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里千越通过凌烟知道了此次要去的地方乃是泰华定县,那地方发生奇怪的疫症,许多人无故昏迷,甚至于有蔓延趋势,萧时轶此去一则便是调查,二则便是安抚民心。
泰华定县距离邕安有数千里之遥,需要足足六日的车程。
百里千越来到了太子府正门,便看到许多整整齐齐静候在一辆马车旁,那些士兵穿着铜制甲胄,神色肃穆严整,军纪严明,细细数来大约有五十几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东宫六卫率,是太子萧时轶的直属亲兵,专门负责太子的安全。
东宫六率即太子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左右清道率,此次跟随萧时轶外出之人乃是左卫率司南,未免萧帝猜疑,萧时轶便只带了五十名护卫。
萧时轶静静站在马车旁边,马车华丽硕大,车身绘着团龙与翔鸾,金漆雕饰,两只小小的金铃正挂在车檐下,随着细微风声,轻轻摇晃,发出清空的声音。
百里千越来到马车旁,一旁的小厮便立刻拿了一个小杌子,百里千越身穿一袭天蓝色月华裙,微提裙摆正要踩上去的时候,萧时轶伸出了手轻轻的扶着她上去。
马车内很是宽阔,摆放着一张浮香软塌,挂了顶月白百蝶湖罗纱幔,榻上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放了一个长藤枕以作休息小憩只用。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马车的四周全部用锦缎装饰,蜂蝶花香的吊屏儿,桌上摆放着青碧色的碟子和茶盏,大宣炉内燃了令人神智清明的苏合香,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弥散。
待百里千越上了车之后,萧时轶进入马车,找了一个座椅坐下,与百里千越相对而坐。
马车开始缓缓的走动,轻轻摇晃着,渐行渐远……
百里千越不习惯车马劳顿,仅仅只是半日车程便头晕脑胀,胸口隐隐发闷,眉头紧蹙,脸色很是难看。
萧时轶看着百里千越如此难受,便时常停下马车让她下车休息一番,谁知这具身体太过于柔弱,一番折腾之下一不小心便感染了风寒,整个人便蔫蔫的躺在了马车上。
昏昏沉沉之际,百里千越隐隐觉得牙很疼,但是浑身没有任何的力气,头晕脑胀,烦躁的翻了一个身之后,嘴里嘟囔着道:“凌烟,我牙疼……”
须臾之后,百里千越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好像有个人将她扶了起来,那人端了一碗药送到她的嘴边,百里千越木迷迷糊糊之际喝了一口,那药微微有些苦涩,但是却带着几分的微凉之感。
百里千越将药喝完之后,那人似乎在自己的嘴巴内塞了一颗药丸,药丸带着一种薄荷的清爽气息,微微散发着几分凉气,牙齿便也慢慢的不疼了。
可是牙齿不疼了之后,百里千越开始发汗了,浑身很热,就好是被火烤一般冒着细密的汗珠,就连微白的脸色也因为发热微微有些泛红,面容上点点红晕如初绽的海棠,美颜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