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垚玩味一般的目光注视着谢灵韫,语气中隐隐带着引惑之意,“娘娘不妨想一想,当年你和我的交易从无泄露,我将钱茗带上深山一事亦无人知晓,可偏偏为何有人便能知晓我们所有的举动,最后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谢灵韫眸光流转,这些年她被幽居在深宫中,也曾想过当年的事情到底哪里出了差池,那些疑团一直在她的心里搁着,最后渐渐的她将怨恨都撒到了高垚的身上,每每心烦气躁之际都会去找他的麻烦。
这些年高垚对她唯恐避之不及,而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出现在这里,一时间她立刻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高垚眼眸中划过一抹幽暗,随后阴森淡笑,“娘娘,奴才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娘娘可愿意给小人答疑解惑?”
谢灵韫目光冷炽的盯着高垚,静默了片刻之后,她冷郁的说道:“你要问什么?”
“当年娘娘来找小人合作绑架钱茗,不知道是娘娘的主意,还是他人的想法?”
谢灵韫脑海中一瞬间轰然炸响,她猛地一下迈步来到了高垚的面前,厉声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高垚不急不缓,淡笑道:“娘娘只需要告诉奴才便可,届时奴才定会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灵韫面色极其的阴郁,阴沉如水,一双清露一般的眼睛早已沾染了晦暗之气,那眼眸死死的盯着高垚,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一般。
良久之后,谢灵韫眸光流转,缓缓地道:“当年本宫得知牧予怀与钱茗很快便要成婚,一时心中气急,将屋内的饰品砸了一地,而这时我的侍女梦灵刚好进来,便开解了我一番,随后她便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梦灵让娘娘与奴才合作绑架钱茗,奴才是牧府内的护院,是以钱茗失踪了,他们也不会很快想到是我,过段时间将钱茗安然无恙的送回去,哪怕她还是清白之身,但是失踪了那许多时间,她便是百口莫辩。”
谢灵韫点了点头,眉头紧蹙,一时间心中浮现出了多年前的事情,许多被隐匿在时光中的细微举动渐渐的浮现出来,让她心中越发的冷郁愤然。
高垚笑了,目光阴毒狠鸷,眼眸深处满是阴森的骇人,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无比的阴郁冷骇,“娘娘可能不知道,梦灵是蔺帝当年潜伏在娘娘身边的细作。”
高垚的一番话在谢灵韫的脑海中轰然炸响,让她的脑子在一瞬间一片空白,久久的陷入了震惊中无法自拔,她呆愣着,眉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这数十年的光阴中,她一直都被蒙在了鼓里,原来这都是一场阴谋!
高垚眸光流转,淡淡的扫过谢灵韫震惊的面旁,而他阴柔的面容上依旧在笑,森然的笑意缓缓地旋荡开来,他恭敬的弯腰,“奴才告退!”
离开的皇后的主殿外,高垚立刻变了一个脸色,面容上的森然笑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犹如寒潭一般无比幽深的晦暗,恍如无底的深渊,触目所及便是一片昏暗阴毒,看不到丝毫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