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影醒来虽然疲惫无力却无睡意,便与魏玠合作画了一幅伤她的男人的肖像图出来。
在二人的回想中,犯人的形象跃然纸上。但画中凌厉气质不及本人万一,对此,魏玠表示不服,“小王我这画得还不好,夜星影你怎能如此挑剔!”
“不是挑剔,我是觉得,那个人……”伤人伤她都是过去事了,夜星影如今忧心忡忡的是,“魏玠你想想你是不是得罪过他,他好像真的是冲着你来的?”
“他一个来历不明无法无天的家伙,小王我根本不认识!”魏玠一口否认,又有所犹疑,“虽然我觉得王介这个名字好像是有点耳熟……”
“你仔细想想,到底是否与你有关。我觉得,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夜星影不肯罢休。
终于,魏玠静心认真思考了一番。他经事繁多,但在遇见夜星影之前都是些吃喝玩乐的琐事。魏玠又是个洒脱自在,不记事的主儿。
但他还是一晃而过想起了一事,或许与此番男子有关。
那是发生在去年的旧事,魏玠本来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却被迫想起。
当天魏玠在郊外散漫游玩,魏俊捡到一只被打伤的野鸡,随后便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纠缠了一番。
魏玠只记得蹭了一只鸡腿吃,其他的就连该女子的模样都不记得。至于名字,她提过吗?
“我就记得她也有一把刀,杀鸡的时候可残忍了!”
魏玠确实记不得太多了,硬要回忆还头疼。更何况大半夜的,他绝不答应夜星影继续费心费神。
一个娇身惯养的世子爷何曾为旁人守过夜,哪里受过此等不声不响的疲累。静下来之后,魏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比夜星影还困。
夜星影怎忍看他如此,用尽力气也要起身。床与他也就一步的距离,只是如今她只有一条臂膀可用。她的纤细手臂尽量挽住魏玠的身体。
一用力,沉重男儿被夜星影提起,但即刻失力二人连着摔倒。睡着的魏玠更是恍然之中被摔倒了地上,一后脑勺碰了床沿,还有重物砸中身前。
他受疼地睁开眼睛,一时间睡意全清醒过来。自己怎么摔地上的,魏玠不知道。但夜星影居然坐在他的身上,姿势和距离十分作孽。
“夜星影你干什么呢?”魏玠气急败坏,“你都这样了你还企图对我趁人之危险?你……你……女流氓!女色魔!”
“不是这样的,我是看你睡着了想把你扶到床上!”夜星影匆忙解释得不自觉带动身体,直叫魏玠感受到‘绝望,“你别动,你起来,起来啊!”
魏玠出手差点捏住夜星影受伤的臂膀,幸亏他还没失去理智,只握住她另一个手臂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
“啊!”魏玠扶腰呻吟,“撞死我了,小王我要是撞坏了你得赔。”
“对不起嘛!”夜星影一副憔悴模样着实叫魏玠我见犹怜,“这下清醒了,你可以自己站起来爬上床睡觉吧?”
夜星影乖乖地上了床,却给魏玠留出空区,示意道:“要不魏玠你也来吧?”
“夜星影你能不能矜持一点!”魏玠简直惊愕,“你是不是正经女人啊,勾引男人上床?”
“我是怕你坐着不好睡,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夜星影好好说话,魏玠却躁动不已,“没有什么?夜星影你别瞎说呀,什么都没有!”
“这本来就是你的床……”
“这是小王我的床没错,但难道就允许我们两个同床共枕吗?”魏玠慷慨激昂地训斥,“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同床共枕那是,夫妻才行之事!”
魏玠说得面红耳赤心跳,“以前都是不得已,过去了权当没发生,小王我以后不会再被你……哼!”
他在奋力撇清关系,至少在夜星影听来是如此,否决以往,杜绝未来。
终究夜星影一笑而过,闭目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小王我当然不愿……”魏玠的言语不禁中断,解释说,“小王我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不能肆意妄为,不能过度亲密,并非嫌弃你的意思。”
蓦然间,夜星影的眼睛又睁了开。她并不确定魏玠这话是为何以意,但听来柔软。
“你要是实在困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走掉的话,我空出一半床给你。”夜星影说罢闭上眼睛,听到魏玠的愤慨按捺不住,“夜星影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厚颜无耻的女子!”
魏玠气哄哄地往床上一坐一靠,着实气愤不已,“真想知道你那个诡异老家是怎么样一个不成体统什么地方,怎么会放一个你出来祸害人?真是岂有此理!”
世间纵使有万千道理,当遇人遇事需要解决之时,总是不足为据。
“你以为不说话装睡,小王我就不教训你了是吧!”魏玠忍不住揪住夜星影的耳朵,使劲在自己手上颤抖,“今夜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以后你还敢如此胡作非为,小王我真的会生气。”
自始至终夜星影忍住一言不发,听着魏玠言语不休,表达对她的不满和包容。终于安静了下来,夜星影背手一甩拍打了魏玠的昏昏欲睡,触碰到他的手指便一把握紧不放。
魏玠的确困顿,倚靠不住床栏便迷迷糊糊地躺下了……
夜再漫长,于梦中也是转瞬即逝。夜星影乏力沉眠,魏玠却如往时睁开了眼睛。
他竟不知自己何时躺在了夜星影为他留出来的位置,而且不安分的手臂还搂过她的腰身。目光一经清醒更是清楚地看见近在咫尺的夜星影的侧脸。娇俏的睫毛,浅浅的呼吸,都撩动魏玠眼波流转,心思婉转。
同床共枕本该是夫妻之间的关系,一次又一次习惯成自然的面对,魏玠已经跟自己的良心解释不清了。他一下转身从床上翻了下去,痛得无比清醒。
“小王我难道……”魏玠不由得怀疑,“是禽兽吗?”
接下来几日,夜星影转移出了魏玠的房间。但她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住处,而是入住魏玠的院子里就近的一处房间,比魏俊住的离主子还近。
沈氏对此自然有话要说,但魏玠的理由让她无话可说,“那个人是冲着儿子来的,而且十分厉害,夜星影当然要离我近点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