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星影说出如此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话,魏玠不由得白眼一翻,横冲直撞进入,“小王我也想看看!”
普普通通的房间,普通的柜子,普通的桌子,还有一张普通的床,就是一个独居男子生活的空间。
“当大夫不挣钱吗?这家具也太寒酸了吧。”魏玠走到墙边一个上锁的箱子前,随意一脚踢了上去。
那一刹,夜星影注意到覃守毅的眼里迸发一丝出与之前的温和形象截然不同的目光,但随即又说:“医者之心本该是治病救人,不为敛财。”
至此,没有呼之欲出的线索。病人也渐渐来了,二人只能离开医馆。覃大夫在那两位女子的事上并没有隐瞒或者推卸,这也是令人信服的一点。
“说不定医馆和美颜阁根本都是幌子,不管是孟文清还是死去的曲冰儿,都是自己不检点,因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魏玠合理猜测。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们查下去就毫无意义了。”夜星影心存犹疑。
二人方才从街后离开,街前方向便怒冲冲地走出一个沈鱼。她已经健步如飞,但丝毫不爽心的样子。
午时,魏玠与夜星影在靖安府稍事歇息。关于调查中的案子还没有结局,便另有紧急事件传来。
事关沈鱼,丫鬟说她早上一个人出了王府。大概半个时辰前沈氏去关怀她是否想吃些什么膳食,却找不到人了。
她的行李还在王府,派人去沈府也没有回去。沈氏忧心忡忡,心急如焚。
魏俊带来述情的丫鬟也紧张不起,伺候丢了一个表小姐差点要委屈地哭了出来。
“你先别哭,表小姐早上没告诉你她要去哪里吗?”
“表小姐什么都没说,早膳都没用,起来着急换药就气冲冲地出去了!”丫鬟表示。
“真是给人添麻烦的家伙,说不定出去玩了。”魏玠联想道,“昨晚小王我都睡下了,她还让丫鬟来叫我,简直不知所谓。”
“昨晚?昨晚是为何事?”夜星影继续问,魏玠自然回答,“小王我才不会去见她呢!”
夜星影的目光随即从魏玠转移到丫鬟身上,他感受到冷落似的,“夜星影我……”
“昨夜表小姐洗脚,发现扭伤的脚踝虽然不痛了,却黑了一块……”丫鬟描述道。
“那不就是淤血未散,有什么大不了的。”魏玠忍不住嫌弃。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后来表小姐也不计较了,换完药便睡了。”丫鬟说道,“今早起来,表小姐便要再看看脚踝,一洗净药膏她便气炸了。”
“淤血还没散?”夜星影问。
“好像是,敷药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表小姐明明说不疼了,却还有那么重的淤血吗?比上药前还明显。”丫鬟都懵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药是有效果,但是哪有治愈扭伤的膏药还会家加重淤血的,简直自相矛盾。
可能性是药效归药效,敷药的皮肤变黑是另有原因。如果是药膏的副作用,大夫理当提醒,不至于沈鱼如此急躁。
总之,又是覃大夫,看来他们还必须得再去一趟。
日正当空,风中五味俱全。
熏香缭绕的治疗室里,香炉里已经熄灭。沈鱼沉眠在榻上,宛若睡美人一般。静态的她比动态的更美妙。
推开门,覃守毅走了进来。他将门上锁,洗净双手,全程面无表情。直到他走向沈鱼,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冰冷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抚摸下来。
脱去鞋,美人任其摆布,覃守毅的语气犹如鬼魔。“你怎么如此心急来了,害得我一早上还得敷衍那些麻烦的女人,让你一人躺在这冰冷的榻上等待。不过现在没人了,安静了,就只剩我们两个可以享受世间最美的滋味了……”
覃守毅解开了沈鱼的衣带,轻轻贴上她的脸颊。磨蹭之间,沈鱼竟然迷糊地醒了过来,惊恐无力地拍打在覃守毅脸上。
即刻,他瞥了一眼失效的香炉,今日的确是耗费了太久。但猛兽既已出笼,必须咬死猎物。
覃守毅恶狠狠的目光落在沈鱼眼中,她有惊恐万状却没有恢复力气,甚至不能出声。
但是外头传来了声音,敲门声唤:“有没有人在?”
“表哥……”沈鱼的嗓子眼里摩挲出声,被覃守毅一把捂住嘴巴而毫无反击之力。
敲门声持续,幸好沈鱼的状态毫无办法。覃守毅将一块布塞进她的嘴里便悄无声息地出去一探。
“没人在还是没人应?不然砸开吧。”魏玠一言惊起潜在门后的覃守毅目光中的惧与恶,抄起墙脚挖药草用的锄头。
一线之间,只听对门大夫邀请道:“世子,这个点他可能去吃饭了吧?您若要看病来我这啊?”
“可能真的去吃饭了吧,不如我们去对面看病好了。”夜星影故意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魏玠一脸疑惑,但还是被夜星影推着去了对面。她对大夫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出声。”
随即,夜星影一步出门便飞上了覃守毅医馆的屋顶,直叫对门大夫看得瞠目结舌,“这这这……”
夜星影在瓦片间如履平地,谨慎小心。她先掀开一片,下面是医馆大堂,无人在内。走过一段之后再打开瓦片,是覃守毅的房间,依旧无人。
最后,还有治疗室。掀开瓦片时,夜星影即刻感受到一阵晕眩。但目光从模糊变清晰,她看见的景象是覃守毅走向浑身无力摔倒在榻下的沈鱼,拽起她的衣襟便撕扯。
情况紧急,夜星影甚至没有任何顾虑便踏破了屋顶落了进去。落地已经不稳,其中残留的香气随即让过分敏感的夜星影无力倒地。
覃守毅仅有一瞬的惊愕,而后便笑了出来,“今日买一送一吗?但是你我没兴趣。不过倒是可以把你们埋在一起,黄泉路上做个伴。”
沈鱼被扔在榻上,除了浑身无力憋出的眼泪便无能为力。
留在对面医馆的魏玠听到夜星影发出的动静,一下子心悬到嗓子眼。
“夜星影!”魏玠呼唤无人应答。
管他未知的情况如何,魏玠抄起凳子就冲到对面砸门,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三两下破门而入。他仿佛听到微弱的挣扎声音,从覃守毅二度进出之后忘了锁上的治疗室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