都为了灭掉一个国家后从这个国家补充回来么。
但南离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将东渊攻下，却是不拿一米一粟，做这些事的意义又是什么。
当然，墨谭枫似乎有了答案。
“原来南离当年攻打我们国家并非是情愿的。”
估计是北岚那边提出的进攻东渊，而两国刚刚和亲结盟，南离那边不好拒绝，只得这般。
“无论情愿与否，南离的进攻确实是导致东渊灭亡的直接原因。”
听着他们的讨论，上官弦做出了客观的评价。
确实如此，北岚当时的国力与东渊抗衡还算差点，加上南离可就不一样了。
还真是仅凭自己的经历得不到的真相呢，墨谭枫思考着，不再讲话，眼神却无意间落到了杨沐晨的身上。
之见其一直盯着自家小妹看，也是没有参与几人的谈话。
“杨将军有何高见么？”
墨谭枫故意将话茬子扔在他的身上。
“啊……南离不可饶恕。”
“杨将军你在说些什么啊。”
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墨晴怜噗嗤一声笑了。
随着她的一笑，杨沐晨有些愣神，随后连忙将头别了过去，但还是有意无意地瞟着墨晴怜。
墨谭枫有些想笑，但是硬生生地憋住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杨沐晨对墨晴怜的心意，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就跟他对桉染言那样。
想到这里，墨谭枫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桉染言，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两人眼神碰撞的那一刻，实现同时下意识地错开。
这种糟糕的情况到底还得持续多久。
桉染言撇过脸来之后直觉得心脏怦怦直跳。
今日的天气有些冷，几人在跑了一会之后，拿着缰绳的手都冻得有些失去知觉。
好在时间也快到晌午了，可以停下来吃一些食物，顺便暖暖手。
“东渊如此冷清么，跑了大半天都不见一处人家。”
上官弦看着四周，地上还覆盖着一层茫茫白雪，但除了一望无际的枯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东渊土壤贫瘠不适合耕种，所以大家都宁愿住在海边河边什么的，捕海鲜之类的，有些本钱的就养殖牲畜，就跟我们驻地那般，这种饿死人的地方不可能有人家的。”
墨晴怜一副博览群书的模样，一板一眼地为其讲解着。
也是因为杂草多的关系，随便一拔，将上面的积雪甩掉之后便可直接生火。
“为何土地贫瘠杂草却如此茂盛？”
看到墨谭枫钻木升起了火，便是轮到桉染言不懂了。
“东渊特有的植物，只会在干旱的地方生长。”
墨谭枫边说着边捧了一些积雪放在火堆旁，不这么做的话火势很容易蔓延开来，到时候这一望无际的枯草会沦为一片火海。
杨沐晨将携带的食物分发给了众人，大正月的，却是带了很多生肉。
“居然还得自己烤。”
墨谭枫看着一块块血迹未干的肉块。
“熟的可是会坏的哦。”
墨晴怜顺手接过了墨谭枫的那一份，一起放到火上烤着。
“杨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着杨沐晨有些羡慕的表情，墨谭枫便叫着他。
跟其他人说了是私事之后，便也没什么人在意。
两人倒也没走多远，也就是说话声恰好不会被听到的距离。
“六皇子可是有何吩咐？”
杨沐晨莫名其妙，实在想不到墨谭枫为何要叫他。
“杨将军可是喜欢我的小妹？”
后者倒也不遮遮掩掩的，直接一句话点明自己要讲的事。
杨沐晨先是一愣，随后盯着墨谭枫，使得他有些发毛。
“是。”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就算是六皇子觉得不妥，我也一定会坚持下去，还望六皇子莫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