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安排人去拿药,魏玠便想帮夜星影先松绑。但是绳结令他绝望,还得指望女弟子发话,“给她解开。”
一切只为了魏玠,女弟子眼中满满都是他。可魏玠只关注夜星影的情况,搀扶她回了原本并不安分停留的房间。
等药的时候,魏玠蹲在夜星影脚前脱去她的鞋袜,掀开裙子挽起裤腿到伤口位置。
“幸好这次伤口不深,一会用药肯定就没事了。”魏玠抬头凝望夜星影。
多日不见,彼此憔悴。但终于团聚,两心甚慰
站在一旁的女弟子露出质疑的目光,魏玠对夜星影分明是关怀备至。而且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脱鞋袜衣裙,这就是他们江湖儿女都不敢这般不拘小节。
“王介,你不是说她是你的丫鬟而已,你怎么这么关心她?”女弟子问,“而且你是个男子怎么,可以看妻子以外的女子的身体!”
关于夜星影的身体,二人都心照不宣。魏玠只能故作解释,“我们纨绔子弟就是这么随便,你要我看你也可以,来啊!”
突然间,女弟子竟害羞起来,“我,你……”
药来了,魏玠即刻夺过药品坐在夜星影对面,将她受伤的腿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腿上。
擦去血渍,上药包扎,魏玠当真是一丝不苟,而且言语换关怀。情况不明,又是在他人地盘,夜星影内心的感动只能暗暗藏着。
温馨画面简直叫女弟子看得心里痒痒,真希望受伤的是她自己。
眼看着魏玠就要给夜星影包扎完毕,女弟子玩转着飞刀“噌”地一下划破手指,她即刻可怜兮兮地举着指头说道:“王介我受伤了,你也帮我包扎吧!”
“你们江湖儿女,一点小伤用不着管,放着它自己就愈合了。”魏玠看都懒得看一眼。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弟子恼羞成怒,突然火冒三丈拿飞刀对着夜星影的脖子,“我杀了她!”
“你别胡来!”魏玠即刻紧张得不行,“我给你包扎就是了。”
女弟子越发能感觉到魏玠对夜星影的在乎,只要用她作为威胁,他恐怕是会有求必应。
“你就这么在意她,那看来我必须要杀了她!”女弟子一脸凶狠起来。
果不其然,魏玠立马示弱,不惜放低姿态,“你不能杀夜星影,你让我给你包扎我就给你包扎,你让我不在意我就不在意了!”
“是不是真的我让你如何你就如何?”女弟子露出坏笑,“那我要你娶我!娶我娶我……”
魏玠的眼里一阵晴天霹雳,女弟子岂能不抓紧机会威胁到底,架着夜星影的脖子发狠,“你不答应我就抹了她的脖子!”
“我答应!”魏玠脱口而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他是情势所迫,信口开河,“我答应你了,你把刀放下!”
女弟子即刻眉眼带笑却没有收起飞刀,她吩咐弟子上纸笔,逼迫魏玠写下誓约婚书,并且盖章。
如此却叫魏玠犹豫了,空口无凭是可以一走了之,留下罪证可是遗祸无穷。
“我们纨绔子弟一般不会写字。”魏玠借口说。
“虽然我也不喜欢写字,但我帮你写吧!”女弟子随机应变,但魏玠还是夺回了主动权,“我的意思是不会自己写,但这次还是我来写吧,毕竟如此重要的……呵呵……”
魏玠苦笑地蘸墨开始发挥文学才能,“我王介……”
幸亏魏玠还没跟女弟子透露真名,这一开头便洋洋洒洒地挥毫泼墨,尽显才华。直叫女弟子看出万般真诚,感动不已,“王介,你写得真好,我嫁给你一定没错。”
魏玠越写越嘴角上扬,看得夜星影都不明白了。难道写完婚书一封还能接受一段婚姻不可?但是魏玠给她的目光说明了一切只是权宜之计。
掌印一盖,婚书完毕。
女弟子欣欣然蹦哒起来,想着掌门父亲和师兄弟姐妹们也该是时候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出去告知好消息。
“我出去之后,你们两个在门口看守,别让我未来夫君跑了,更不能让不知所谓的女子染指他。”女弟子开心得飞起。
房门关闭之后,魏玠终于松了一口气。无处安放的手竟然不自觉抚在夜星影一只手上,“可算是走了,真是个疯女人!夜星影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两天受了多少委屈……”
更让魏玠受宠若惊的是,夜星影竟突然将他揽入臂弯,“我来了,不管怎样,我都与你在一起。”
那一刹,魏玠感受到心中鹿撞,呼吸困难,面红耳斥,张口结舌,甘于现状。就算前路危险重重,甚至生死不明,他都觉得无所畏惧。
但是,夜星影还有在意一事。为何那个女弟子阴晴不定,见风就是雨,不惜一切也要嫁给魏玠?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小刀!因为与魏玠在去年有过一面之缘,她竟然说对他情根深种,念念不忘,茶饭不思,消得憔悴。
所以在他师兄横刀闭关出来之后,小刀便求他为自己寻找名叫王介的心上人带回一刀盟。
“都怪小王我长得太英俊了!”魏玠无奈至极,“我明明没有言语留情,也不会暗送秋波,她分明就是继觊觎我的美色!”
的确,魏玠不是个四处留情的人,反而丝毫不解风情。心心念念于他的,必定是傻姑娘吧。
夜星影想来,那个女弟子小刀纠缠魏玠的时候的确不太睿智,但比自己一定强多了。
“不过没关系,我婚书上写的是王介的名字,没用!”魏玠自我得意之余也不忘关切夜星影,“你手臂上的伤还没恢复完全吧,还有刚刚那一鞭子肯定也很疼吧?”
虽然衣服上没有血迹,但不知道吃中一鞭子会在身上留下怎么的伤害。魏玠竟想扒开夜星影的衣裳看看。动作一上手,他便停顿了。
男女有别!
“只是有点疼而已。”夜星影稍稍扭动肩膀,一丝疼痛从眉间闪过,魏玠却急了,“会疼那就是伤着了,正好这里有药,必须看看!”
“那你看一下吧。”夜星影微微侧过头去。
魏玠说这话的本意是让夜星影自己看看。不过伤在肩颈的确很难自己看清,况且她那条手臂也不太方便。虽然有所顾虑,魏玠终究还是止住颤抖的手掀开了夜星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