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年连忙拉着滕刚跟上,她有些丧气,原本是来找苏慎川打听洛震廷旧事的,苏子卓在的话,她还怎么问。
苏慎川和苏子卓走在前面不时说着什么,好像在谈论什么历史人物,两人观点不同,苏慎川就有点激动,不停说着,苏子卓就偶尔反驳一句,然后苏慎川就像个孩子一样跟他争辩得更加激烈。
洛时年和滕刚紧跟着,也不敢说话,洛时年一开始很不认同苏子卓的做法,为何非要跟自己的老爹争个赢,让一步老爹不就不那么激动了,可后来她发现这父子俩就这个相处模式,苏慎川才是那个非要跟自己儿子争个赢的。
后来说起这事,苏子卓告诉她,他就是故意的,老爹一个人生活肯定很寂寞,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每次见面他就愿意让苏慎川多说。
不过不论结果怎样,父子俩谁都不会生气脸红。
苏子卓提醒他老爹到地方了,苏慎川这才想起后面还跟着两个小朋友,指着餐馆说:“这家不错,你们可以尝尝。”
洛时年和滕刚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见此,苏慎川笑着就带头走进去,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很热络地招呼他们进了包间。
问了洛时年和滕刚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然后就利落地点了菜。
苏慎川和苏子卓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很安静,也很快速地吃着,洛时年和滕刚自然有样学样地认真进食。
吃完之后,苏慎川给大家倒了茶水,这才说起话来,苏子卓大概跟他提过洛时年在做翻译的工作,他就问了两句,而滕刚刚才说明年要靠财经大学的,所以问了他学习情况,听了之后很高兴,觉得他只要正常发挥肯定能考上。
从餐馆出来,滕刚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了,因为他记得洛时年说找苏慎川是有事要问的,可现在苏子卓在洛时年根本问不成,她幽怨地看着滕刚远去的背影,后悔刚才没跟他说清楚。
洛时年跟着那两父子一起走回学校,这次他们随意闲聊着,也带上洛时年,偶尔会提问她一句。
走到公寓楼底下,苏慎川就停下了,说时间不早了让苏子卓送洛时年回去。
这是根本不给她单独说话的机会啊,而且,洛时年想着等下又要跟苏子卓独处她就觉得不自在。
“走吧。”苏子卓见她看着苏慎川的背影不愿离去,催了一声。
“哦,好。”她看了一眼苏子卓那张俊逸冷清的脸,毫无反抗的底气。
一路走到停车场,苏子卓没说话,洛时年也乐得不用回应他。
到了车上,苏子卓没有马上开走,扭头看了洛时年片刻才说:“我听见你在跟别人问我爸住在哪里,说说看,你来找我爸做什么?”
苏子卓面无表情,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虞,洛时年倒是不怕他,反正他又不能把自己怎样。
“你母亲生日那天,苏教授见我跟洛震廷长得像,又一个姓,所以想起故人,跟我感叹怀念来着。所以我们不是只有一面之缘,相反挺聊得来的,滕刚想要考财经大学,我就建议他来问问苏教授。”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苏子卓认定她是有别的目的,根本不信她的说词。
“你难道不是来找我爸问洛震廷的事吗?恰好我今天想起你可能会来问他,所以特意跑来跟他说不要告诉你。”
苏子卓嘴角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洛时年气得不行,怒视着他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告诉我,我还不能问别人了?”
“就是不行,我还劝你不要再打听这件事,洛震廷不是你父亲,你就不要再妄想什么了。”
洛时年被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沉声道:“我还不信了,洛震廷的秘密出了你和你父亲,肯定还有别人知道,我总能问出来。”
“让我猜猜,你去找梁秀贤问,她肯定提出了交换条件是吗?她提了什么条件呢?你告诉我,让我听听。”
苏子卓挑眉看着洛时年,期待着她的回答,“你如果不说,我会停止给你提供翻译工作,以你现在的学历自己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停掉她的翻译工作,就意味着她没钱挣,一听这话洛时年再也按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指着苏子卓的鼻子愤怒地道:“你,你无耻,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原来是这种小人。”
苏子卓笑了笑,“我本性就是这样的,是你自己看错了,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你不告诉我梁秀贤提出的条件也行,你如果再跟别人打探那件事,我还是会停掉你的工作,以后你继续去打你的工吧。”
反正怎么样都不想让她知道洛震廷的秘密,洛时年的好奇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也不气了,反而笑着道:“告诉你也无妨,梁秀贤让我勾引你,然后毁了你,让你身败名裂。”
苏子卓一听脸上马上被乌云遮盖,他沉默着,车子里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
半天他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洛时年点头:“当然,比珍珠还真。”
所以之前洛时年那些小动作也就可以解释了。
这还真有可能是梁秀贤的想法,因为苏子卓知道梁秀贤恨他,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洛时年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一丝愤怒,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自然是恨你对公司不管不问,那公司是她母家三辈人的心血,她不能看着它在自己手里垮了。”
这些话梁秀贤没有直接告诉她,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但都想到了点子上。
苏子卓笑了笑,笑容里搀着玄冰,“好,你的工作我不会停掉。”
说完后就转过头去开车,洛时年自然担心他会去找梁秀贤对质,就说:“你尽管去找梁秀贤问,我虽然答应了她,但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实施不了,所以就放弃了。”
苏子卓没什么反应,眼睛看着前方,专心地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