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一路上士兵的盘查,整整五天五夜马不停蹄的赶路,他终于还是来到了边境。
萧时轶动了动已经近乎僵硬的身体,为了压制体内的毒性,他已经吃了太多的寒凝丹了。
此刻寒凝丹发作,他的身体如同寒冰一般透着彻骨的寒冷,他不仅要忍受着毒药在体内蔓延,还要忍受肩甲处的伤口经过连日的奔波再次撕裂,一路的奔波对于他而言恍若来自于地狱深处的折磨。
可是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筹谋许久了。
颠簸的马车缓缓的停下,马车外传来了夜炎的低沉而又醇厚的声音。
“殿下,我们到宿阳营州了。”
萧时轶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眸深沉而又晦暗,带着万年的冰霜也难以侵蚀的坚定,紧抿着的薄唇不自觉的就显露出对这个世界的冷漠疏离。
宿阳营州当年便是流光的国土,后被天拓占领,最近几年内,被战天策率领十万将士重新夺了回来。
如今的宿阳营州算是战天策的大本营,营州内部屯居着十万将士守卫边城,在这里只有流光百姓才能居住,所以把守城门的士兵排查的格外仔细和严密。
夜炎驾驶马车缓缓的停在了营州城门口,而静坐在马车一侧的何湘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中骤然涌起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面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却又那么的陌生。
营州城早已不复以往的繁华,城门破旧而又饱受风霜的侵蚀,斑驳的城墙沾染了岁月的痕迹,留下一道道时光的印记,古老而又沧桑。
而在这个城门内驻守着她的父亲,那个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流光的父亲,那个对她那么残忍的父亲。
何湘的心里没由来便是一阵伤感,已经整整二十多年了,她未曾踏足过流光的故土,如今她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为了流光,为了萱儿,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萧时轶找到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带着她一起去边境寻找她的父亲,而如今她顺利的来到了边境,来到了宿阳营州,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否也会如同她一般选择。
守城的士兵发现了夜炎和何湘,立刻斥声问道,“来者何人?”
夜炎缓缓的驾着车来到了城门下,何湘跳下马车,拿出一块令牌举到那士兵的面前。
那是一块镶金边的令牌,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战’字,在炫目的眼光下,那枚令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迷离炫目。
何湘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饱经风霜而又倔强的眼睛中有看不见的水光一闪而逝,随即将心头的意动压下,沉声说道:“告诉你们大将军,就说他的女儿战意之回来了!”
那士兵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诧异,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平平无奇的妇人,一时间心里很是疑惑和恍惚,“你……你……”
那士兵‘你’了半天,心中震惊无比,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时间脸色微微有些涨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银色甲胄的领头将士正骑着一旁黑色的高头大马出现在城门口,而他的身后同样也跟着几位骑着马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