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府安排去卢酒鬼家搜查的人回来了,在他家中并无搜查到大量可疑钱财。
另外,他家中两个酒罐子被带了回来,应当就是当晚二人所饮,其中一个已经空了,另一个还剩余一丁点。
“真是海量啊!”魏玠不禁惊叹,却见夜星影查看了酒罐子,倒了个碗底出来嗅了嗅,“别人喝剩下的,你不会要喝吧?”
“我有一个猜想。”夜星影端起就要喝,却被魏玠一把阻拦,“你喝醉了谁查案啊?”
“当然是你啊,你要注意看我是喝醉了还是有其他情况。”夜星影说罢便将一小口酒倒入口中。
酒入身体的刹那,夜星影便晕晕乎乎地浑身晃悠起来,就在魏玠反应过来的一瞬,她便倒在了他的怀中,“这么快,夜星影你装什么装,谁喝酒这么快就醉的!”
魏玠尝试推开夜星影的身体,她仍然不省人事差点摔倒地上,幸好魏玠并非撒手无情。
夜星影被放倒在靖安府某房中的床上,任魏玠打骂蹂躏都不能醒来。
这状态,分明让魏玠想起当初自己很魏俊计划丢弃夜星影时下了迷香的状态,而不是她与自己一吻便醉糊涂的状态。
没了夜星影,魏玠根本没有接下去调查其他可能的心思。今日也晚了,魏玠让魏俊留下来照顾夜星影,自己回家吃好睡好。
“世子……”魏俊深感委屈,“俊可是专门负责照顾您的,怎么可以照顾阿星呢?”
“不是你难道是要小王我亲自照顾她嘛,想得美!”魏玠甚是傲娇。
“不可以让她一个人在这里,俊跟世子回来吗?”
“这里是靖安府……”魏玠绝对不可能说此处关押犯人万一有意外怕夜星影迷醉不行有危险这种话,“你就给我在这待着,小王我的命令你还敢讨价还价,真是岂有此理!”
这一夜,魏玠却是辗转反侧,既是对案件有所思考,又是另有去所念,“这个该死的夜星影,真的这么容易醉倒,就这么一点酒,还有那天晚上只不过是与小王……”
魏玠不敢多想,他幸亏自己一点都不记得。就算夜星影指证了,魏玠也决定自欺欺人,只当是夜星影痴人说梦罢了。
次日一早,魏玠便赶到靖安府。他轻松唤醒魏俊,但却叫不醒面色红润,酒气上头的夜星影。
“这阿星也容易醉了吧。”魏俊忍不住感叹,“她喝醉了大半夜好像还说了梦话……”
“她说什么了?”魏玠心虚惶恐。
“不知道啊,俊都困死了。”
虽说魏玠经过联想思考已经有了猜想,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夜星影醒来的时候,天又要黑了。
这一整天,别说冯氏的命案毫无进展,魏玠根本就是在靖安府的房间里吃喝从白天等到天黑。
直到夜星影迷迷糊糊地醒来,魏玠冲过去就忍不住破口而出,“夜星影你是不是装睡,怎么叫你都叫不醒,耍小王我玩呢!”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还多呢!”魏俊回道。
“小王我以往喝得再烂醉如泥,宿醉也不过几个时辰。你倒好,喝那么一点点酒竟敢睡一天一夜!”魏玠甚是愤懑。
“那我是先晕倒还是先醉了?”夜星影继续问道。
“一口就倒了,还倒在世子怀里,多亏了世子帮你抱进来这房里的。”魏俊清楚地说道。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魏玠越发恼怒,夜星影却平静道出,“我怀疑酒里还有东西。”
“酒里有什么,掺水了你还能喝醉吗?”魏玠一脸不满。
卢酒鬼的酒量比冯水好,这是他们自己都承认的。可是当晚他们一人一罐对饮,两个酒罐里的就都喝完了,案发那天两人来到现场时,分明是卢酒鬼的状态更醉得稀里糊涂。而冯水接受问话,虽然对喝酒后的事情说不清楚,但对答如流。
“会不会是冯水受了刺激惊醒过来?”魏玠提出。
“那卢酒鬼也看到尸体听说死人了,岂能不觉得惊吓?”
“你不会反向怀疑是冯水杀害了他妻子吧?”魏玠猜测道,夜星影的回答是,“如果喝酒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那他同样有嫌疑。”
“可是买酒,请喝酒,酒量好的都是卢酒鬼,他分明在其中起着主导作用。冯水的钱丢了,谋财害命,动机也成立。”魏玠理论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夜星影一句话就让魏玠得意忘形,“小王我当然有道理。”
“但是,钱并不在卢家。而谋财未必要害命,害命却要伪造自杀,这杀人手法真的太过刻意,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冯水杀害他妻子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魏玠严肃的表情突然闪烁其词,“难道是因为她太丑了?”
夜星影一开始并不愿怀疑如此,可她尝过那酒之后便怀疑深甚,尽管她更不希望魏玠会一语成鉴。
再审卢酒鬼,夜星影让他详细道来买酒的过程。
那天黄昏,他依照习惯站在家门口饮酒消食,一个穿着破烂的年轻小伙子推着两罐酒停在他面前就问大爷买酒吗?
对酒一向毫无反抗能力的卢酒鬼在品尝了小伙子给自己打的一口酒之后便知晓这是难得的佳酿,一下子就将两罐全部买下。
才买完酒。冯水路过卢酒鬼这条街,即刻顺其自然地受邀当晚与冯水一人一罐喝个醉生梦死,不知生死。
“这酒劲很足,大概喝到一半,老冯就不行先倒下了。我还能喝,喝到喝着,我也是好多年没有喝醉过了。”
卢酒鬼自认为记得的细节已经全部坦白,但是谋财害命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做的。他饮酒半生不醉,怎能一醉就扯上了命案实在痛心疾首。
“那个,你跟冯水很熟,肯定知道冯水跟他的妻子两个人关系怎么样吧?”夜星影终于切入正题。
对此,卢酒鬼还是有所了解。冯水几辈家贫娶不起媳妇,冯氏貌丑嫁不出去,二人因此才走到一块。
卢酒鬼也是实话实说,以往二人不少一起喝酒。他曾多次扬言,如果自己将来发达了,一定休了冯氏,另娶如花美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