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弦刚为墨谭枫上完药走出去,一个黑色的人影却是翻窗而入。
“季……”
墨谭枫刚想发出惊呼,却是被对方捂住嘴。
“别出声。”
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
等到屋外上官弦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季才松手,而墨谭枫差点被憋死。
在季冷漠的眼神下,墨谭枫大口呼吸着,若是季再捂着他,非得捂昏过去不可。
“季……你?”
面对着曾朝思暮想之人,墨谭枫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对,季如今只有在自己受到致命危险之际才会出现,难不成……
墨谭枫警觉地观察四周,这小小的房间根本没有藏人之处,窗外一片敞亮,放眼望去看不到什么威胁。
季也是就站在一边不讲话。
“季……”
墨谭枫有很多相问的问题,但在开口之后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为何知晓我的名讳,我们认识?”
这一次,季却开口了。
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但是在眼前此人叫他季的时候,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会微微颤一下。
我们认识?
墨谭枫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认识。”
虽说有些伤感,但他还是坚定地回答。
“是吗?”
季瞟了瞟这位暗淡神伤的少年,似乎是想要想起来与之间的种种,但是片刻过后,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墨谭枫将玉佩取了出来,递给季看着:
“还记得这块玉佩么?”
玉佩……确实有一块玉佩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似乎……似乎就是墨谭枫手中拿着的这块!
他正要伸手接过,头顶却突然砸下来一块瓦片,随后点燃了火药的商队首领却自房顶上跳了进来。
一时间,刺鼻的火药味充斥着这小小的房间。
“墨谭枫……墨谭枫!”
对方表情扭曲,直直地朝着墨谭枫的方向跑去。
“趴下!”
季冲着墨谭枫大声喊道,随后便是上前掀起商队首领的衣领。
“杨沐晖,救救杨沐晖吧!”
这是墨谭枫听到商队首领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最后的遗言,墨谭枫甚至看到了他眼角流出来的眼泪。
转眼间,季却是一脚将其自房顶上踹了出去。
杨沐晖?
墨谭枫还在疑惑,却是被季直接扑倒推入床底,随后大量的瓦片碎砾自上方脱落下来,搞得房间乌烟瘴气的。
待到尘埃落定之时,季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缓缓从床下爬出来,原本静谧的房间直接在房顶上被掏了一个大口子。
“六皇子,六皇子无恙否?”
灰头土脸的他听到了杨沐晨的呼喊声。
还未来得及回答,闭紧的门却是被狠狠踹开,上官弦与杨沐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了站在原地发呆的墨谭枫。
“六皇子!”
杨沐晨连忙上前检查着他的情况,检查后的结果让他有些不可思议,只有些轻微的擦伤,没什么大碍。
“杨沐晖……刚刚商队首领说杨沐晖有危险。”
墨谭枫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而是呆呆地对杨沐晨说着。
“这是怎么了?”
墨晴怜搀扶着桉染言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可思议,刚刚的爆炸惊扰到了两人,但她们却怎么都想不到这爆炸居然是针对墨谭枫的。
不止是她们,也不止是客栈,方圆的百姓们都被这爆炸声所惊扰,纷纷自房屋内走出来看热闹。
不一会这旁边就乱作一团。
墨谭枫终于是缓过神来,望着墙上裂开的墙壁,他知道这里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我们先出去,出去再说。”
下面堆积了一堆人,甚至惊动了当地的巡检,见到墨谭枫等人出来后连忙将他们拉进人群中,便是将客栈隔离开来。
他们是客栈里出来的最后一批租客。
“我们下次还是住业成客栈吧。”
墨谭枫话音刚落,几人片刻前还居住的客栈顷刻间倒了下来,扬起的尘土又是席卷了四周。
“上官公子,咳咳咳,你们无事啊,我在外寻了你们好久。”
墨谭枫正在暗暗庆幸自己正好早出来一步,却是看到何辰气喘吁吁地朝着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而县衙派出来的巡检正好巡查到了这边,且认出了何辰。
还未与墨谭枫聊几句的何辰就这样被带走了。
于是第二日,安和县便是流传起了这样的传闻。
榜首何辰被刺客刺杀,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都要将他杀死。
此事之后被越传越离谱,传到南离皇帝南宫莫漓那边,他当即笑了笑。
这位年仅二十五六的年轻皇帝当即大袖一挥,派人直接护送何辰来参加殿试,他倒要看看是何等人居然能被这般刺杀。
事实并非如此,但史料记载却是这般,想想还真是有失准确性。
当然,安和县身为一个乡试大县,在它的中心处便是有业成客栈,当晚众人直接马不停蹄地住了进去。
虽是夜深,但没人有倦意。
今日不仅发生的事多,就连接收的信息也有些离谱。
听完上官弦的讲述,墨谭枫有些恍惚。
他整理着这些混乱的信息。
桐氏首领想要杀他,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劫走了杨沐晖,且这商队首领在成立商队之前是蛮方有名的杀手,于是便以杨沐晖的性命要挟他来杀墨谭枫。
在紧张的氛围下,还得按住性子追踪,暗杀墨谭枫,且长途奔波下,商队首领逐渐癫狂。
才有了这不理智的举动,最后……
倘若对方没疯,坐下来好好讲的话,或许根本不需要这般。
“你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
商队首领说过的话依旧在墨谭枫的脑海中回响着,他握紧了拳头。
虽然搞不明白桐氏的首领为何要刺杀自己,但是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绝不能原谅。
坐在他身旁的桉染言一言不发,其实曾今桐氏的首领就有透露出不想让蛮方与东渊重新结盟的意原。
“结盟结盟,结盟了又得给他们年年送那么多的贡品?”
这是桉染言在路过自己爹爹的房屋前,偶然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