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灵冷笑了一声,神色满是轻蔑,“你自己只顾着泄私愤,不管不顾,将那周生极其同党一并杀害,如今局势无法挽救,你到是想起我来了!”
高垚如何听不出来阴灵的讽刺和轻蔑,但是如今他全无线索,并且在蔺帝那里亲口承诺势必要将周生的那一盏怀墓冥灯给找出来,是以一时间他不得不求着那阴灵。
当初这阴灵无意中找到了他,帮了他许多次,替他出了许多心头大患,以及在朝堂上的对手,是以他在有了今日的荣光,位居中丞令,可以参与朝政大事。
“现在情况已然危机,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当务之急便是将周生潜藏的怀墓冥灯给找出来,否则我们两个都得完!”
阴灵不去理会高垚的急迫,在房间内悠闲的踱步,“就算是完了也是你一个人,与我何干?”
“你……”高垚脸色极其的难看,“你想过河拆桥是吗?你别忘了,我若是将事情都捅出去,谁也别想好过!”
那阴灵猛地一下转身,那一双空洞的如同无边深渊的双眸直愣愣的注视着高垚,明明那双眼眸中什么都没有,但是散发而出的威势却让他心中一阵惊惧,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的惶恐。
“你是在威胁我?!”
那阴灵朝着他缓缓地靠近,气势沉滞,仿佛泰山压顶一般,他清晰的看到那阴灵骤然间爆发而出的冷戾气息,那缭绕的黑色雾气弥散在空中,散发着寂灭的威势,仿佛要将他撕扯成碎片。
高垚一瞬间便突然没有了气势,陡然间跪立在地上,“此次是我的错,为了泄私愤将他们都杀了,但是我觉不后悔。”
那阴灵将黑色的雾气一收,声音变得越发的轻蔑和讽刺,“你那么恨他,可曾想过你当年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早就被设计好了的局,而你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恨了他那么多年!”
阴灵的一番话没有激起高垚丝毫的情绪,他内心深处固执的认为是牧予怀害了他,将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是以阴灵的一两句话根本就无法改变他的固执,他固执的、偏激的仇恨着更牧予怀有关的一切,以及跟他有关的人。
阴灵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这一切都是蔺帝的阴谋,蔺帝伪善刚愎,当年亲自设下了那个局。”
“当年蔺帝爱上了蔺后,可是那时候的蔺后却一颗心扑在了牧予怀的身上,为了得到蔺后,他亲自设计了那一切,当年你与蔺后的合作便是他一手促成,是以最后你与牧予怀反目成仇。而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并且还成功的登上了帝位!”
“而你却像个可怜虫一样,在幽幽深宫内苟且忍辱的活着,被万人唾骂,鄙夷,生不如死,永远都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阴灵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刺激着高垚,仿佛一根一根的银针一般狠狠地刺入他的内心,将他一颗早已经晦暗肮脏的心戳得鲜血淋漓,一瓣一瓣变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被践踏到了烂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