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魏玠背着夜星影走过千百双眼睛面不改色,微笑从容。
倒是夜星影,依靠着魏玠的肩膀不经意露出笑容时与路边走过的人对视,竟害羞得一脸撞背。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魏玠,你这么背着我走在街上是不是王妃说的不成体统啊?”夜星影较真得令魏玠感叹,“你害羞啊,再不成体统的事,小王我都敢做你信不信?”
“不,我信!”夜星影慌了。
但是没有任何人能阻止魏玠一心发热。他勒紧了背上的夜星影,在闹市,在街角,满怀欣喜地公之于众,“我,叫魏玠,我背着的女子,是我的心上人,是我竭尽此生爱与守护之人!”
“魏玠你别喊了!”夜星影害羞得整张脸都红了。
但凡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在看着二人,魏玠当真不害臊且无所畏惧,“夜星影,就算所有人都不答应你成为我魏玠名正言顺的妻,但我心里,只爱你一人。”
夜星影不明白魏玠为何突发此举此言,但他说的话,她都铭记。魏玠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不负于心。
王府大门前,魏玠依然不愿放下夜星影。就算府上的人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但夜星影终究还是羞涩。
亲眼得见传闻中的通房丫鬟,其他新丫鬟们偷偷摸摸地说道:“她倒是不像传说的那么丑陋不堪,但也不算绝美之人,怎能被世子看上呢?”
“难道是有什么狐媚手段,诱惑男人的诡计?否则相貌平平怎么吸引男人的目光!”
后方,阿美与阿萍来袭,“当心你们这张臭嘴!在王府说三道四,议论主子是会被乱棍打死的!”
阿美的恐吓吓跑了所有新人,如今她与阿萍也算是王府下人中的前辈了。阿美威武之后也忍不住叹息,“阿星真的好幸福啊!阿萍,我也想要……”
“你也想要博得世子的欢心?”阿萍问。
“按理说,我长得比阿星好看,比阿星能说会道,比阿星讨人喜欢……”阿美哭丧着脸,“我输了!”
一路回房,魏玠放下夜星影的时候彻底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重,但还是让魏玠用尽力气。
如此一来,他便有理由向夜星影投怀送抱,大口喘气,“我累了……”
“都说了让你不要逞强。”夜星影用身体支撑着魏玠,他说:“小王我是男人,累点还承受得住。你怎么样,腿酸不酸?要不要小王我给你捏捏。”
说罢,魏玠便举起夜星影的下肢摆在膝盖上,轻柔按摩。夜星影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累着,便捶着魏玠的肩膀。
彼此越来越近,目光交接之时,一刻恒久,气氛升温。魏玠顺势亲吻夜星影,她的手臂支撑着床榻突然失力,魏玠便护着夜星影的后脑勺侧身倒下。
但亲密顺势延续,气息交替。魏玠早就明说自己等了许久,此刻岂不是情之所至。
“大白天的呢!”夜星影的手杵在魏玠的胸口,力气实在有限,“就你现在这点力气还想推开小王我?”
不过魏玠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煮熟的鸭子还怕飞了不成,小王我不急于一时。等你恢复原来的力量,我任由摆布!”
魏玠躺下摆出一副任尔蹂躏却甘之如饴的姿态,直叫夜星影给了他一拳,“讨厌!”
午时之前,沈氏差人来请魏玠一同用膳。他想带夜星影一道过去。不管是日渐变美的夜星影,还是她为沈氏挑选的礼物,魏玠都想让母亲知晓。
膳桌前,沈氏望见不同以往的夜星影。的确脸上的瑕疵淡去之后整个人都变美了,但在沈氏眼里也不过是惊讶而不是惊艳。
“娘,孩儿今日与阿星一道出门,我们特意为您和父王挑选了一些东西……”魏玠特意强调“我们”,继续介绍,“这对枕头柔软有弹性,契合人的脖子,能够调节僵硬,缓解疲劳。”
“玠儿如此有孝心,你父王一定会高兴的!”沈氏笑着牵儿子入座,才对夜星影说,“你也坐下,伺候玠儿用膳。”
“孩儿叫人再上一副碗筷。”魏玠刚说完话才注意到桌上已然摆放着三副碗筷。
沈氏自然不能视若无睹夜星影的容貌变化,于是便问道:“你们是出去买了胭脂水粉了?阿星这脸是涂了多厚的粉啊?”
“没有涂脂抹粉!许是大病初愈因祸得福,阿星脸上的斑点竟然日渐消退,娘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了?”魏玠愉快地说。
沈氏仔细地瞧着夜星影的脸,当真没有涂抹脂粉的痕迹。
原本在她看来不干不净的瑕疵居然真的消退了。这肌肤虽说还不到吹弹可破的地步,但至少也算白净。整个人面容看起来顺眼许多。
“娘有没有觉得阿星变美了?”魏玠满怀期待地问,亲娘当头一棒,“平平无奇。”
但至少,沈氏不再过分针对夜星影。还得靠魏玠两碗水端平,这边夹一块肉,那边就不能少一块。
如此,三人和谐。沈氏每每笑对儿子,又板着脸看他二人浅浅流露的恩爱。
还有一事,沈氏提及,“今日固西爵府送来拜帖,他们府上的公子明日会来王府,意在对玠儿和你父王表示感激之情。”
“晓天啊!魏玠并不稀奇,“算他有良心。”
“那明日你父王不在,玠儿就负责接待吧。”沈氏下达任务。
“没问题。”魏玠欣然接受。
沈氏眼中思索,不紧不慢地开口问候道:“阿星的身体如今也算是痊愈了吧?”
“是,多谢王妃关心。”夜星影受宠若惊。
“前段时间呢,因为本王妃一时疏忽导致你卧病在床,所以玠儿才为了我这当娘的犯错,日夜不休地照料你。”沈氏自有道理地说道,“不过如今你既然已经恢复好了,那就没有理由再让玠儿伺候你了。”
“娘,孩儿心甘情愿的。”魏玠说。
沈氏面不改色,对儿子的话如耳旁风,“之前玠儿担心你的身子,夜里陪伴是为情理。如今按本王妃说,原本的规矩还是不能变。你二人还得分房,未免年轻气盛,再亏了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
魏玠自认为能够控制自己,而且已经身经百战,“娘,您过虑了!”
“玠儿你可是亲口承诺过,以后要听娘的话。”沈氏严厉起来。
那时魏玠的确是情绪上头,但沈氏可是记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