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一片寂静,虚荒昂然玉立的身形在光晕中显得格外的高大挺拔,隐隐透着一股凌厉的威势之意,那钱老板嗫嚅踌躇,一时间脸色一阵幽暗。
“我……”
“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百里千越拿起了手中的长剑抵在了钱老板的颈部处,声音冷酷狠厉,“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那锋利的长剑指着钱老板,他只感觉颈脖出传来了一阵冰凉寒颤的感觉,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打颤,他颤颤巍巍的道:“当年……当年蔺帝找到了我,并且许下了重诺让我与他一起合谋,陷害牧予怀,当年我不过是……不过是利欲熏心,一心想着取代他成为蔺帝最富庶的商贾世家,却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蔺帝心狠手辣,不禁铲除了牧予怀,甚至于将牧氏一族全部覆灭,整整一夜之间,牧氏一族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虚荒冷冷的问道。
那钱老板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是以一时间脸色很是阴郁,隐隐带着几分狰狞的阴暗,“当年蔺帝故意挑拨我和牧予怀的事情,甚至于一度设计让我对他怨念丛生,有一日他找到了我,许下重诺,答应只要我让牧予怀深陷舆论,并且让我亲自策划了陷害事宜,那一年蓟县发生了洪涝,千里决堤,淹没了大量的农田瓦舍,所有的庄稼粮食都毁于一旦!”
天启十三年,蓟县发生了百年难遇的水患,数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成为了流民,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中。
蔺帝下旨让牧予怀担任巡抚千万蓟县赈灾,救济流民,修复河堤,当年牧予怀和钱垣乃是至交好友,二人家主财帛丰富,家产不计可数,是以纷纷捐出了财帛解救灾民。
蓟县连绵暴雨,一连数十日的暴雨倾盆而下,好不容易即将修复的河堤再次被暴雨侵袭,半个月的辛劳在一瞬间毁于一旦,无数的河堤工匠被暴雨洪流冲走,一瞬间赈灾修堤一瞬间陷入了僵局。
洪流连绵侵袭,朝廷中拨给下来的粮食已经被消耗殆尽,银钱也所剩无几,但是那河堤却依旧没有修复,是以一时间流言四起,纷纷指责牧予怀贪污了银钱,偷工减料,导致河堤每每被洪流决堤,灾民陷入了水深火热中。
赈灾一事被严重耽搁下来,灾民尸体堆积引发了严重的瘟疫,灾祸未除又添加新祸,牧予怀的所作所为受到了灾民的指责,更有甚至直指牧予怀假公济私,贪赃枉法,假借赈灾的名义疯狂的敛财。
这对言论对牧予怀的名望产生了严重的影响,一日,天气阴云密布,天空中一片一片阴雨的黑云倾轧下来,黑云压城,仿佛大厦将倾。
牧予怀一身月白色的衣袍站在屋檐之下,俊逸深邃的面容愁云密布,看起来格外的忧郁,仿佛沉重的担子倾轧在身上,让他窒息,更让他心痛和难言。
多年以来,他一直兢兢业业,与人为善,在蓟县这两个月余的时候,灾情变得越发的严重,他尝试了许多的办法,却统统无济于事,他的面色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