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子有何高见?”
“既是争夺花魁,姿色是其一,技是其二。何如,让三位姑娘向各位展示她们的技艺?”
她们三个。又将红绫隔了过去,而且周围人却并未觉得这句话有何不妥。显然,他们也一时忘了坐在后方的红绫。
“呸!”宋哲突然轻唾一声。
“真不要脸!”
“为何?”唐宁奇怪着。
宋哲难以启齿,震怒无比,满目期待,“他竟然让这些姑娘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表演‘技艺’?”
“然后呢?”唐宁、董堂问道。“是啊,然后呢?”铃儿也参与了进来。
“你们……”宋哲本还想买他们白痴来着,但突然转念一想,有些不对。他冯康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弄出这么大的荒唐事?“咳,没事了。”
“神经病!”
“能当花魁的人又岂是寻常姑娘?琴棋书画、诗书文笔,又岂能差了?”冯康继续说着。
“冯公子说的在理。”众人认同着,“我们争论又有何用,都不如让她们三个比一比。”
“三位姑娘意下如何?”
“既然各位公子相请,我等自无不愿。”茗儿和柳儿翠儿应允着。
“倒不如,先来一曲?也好让我们一饱耳福。”
茗儿柳儿翠儿一人一曲,琴音绵绵不绝,三人几乎是从小浸淫,琴技自然落不了下乘。
忽明忽暗,忽急忽缓,将众人带了进去,同时三人琴音却又各自不一,三人切换间,使得众人短时间内似是经历了人生各种悲喜离合,积聚于一刻。
能听到这种琴音确实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唐宁称赞着。
第三位姑娘曲吧,还未来得及红绫弄琴,冯康便已经截了下来。
“各位觉得如何?”
“三位姑娘似是一时难分高低啊。”众人一时为难。
“但不知冯公子以为如何?”这话问的实则无用,谁人不知,这茗儿是冯康转而拥护的人。
冯康似乎还想做做样子,便言道“倒不如再听一听姑娘的歌技?”
“好提议,”能听到京中花楼中绝顶的姑娘一展歌喉,公子们自然欣然应允。“倒是麻烦几位姑娘了。”
“固吾等所愿,不敢请耳。”花魁一事,甚为重大。若夺得,便是名噪京师,而京师又是陈国全境的中心,所以甚至花魁的名声传遍陈国而不是不可能。
一些文人终其一生可能都不会在别人嘴中被提上两句,但这些姑娘只要夺了花魁,便是绝对的饭前酒后的谈资。她们如今自然倾尽全力,使出毕生绝技。
这一次,茗儿突然谦让,让柳儿和翠儿先唱。
柳儿唱罢周围的人便已经心动摇曳,感慨着柳儿姑娘的歌喉。
待翠儿再一曲而毕,士子文人们便已经甚是为难。
柳儿和翠儿两位姑娘歌喉精湛,声音曼妙,又怎能区分个上下?
“着实让我等为难。”士子们感慨着。
“谁若规定花魁只能一人了?”有的人已经动了让这二人一并为花魁的心思。
“可还有一位茗儿姑娘,便只看她能否与二位姑娘分个高低了,要不然,便真的来一次‘三美共魁’?”
冯康瞧着士子们的苦恼,对着宋哲等一个轻笑,然后示意茗儿。
茗儿缓而开口,凉风裹挟着阵阵美声传达各处。
茗儿位置距离士子们最近,但士子们听了不过三两句,已然苦恼之色围困在面。
倒不是茗儿姑娘唱的不好听,反而是因为她唱的太好听了,便如柳儿和翠儿姑娘一样音色动人。
这当如何?真的‘三美共魁’?士子们好是嘀咕。
曲子来到第二奏,茗儿的歌声仍在婉转缠绵着。
文人士子们‘纠缠不清’,一面纠结于‘三美共魁’一事,另一面则是不得不浸醉在歌声之中。
“咦?”忽悠人惊异一声,“这曲中词目怎的好似从未听过?”
他这一提,也引得更是令人注意着曲中歌词。
“是啊,在下也好像从未听过,”
“词意婉约而又通达,好词!”
诗词曲想来不分家,以诗词作曲是古来常事。
“便不知是哪一位写的?”众人面面相觑,互相询问着。
柳儿和翠儿一听,便是脸色稍变,心知不好。她们瞧着仍似在专心歌唱着的茗儿,却不想竟然在这上面落了下乘。
“茗儿姑娘?”茗儿终于唱罢,众士子心急得很,“姑娘所唱可是何人所写?”
茗儿忒的掩面羞笑,往冯康方向一瞥,这其中意思还怎的不明白。
“原来是冯公子。”
众人却是一时恍然。而冯康则仍是端身而坐,泡茶自酌自饮。
柳儿和翠儿二人中的几个士子有些落寞却又不甘,“现如今三位姑娘,曲艺歌喉不相上下,可又如何去判?”
“兄台说的可是不妥,曲艺弹奏三位姑娘不相上下,高下难判,我等是承认的,歌喉三位亦是不差,可是茗儿姑娘却胜于歌中之词。”
“是啊,能将诗词和曲而歌音律协调已是艰难,更何况茗儿姑娘将词曲唱的如此情真意切,又怎的不能胜于另外二位姑娘?”
那几个不甘的士子又怎的不知道其中缘由,可如此盛大的花魁选举,能传遍京师以及陈国的机遇,却被人用这种意外的方法赢了下来,又有哪个会甘心。
曲艺歌喉、琴棋诗画,柳儿和翠儿又怎会输于那茗儿?
今日那茗儿姑娘只能算作另辟蹊径,险胜一筹。
但仅仅险胜一筹,却也将寻常不分上下难辨高低的三位姑娘一时区分的分明。
险胜一筹……周围的人称赞着茗儿,却又对柳儿翠儿感到可惜。
赢得毫升艰难!那茗儿也是将忐忑心情安稳,好生心有余悸。
“茗儿姑娘当是花魁莫属!”文人士子高呼着。几家欢喜几家忧,柳儿与翠儿自然不甘与懊悔。
“且慢!”冯康一声,引得众人甚是意外的瞧着他,‘茗儿’是他所拥护的,难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说过的,那冯康若是抓到机会,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宋哲冲着唐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