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直计划着再给魏玠安排一回与魏都各家未婚娶千金的面亲,奈何不好做的太过张扬。
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那就是腊月里沈鱼的十八岁生辰。沈氏将在沈府为她大力操办,同时,希望沈府邀请众女子能够与魏玠会面。
“表妹的生辰我向来不去的!”魏玠一向能躲则躲,只差人送礼罢了。
“年年你都不去,这还像个表哥该有的样子吗?”
“去了可能连表哥表妹都做不成……”魏玠小声念叨。
“胡说八道,这回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表妹这么重要的日子……”
“她难道没有自己的朋友?”魏玠哀叹母亲的强求,“去了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儿子可不负责。”
“总之你必须去。”
母子谈妥,魏玠也不多想。往年自己借口不去,母亲也就只是说他两句,今年难道真是重要的年纪生辰,所以沈氏格外要求?
去便去,魏玠还能害怕沈府不成,除了表妹,舅舅舅妈还是想当不错。
当天,魏玠整装待发,他自然要把夜星影带上。但在出门前,沈氏差人请她去一趟。
“夜星影要陪我去表妹生辰!”魏玠心急担心母亲不允许。
“世子放心,王妃只是担心世子,交代一下阿星比较可靠。”
“小王我不可靠,娘夸你可靠啊!”魏玠又喜又怨。
夜星影前去见沈氏,经过这段时间以来,二人其实彼此友善,相处和谐。
沈氏给了夜星影一本小册子,上头是许多女名和简单介绍。夜星影不太明白,便问道:“王妃这是?”
“是表小姐生辰邀请的朋友名单,都是魏都贵族重臣府上的适龄千金。”沈氏不急不缓地道来,“玠儿终究是要迎娶世子妃的,这一点王爷和本王妃都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二人。今日你陪玠儿去,第一,要为表小姐贺寿,其二,便是要催促玠儿结识名单上的女子。让你提玠儿把关,也是看在玠儿信任你,宠爱你的份上,这点事你应该能做好吧?”
当然,王妃还叮嘱不能像上回红庙一样被魏玠发现马脚,“小鱼的生辰,女子多些是不会引起怀疑的,你可千万不要对玠儿明说,一定要让他们邂逅发生得像是天意安排一般。”
沈氏还吩咐夜星影今日别打扮得太漂亮,未免喧宾夺主。也不许在女子众目睽睽之下跟魏玠太过亲密,不成体统。
夜星影无法拒绝任务,一路看过名单上的女子,有一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俞琅华……”
这名字看起来像极了俞琇华的姐妹。
进院时,夜星影立马将名单藏起来,以防被魏玠瞧见。可她却心里五味杂陈,毫无笑容可言。
尽管沈氏所言的确不是事发突然,可夜星影的心情又岂能静如止水。
她回房换了一身较为朴素的衣裳,即便没有淡妆浓抹,但美貌已经在脸上定形难自弃。望着镜子,夜星影浅浅一笑,无论如何,她守着魏玠便是。
再回到魏玠房前,他等到焦灼踱步,却看到夜星影换了一身衣裳,便走出来握着她的手问道:“你怎么还换了一套衣裳,方才的与我多般配啊!”
“不小心弄脏了。”夜星影撒了一个小谎,“般配在人,不在衣裳。”
“说的也是。”魏玠认同,且理了一下夜星影的发丝,“出发吧,最美的阿星!”
二人携手同行于晴天之下,魏玠的心情便如阳光一般灿烂。并不是为表妹的生辰之喜,而是与夜星影在一块,每时每刻都忍不住心喜如涌泉。
虽然,夜星影亦会回应魏玠的笑容,可心头终究多了几分苦涩。感情的思绪就像缭绕的烟雾,渐渐滋生增长。
沈府之内,魏玠先行见过当家主母的舅妈。女人最在意别的女人的容貌,她看夜星影一眼便惊住了,“她就是玠儿你母妃说的通房丫鬟?”
“让舅妈见笑了。”
“这般美貌无双,世间难得。也难怪玠儿先前看不上你的表妹了。舅妈还一直觉得生得女儿美丽动人,但跟这位比起来,小鱼的美只算是小家子气了。”沈夫人叹气道
“舅妈也无需妄自菲薄,玠儿并非看不上表妹,只当她是表妹而已,才不想有其他的。”
“玠儿成熟了,会说话了,也是该长大了。”
沈夫人不为难魏玠,便让他二人去沉鱼阁找表妹去。魏玠原本一直牵着夜星影的手,她却突然松开了。
“梅花!”
夜星影伪装得不错,顺路摘了园中一支梅,双手握着赏玩。魏玠只是看她闻到香气忍不住喜悦的嘴脸都觉得无比开心。
“你还喜欢梅花?王府里好像没有,明年我让娘安排种一片。”魏玠随即说道。
“其实只是突然看到而已,不用这么麻烦。”夜星回道。
“不麻烦,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一定满足你。”
蓦然间,夜星影的表情一滞,随后一笑掩饰心思复杂,“那是不是我喜欢的人,你也会喜欢呢?”
“你还有喜欢的人?”魏玠骤然表情改变,严厉非常,“夜星影你只能喜欢我,你还想喜欢谁?”
或许,夜星影可以暗暗提示一下魏玠即将面对的情况。但是她没有,“我开玩笑的还不行嘛!”
“不许乱开玩笑!”魏玠认真对待。
太久没来沈府,就连魏玠都差点迷失,绕了一圈才终于找到沉鱼阁。
越靠近的时候,魏玠便听到许许多多女子的声音。他不禁感叹道:“表妹的朋友肯定都是那些娇蛮任性的大小姐,真不明白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跟她们一块有什么意思!”
果然,魏玠没有别的意识。
进门之后,二人只见沈鱼身穿喜庆彩衣在庭院里与姐妹们玩耍抓人的游戏。蒙着眼睛的女子抓到谁就拿到谁今日送出的礼物。
除了庭中玩耍的小女子,走廊上,内阁还有不少人。而且有些看着与沈鱼的性格完全不搭,只叫魏玠怀疑,“表妹这种个性居然也有这么多朋友?”
沈鱼第一个瞧见了魏玠,便嘘声让其他人别出声。她自己掠过蒙面女子跑向魏玠,便引来她也相随。
沈鱼冲魏玠一笑就让他感觉不怀好意。随着她一步撞开夜星影,蒙面的女子便扑上了魏玠的胸膛,“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