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苏零正站在战场之上时，就感觉到一阵无比恐怖的气息蔓延出来。
“这是什么来了？”
苏零看着远处的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呼吸都有些急促。
“巨魔王。”
身边的人遥望远处，眼眸之中流露出剧烈的恐惧，“快去叫仙者来，这样的情况我们应付不了！”
卡擦！
话音刚落，空间崩碎，一袭穿着淡色长袍的男字撕碎空间，站在战场中间。
那男人长相极为美，额前一朵莲花灿灿，浑身之间涌动着灵气，十分玄妙。
“是仙者！九玄仙者！我们有救了！”
原本慌乱逃跑的人，顿时痛哭流涕。
所有人都在欢呼这人的到来，唯独苏零怔在原地。
这人，长的好像自己。
轰隆！
那人刚出现不久，苏零就听到原本恐怖的气息更为的近了。
紧接着，苏零就看到原本还明朗的天慕猛地黑了起来，天幕之中降下一片雷霆，雷霆不灭，粉碎了部分光辉，一只大如城池的手掌极速探下，这手掌纹理清晰可见，指甲如刀，弥漫着锋利的电弧。
“烦。”
那长相和苏零相似的九玄，微微皱眉，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随意一出手，便轰碎了巨手。
噼啪！
一道迷蒙的巨影渐渐显露在不远处，声音宏大，带着些许的沙哑震颤：“九玄。”
“找你爷爷什么事情，一天到晚的不干正事，尽给我惹麻烦，快点给爷爷滚了，回头给你这孙子烧点纸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苏零：“……”
这九玄的性格也跟他颇为相像。
哧！
虚空之中划出一道黑色的战场。
九玄和巨魔同时出手，那虚空战场就好似破碎的镜子一样，龟裂片片，啪啪乱响。
“轰！”
高空之上，一道剧烈的吼声宛若灭世雷霆，虚空直接被打穿，空间碎片翻涌。
“又是这招，烦。”
九玄轻轻啧声，身体仿佛一颗通红的小太阳，爆发出无量的光芒，光芒一下子湮灭了黑暗，并把身体庞大的巨魔王笼罩在其中。
“……”
巨魔王看着四周围绕的光芒，沉默片刻，手掌伸出，手指张开，他的每一根手指之上迸发出墨蓝色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光芒溃散。
“哈哈，中计了吧，封！”
啪！
在巨魔王的前方，五片光印忽然静止，凝出一片雷霆狂涌的封囘锁地带，把对方封锁在这片空间之中，一连串的阵法印记在其上显现。
大大的封字，扩印在其上。
巨魔王的眼中闪烁出怒火，手掌散发出更为浓郁的黑暗，但无论他怎么折腾，光幕就是不给他面子。
苏零扬起头，看着在虚空的九玄。
他觉得这人很熟悉。
战局瞬息万变，九玄看着面前的巨魔王，缓缓收拢光幕，那光幕最终变成拇指大小的球体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巨魔王倒下，修者们的士气高涨，纷纷加大了灵气的输入，不要命的拼了起来。
没过片刻，魔潮退却，魔种相继四散逃亡。
他们胜利了。
而在虚空之中的人，却只是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切，用手指再度划破虚空，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苏零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人的长相实在和他太像了，但是实力和气质都是天差地别。
自己以后能够达到他那种境界就好了。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饕鬄看着那重新恢复明亮的天空，突然开口道。
“什么事情？”
苏零开口道。
“你相信转世吗？”
“？？”
苏零懵了一瞬，“什么转世？”
饕鬄：“……”
苏零：“……”
“你说我有可能是他的转世？”
苏零沉默了一瞬，他不太相信转世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巧合吧。”
“嗯，应该，毕竟你没有那么厉害，也没有那么漂亮。”
饕鬄从善如流的开口道：“你现在就一废柴。”
“出窍期的废柴？几个月突破一阶的废柴？”
苏零都快不认识废柴这两个字了。
饕鬄：“……”
沉默，又在弥漫着。
“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收拾战场！”
旁边忙来忙去的人，看着苏零站在这里许久，实在不耐烦了。
“嗯。”
苏零点了点头，从高高的城墙之中跳下去，收拾战场。
这一站之后，大大小小的躺着许多尸体，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耳朵之中回响着是静默的声音，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低声的抽泣，随着这声抽泣响起，周围一些人也找到了自己的朋友，亲人，爱人。
他们无法置信的看着躺倒的人，表情绝望而痛苦。
苏零站在战场之上，看着这些人的面孔，心中叹气。
“如果这个时候躺在地面之上没呼吸的是楚天沐，你会不会比他们还要……”
饕鬄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
“绝不可能！”
苏零没等饕鬄说完，脸色就沉了下来，“以后你在说这样的话，我把你插在牛粪之中，你信不信。”
饕鬄：“！”
“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饕鬄魂体的毛快要炸开来。
“不信，你就试试。”
苏零冷声道。
“行行行，不说你那心肝宝贝……”
饕鬄算是服气了。
“他很强大，谁也不能杀他。”
苏零像是对饕鬄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是是是。”
饕鬄连忙点头，它算是知道了，谁也不能在苏零面前说楚天沐的不好，一说就翻脸。
“收拾战场。”
苏零不在想在跟饕鬄说话了，转过头就开始认真清理起战场。
有些遗留下的法器要放在一个大袋子里面，统一交给城门之后，在统一作为战利品分配，战场之上全是鲜血和悲伤。
有些尸体被认领，有些则只收获了短短的一张纸，他们在上战场之前会在胸口处方一张纸，纸上写着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的遗嘱。
苏零简短的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虽说修真者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也已经熟悉这样的生死了，但摆在面前成堆的尸体和鲜血，还是让他有些动容。
他的手下说的对，纵使他是魔界的少主，再为习惯杀戮，大概心里也始终存着一丝良善。
呵呵。
苏零自嘲的笑笑，他在收拾战场的时候，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比如，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至少有上百年，比如仙者们已经可以封印起那些魔了，他们再过不久，就能够永远的结束这一场漫长的战斗。
那些人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眸之中闪烁的全是希望。
“战斗结束了就好了。”
那人跟苏零一边收拾着，一边笑着开口道：“结束了我就可以回家，到时候加入一个家族，或者跟我朋友创建一个宗门。”
“嗯。”
苏零应和着。
“到时候他们被封印了，你们这些魔修也可以去他们的地盘之上，虽说他们不好对付，但他们的魔气对你们魔修十分有助力吧。”
那人说着拍了拍苏零的肩膀。
“……谢谢。”
苏零楞了楞，上古时期正道和魔道的关系，居然这么融洽。
“兄弟，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魔修和你们灵修结为道侣的话……”
苏零犹豫了片刻，试探性的开口道。
“那不是挺正常吗？我之前有兄弟也转魔修了，还不是照样取了他灵修门派的师姐。”
那人摆摆手。
苏零：“……”
如此相似的情节，让他沉默了一下。
“那如果是两个男的……”
苏零的话语越说越小声。
“男的又怎么了？大道并不只限于阴阳，我还有一兄弟也不是跟他师兄好上了，两人举办道侣大典的时候，还请了我。”
那人一愣，紧接着开口道：“在这个世道，能够遇上喜欢的，那里还管其他，说不定今日洞房花烛，明日就天人永隔了。”
苏零：“……”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觉得这人说话欠欠的。
“想那么多干嘛，天大地大，喜欢最大，若是两情相悦，排除万难也要在一起昭告天下，我们修者就是与天斗，天都敢与之作对了，还怕其他的干啥。”
男人说着目光之中竟然流露出些许惆怅，“不要等到日后后悔了就好啊。”
“嗯嗯。”
苏零点点头，一直以来压抑着心中的不安，缓缓消散。
这次从上古秘境回去，把夜溟解决之后，他就跟楚天沐举行道侣大典。
无论正邪，他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兄弟，看你这模样，是看上你师兄还是师弟？”
男人看着苏零露出些许灿烂的笑意，也笑眯眯的凑过来。
“……你怎么就猜测是师兄师弟？”
苏零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这人怎么往这边猜测。
“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还是要自家人消化，在说了现如今的道侣大部分都是师兄弟，天降终究比不过竹马啊。”
男人说着露出些许过来人的脸色，“如果喜欢就尽快去说吧，这几天的战斗比较紧，仙者那边隐隐打算要把这战斗结束了。”
“最后的战斗吗？”
苏零沉默了，“他们的战场会选在哪里？”
“大概是深渊吧，毕竟那东西就是从那里钻出来的，也让他们那里来，滚回那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