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天沐瞳孔收缩，他呆呆的看着苏零，似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般的话。
“怎么？不愿意？”
苏零眉头微挑。
“我愿意。”
楚天沐牵着苏零的双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笑容灿烂。
他本就是神仙一般的样貌，这样笑起来的模样，更是让苏零觉得这世间的所有景色都配不上他这一笑。
嗯，只有自己最配。
苏零笑着，凑上前亲了一下楚天沐唇角，故作严肃的开口道：“来吧，立誓，生生世世都与我一起，不得背叛，不得分离，不得欺骗，不得隐瞒，不得不爱。”
“好。”
楚天沐说着划破自己的手指，苏零也在自己掌心之中用血画下阵法，两人掌心相抵，指尖相扣魂契成。
“如果有一天你厌烦我，欺骗我，背叛我……”
苏零紧接着开口道。
“那么我便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楚天沐看着苏零的双眼开口道，魂契的光华流转，把楚天沐的最后一句话收入其中。
“魂契成，你最好记住你所说的话。”
苏零看着楚天沐想要收回手，却被楚天沐紧紧抓拢。
“对不起。”
楚天沐说着把头轻轻抵在苏零的肩膀之上，“封印了你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对不起。”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个在空无之中游离上千年的人是他。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要剑干嘛？”
苏零反唇道。
“如果你希望我死，我现在就可以……”
楚天沐看着苏零眼眸认真。
“呸呸呸，谁要你死，正事还没解决完，之后在处理我们的私事。”
刚刚立下的誓言没有半点迹象，这说明楚天沐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如果苏零真的要楚天沐的命，楚天沐也会毫不犹豫的奉上。
“正事？”
楚天沐歪头，雪白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下肩膀。
“……”
啊，这可恶的男色！
苏零心神激荡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是有关于夜溟的，他从封印之中解脱出来了，还有我的身体，我需要……”
他话还未说完，楚天沐立即抱起他。
“走，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启悦之地，为你解除封印。”
楚天沐双臂轻轻松松的抱起苏零到怀中，就要带着他离开。
“等等，你能够解开封印？你的修为到哪一步了？”
苏零傻眼。
“能够被称作仙者的地步。”
楚天沐微笑，往前踏出一步，百里距离在瞬间缩成一寸。
一步走出秘境，一步走向启悦之地，没到片刻就到达了封印苏零的地方。
楚天沐手微微一挥，曾经在苏零眼中厚重的封印就跟玻璃一样，顷刻间碎裂。
苏零呆愣的看着楚天沐，看着他轻轻松松的进入了封印之地，看着他轻轻松松的把自己放在冰棺面前，冰棺之中放着的是曾经的自己。
“准备好了吗？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楚天沐看着苏零开口道。
“嗯。”
苏零点点头。
“好，那我去收拾收拾，外面蹲着的蚂蚁。”
楚天沐点头，一挥手在这里设立下一个结界。
苏零看着自己曾经的身体，双手掐诀把自己的魂魄脱离开来，缓缓附身上去。
过了许久，冰棺之上躺着的人动了动，苏零缓缓睁开眼眸，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瞳孔。
浑身的力量汹涌，原本属于自己的修为和力量，让他分外觉得安心。
他，回来了！
苏零感觉体内的力量前所未有好，之前被遗忘的记忆一起涌入脑海之中。
过了片刻之后，他微微呼出一口气，从体内拿出一块散发着光芒的碎片。
这是他在上古秘境之中所带出来的东西，也是他之前遗忘许多记忆的罪魁祸首，天道碎片。
那一次上古秘境，他似乎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出现在了前世的楚天沐面前，之后看到楚天沐被封印的时候，就有一道光芒，带着他脱离了那个地方。
如今这光芒就是天道碎片。
他说他和楚天沐一个是明，一个是暗，是明与暗的化身，也是规则的一部分化身。
明暗交织，阴阳相合。
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在一起，无论他是否是男是女。
苏零看着手中的天道碎片，缓缓把他收回掌心之中，看着他没入自己的体内。
至于夜溟。
苏零想着，拂袖就准备走，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之前待着的身体。
自己能够复活，能够在消失之前完全到达这里，也算是乘了这身体的恩，只是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不过他的愿望是泡楚天沐。
“噗。”
苏零想起初见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丝的笑意。
无论是什么，他如今都不会放开这个人的手，毕竟魂契已经立下了。
一步跨出，缩地成尺，到达洞穴之外时，苏零一眼就看到了白衣白发飘然临空的楚天沐，还有不远处站在他面前的夜溟。
跳梁小丑而已。
“好久不见了。”
苏零凌空而立，看着不远处的夜溟微微挑眉，“你刚解开封印，就过来找死？”
“你就不怕我对你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
夜溟看向苏零，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笑意。
“手脚？”
苏零听了这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夜溟，是你教我的，在任何实力面前，所有的小心思，都不堪一击。”
苏零看着不远处的夜溟，嘴唇微勾，“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说，你在我和楚天沐身上都下了离心咒？”
“……”
夜溟微微眯眼。
“果然。”
苏零叹了一口气。
“我就说楚天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失去记忆，我就说我怎么可能在那段时间那般疯狂而固执，那般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无法出来，原来都是你干的好事啊。”
苏零说着，周身的魔气猛地涌出来，“之前楚天沐封印你，是给我面子，现在我送你去轮回吧。”
轰隆！
下一瞬，两人对轰在一起，一时间，方圆万里飞沙走石，方圆千里之内，气劲揉合成风暴，夷平了所能夷平的一切，而方圆百里之内，空间呈蜘蛛网般破碎，蜘蛛网的中心，是一个直径达到百米的能量光球。
楚天沐站在这其中，周围隐隐又光华流转，这期间造成的波动，没有让他衣诀沾染上一丝一毫的灰尘。
苏零看了一眼面前顷刻之间被毁掉的地方，皱了皱眉头，蓦然撕碎空间，进入虚空之中。
“呵。”
夜溟身形如鬼魅，瞬间跟上了苏零。
轰轰轰！
两人一接触，便立刻交手起来，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虚空之中一片黑暗，感受到动荡的人，只能心惶惶的看着两人。
哗啦！
突兀的，一记无形掌力隔空削向夜溟，夜溟连忙遁入虚空，想要避开掌力，可是这掌风之上沾染着一股极为浓郁的黑暗之力，这黑暗之力附着在其上，让他挣脱不开，也避闪不及。
啊！
夜溟被一掌集中，闷声捂着胸口，狼狈不堪的逃离出去，一直飞到数万里之外，才停了下来，一脸惨白。
“这就不行了吗？你很让我失望啊。”
苏零抬脚跟了上去，看着夜溟的目光带着一丝嘲讽，“我很久之前就像这般做了，真正的把你给杀死，但现在看来，你不值得我这般做。”
“值不值得，还不用那么早下定论。”
夜溟看着苏零眼眸之中闪烁出一丝狠厉，“我这就送你上路。”
“呵呵。”
苏零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处传来一阵微痛。
片刻之后，夜溟迎着狂风，双手捏决。
“寂灭！”
夜溟刚说完，周围便涌起一阵狂风，这狂风迅猛，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浪潮，浪潮一道比一道强，一道比一道霸气，头顶上的惊艳天，泰极天壁障被疯狂的撕裂开来，宛如天空多出了一个个巨大的黑窟窿，一直能看到遥远的星空。
苏零站在原地，在浪潮之中犹自不动。
两人周身的能量，各自占据了一半，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压不了谁，但片刻之后，苏零的气势便猛地一变。
星空，无比浩瀚，星辰漫天，无穷无尽。
苏零站在星空之下，就像是其中的一颗星辰，之后星辰的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居然隐隐堪比皓月。
夜溟的额角流下一滴汗水，他已经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轰！
最后苏零一掌推开，身上的力量猛地爆发，周围的星空猛地一暗，随即更为的灿烂明亮。
“这里，是我的猎场才对。”
苏零看着面前给他轰开的夜溟，一步步的迈向他。
他的双眸血红，夜溟看向他的双眼，下意识的觉得不对，想要逃离，但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有一把剑洞穿了自己的胸口。
“陪你玩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结束了。”
苏零利落的抽回剑刃，头也不会的转过身，在他身后浓郁的黑暗把夜溟包裹吞噬。
“结束了？”
楚天沐看向走出来的苏零，眉眼弯弯。
“嗯，结束了。”
苏零点头，朝着楚天沐微微一笑，“一切都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加固深渊的封印了。”
“嗯。”
楚天沐说着对苏零张开双臂。
“无聊。”
苏零虽是这样说着，却几步上前投入楚天沐的怀抱，“真好，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还在我身边。”
“嗯，等之后找机会我们去结婚吧。”
“好啊，你要多少彩礼？”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