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气死了气死了，关键是它无可奈何。
系统呲牙咧嘴了一会，被她丢在在客房里，一只统的孤独寂寞。
而昭华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带上不想让它进来，在门口叉腰站了一会消气才回到座位上。
毛绒绒的小熊睡衣衬得她软乎乎的，可爱的很，白嫩嫩的小脸泛着一抹红霞，显然气的不轻。
等回到坐位上的时候，她才发现摄像头网上抬了，不过以这个角度，只能够看得见她的脖子和下巴，多余的就没了。
跳你丫的皮卡多：“主播有点好看……”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朕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颜值非得靠技术吗？”
昭华等待跳伞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条弹幕，闻言笑着回答：“没有没有，我长得一般般，是靠技术来当主播的。”
一拳一个嘤嘤怪：“这叫一般般好看，呜呜呜，我是柠檬精。”
你说得对：“柠檬树下你和我。”
昭华被逗乐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好玩，而且跟触手怪一样，弹幕刷的都看不清。
“你们屏幕跳的好快呀，我都看不清，不好回复。”依旧是一口糙汉子音，如果不是刚刚无意间看到昭华录了脸，他们都怀疑自己现在在看女装大佬在直播。
yyds：“求主播露脸！”
打赏佛跳墙×2
满屏的美食特效落了下来，还有一些几率掉出美食里的小部分食材，收集到一定量之后能够合成一个佛跳墙，只不过很难。
毕竟一个佛跳墙价值五十元呢。
昭华看见屏幕上的特效，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太惊讶。
“你们打赏量力而行啊，不必打赏太多的，我就是来直播玩玩的。大家看看就好了。”
憨厚的男音说出这番话来，让人出奇的有很多好感。
跟旁的主播直播几分钟就开始求打赏的主播不同，这个主播坦率的可爱。
暗中观察的小蔡：？不是吧，还有人不喜欢钱？
他挠挠头，接着观察下去，没想到昭华直播间的人气不减反增，而且速度还挺快的。
看来合同的问题要好好考虑一下了，这个增长速度喜人，粉丝留存率也高。
是个值得栽培的对象。
他暗自点头，然后错开这个直播去看别的，他要找找同期主播的数据，然后给上面的做个报告。
同期的新主播也不少，表现好的也有几个，这次都签约下来重点培养，说不定月底的时候他还能分到一笔奖金呢，于是观察的更加仔细。
昭华这一直播到了下播的点，晃晃手指头跟粉丝拜拜。
“小可爱们拜拜啦，今日直播时间到了，要早点睡哦。”
然后毫不留情的在粉丝的挽回之中下了波。
虽然绝情，但是架不住别人喜欢。
在黑下来的直播间里又聊了一会，粉丝们才陆续离开。
昭华扭扭脖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之后才钻进她的被窝里。
睡觉睡觉！
……
路上大雾弥漫，浓浓的雾霾像是压在了心上，有一丝透不过气来。
街道两边的路灯发着昏黄的灯光，照亮小段距离。
纪听有些烦躁的点着方向盘，视线落在旁边的手机上，剑眉微蹙。
路过小桥时余光隐约看到了什么，起初没太在意，再反应过来时不过两三秒。车急刹在桥边，他不顾一切快速朝桥边跑去，下车时脚腕还被刮了一下。
但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他大步上前，把坐在桥上的女孩拉下。
心脏因为紧张和快速运动而剧烈跳动着，他喘着粗气，脱口而出：“你干嘛啊？想不开啊！”
入了冬的古都很冷，扑面的冷风中带着湿气，周围白茫茫的，看不真切。
女孩许是在这儿站了很久，她的头发上有晶莹的小水珠，面色发白，眼眶通红。单薄的睡衣在深秋根本抵御不了寒冷，裸露在外的手已然泛红，握着她的手臂，就像是握了块冰一样冷。
他语气微软，对着面前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女孩说：“你刚刚干嘛啊，很危险的好不好。”
女孩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柔柔的对他一笑，眼里带着真诚的温柔，吐出的字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没干嘛，我就是想看看风景。”
这个理由鬼信啊！纪听只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直跳，才平息下来的火蹭的冒了上来。
他深吸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谁看风景要跳到河里去看啊？”
“我啊。”
依旧是看起来很温暖的笑，但在纪听眼中却假的要死，他环顾四周，并无其他车辆或行人的身影。
但又不能把这个姑娘扔在这，万一她接着干傻事怎么办？
他微微皱眉，扯着她的手腕就往自己车上走。
“我不放心你，先带你去警局。”说一半又往回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你这样子没成年吧，得让你家长领回去开导开导。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世上哪那么多想不开的事，不过是睡醒就能忘的事，过段时间就好了。今日你有幸坐我的车，去警察叔叔那喝杯热茶，再得到一次爱的教育。我都没这待遇呢，想想还有点羡慕你。”
“不要羡慕。”
身后传来她低低的一句话，如果不是纪听耳朵灵，可能就会被风吹散，然后掩在雾霾里了。
“我这是反讽你呢姑娘，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过了这个坎，你再回首就会发现现在遇到的都不是什么事。”
出于好心，他开导了一下这个欲要轻生的女孩。
女孩看着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瞅了她一眼啪的把门关上，然后打开后座把她塞了进去。
“你说的我都知道。”
“知道还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纪听上车系好安全带，把四扇车门都锁好，从车内后视镜看她道：“懂和做又是另一回事。”
女孩在后座安安静静的，小小一只缩在后座那，半分没有之前桥上的决绝感。
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在车上摸出块糖丢给她：“吃颗糖，别晕我车上了。放心我可没下毒。”
女孩只是淡淡的笑，撕开糖纸把糖吃了，融化在口腔里的是一股可乐味，有些炸舌头。
“家人在哪？一会去警局把你领回去。”正准备接着说些什么，车上显示来电。他烦躁的轻“啧”一声：“后座有毯子自己盖。”
等铃声响了好一会他才皱着眉接听。“还有什么事？”
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也不管对面如何哀求：“我已经把我该做的做好了，多的事，不可能。不要再打来了，如果你的把柄想让别人知道的话”
耳机里男音的哀求声还在继续，他用舌头顶下后槽牙，打断道：“最后一次警告你，掂量掂量自己，我很少威胁人，你是第一个。”
女孩裹着毯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默默地看着他，时不时嘎嘣嚼几下糖。
“呐，人都有难处，能简单粗暴解决问题就最好了，你活你自己的人生，管别人什么事。”
不是的。有些事情解决不了的。
女孩在心里微微摇头，面上却笑的温暖，伸出手趁对方不注意，又扒拉好几颗糖吃。
“哎你这小姑娘还真不客气，别给我拿没了，我还要吃呢。”
她却在转移话题：“你车里的玩偶真可爱。”
纪听的视线转移到女孩夸赞的玩偶身上，像是想起什么，微微一笑：“是很可爱。”
是小房东给他装的。
后座的女孩不在言语，一路无话。
没一会功夫就到了警局，他本来还担心这小姑娘会抗拒来这，没想到闷声不响熟门熟路的。
看着在前面领路的女孩，纪听：“……”
他还没缓过来，就看到她自觉的拉出凳子让他坐，还站在一旁努嘴示意他。
就像是犯错了的小学生站在一旁给她爸拉椅子一样，对面的民警就像是要找家长谈话的班主任。
“……”
民警很和蔼，他还起身倒杯茶给他们。
“怎么穿这么薄？外面挺冷的。”
纪听：“……？”
他咳嗽一声，开口问那位民警：“那个……你们认识啊？”
民警摆摆手，动作熟稔掏出几颗糖放到女孩手上。
“她经常来这玩，想不认识都难啦。”
“她坐桥上想去河里看风景。”
民警叹口气，拿笔轻轻敲了一下女孩：“汪小冉，不听话又去桥上吹风了？刘叔叔上次怎么交代你的，又当耳旁风放掉了！”
女孩没躲，笔轻轻的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她笑道：“我错了刘叔。”
“赶紧的，没事回去睡一觉，别搁外面瞎转悠。”
又转过头对旁边微微沉思的纪听道：“辛苦小伙子了，汪冉她不懂事，都22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胡闹。”
“22？”
纪听看着旁边像是未成年的汪冉有些惊讶，一米五五的个子不过才到他肩膀那儿，又瘦又小，看不出来居然22了。
就连小房东都要比她高一些，肉一些，也软乎乎的。
“昂，相逢也是缘。你俩要不聊聊天，我这还有些事要做。”
刘警官拍拍桌上的一堆文件，又虎着脸佯装凶样：“汪小冉，你下次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糖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