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过去后，余菲菲再次回想自己和杜诗珊的首次见面，仍旧是感慨不已的。
一句话概括，此人实在是太过强势了。
深秋的天气，她却穿着旗袍，随性地坐在窗边，看见她进来，只是问了句：“余菲菲？”
根本没有让人说话以及坐下的意思。
余菲菲应了声，嘴角勾起丝弧度，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她对面。
杜诗珊放下了手中的咖啡，颇感兴趣的看她，眼中却是极为严厉的。
……
余菲菲再次回到公司已是深夜，办公室内灯火通明，褚衍林还在加班。
总裁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深夜中的褚衍林总会多出白日少有的感性，捏着眉头，似是有些烦躁。
余菲菲下去冲了两杯咖啡端上来。
咖啡清苦的香气引得褚衍林抬起头，看见是她，神色就一缓和，伸手拉她到身边坐着：“他和你说什么了？”
椅子扶手有些窄，余菲菲索性是直接推开人，坐了上去，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是你继母。”
环在腰上的手就是一紧，抬头，看见褚衍林拧着眉头。
余菲菲打了个哈欠：“她问了我们到底什么关系，又警告了我一顿。”
褚衍林沉默。
余菲菲昏昏沉沉的，今天刚从S市赶回来，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又应付了杜诗珊一下午，此时已经是精疲力尽，走路都有些飘着。
她缩在褚衍林怀中，说：“她真的是了不起，险些就被她套出去了。如果当年我母亲也能像她这样，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褚衍林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俯身，动作很轻的从旁边拿过小毯子盖在她身上，轻声说：“睡吧。”
余菲菲还想坚持：“你说，是不是那些人，都这么有心机？”
小三两个字在舌尖转了圈，到底没有说出口，褚衍林心领神会，却是沉默，时间长得余菲菲几乎要在他怀中睡着了，他才声音很低的接了句。
“不是的，涂家夫人就很厉害，要不凯泽不会那么愧疚。”
余菲菲吃力的想他应该是在说涂家二人的事情，已经陷入混沌的大脑却是再也无法思考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
余菲菲从沙发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昨天居然是直接睡在了办公室里，而褚衍林似乎比自己更惨点，索性一晚上没有睡，现在看眼底都有些淡淡的青黑了。
褚衍林说：“快点起来收拾。”
余菲菲抿抿唇，想起来昨天睡下前发生的事情，从回到A市开始就阴沉沉的心情终于是透了丝亮。
然而还没有等她高兴多长时间，孙妙茜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办公室，看见余菲菲脚步一顿。
余菲菲坐直身体，问：“有什么事？”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她到也不在意承认了这个身份。
孙妙茜破口大骂：“看看你做的好事！”
余菲菲被骂得莫名其妙的，从她进公司以来这人就在针对自己，尤其是被自己挤下去之后不是考虑怎么提升自己，而是在处处针对，简直有毒。
余菲菲直接整理好衣服就出门了。
等出了门方知道孙妙茜为何如此生气——公司前台被一个妆容精致的女生占据了，看见余菲菲，忽然就拿出手机看了两眼，应该是确认了人，直接冲了上来。
当然她还没有到余菲菲身前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孙妙茜跟在余菲菲身后出来，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讥诮的说：“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的第三个了。”
余菲菲拿出表看了眼，七点。
她感叹：“这些人到底来干什么？”
孙妙茜直接是冷着脸走人了，余菲菲讨了个无趣，一耸肩向旁边看。一边的人都转过头装作没有看见余菲菲的眼神，只有人事部的梁虹走了过来，解释。
“都是集团旗下分公司的人，似乎对这件事有些误解。”
余菲菲看着她精致干练的着装，微笑。梁虹这个人她有些印象，从最开始就在支持自己，工作能力也很突出，多次被褚衍林点名表扬过。
她恩了声，说：“再来直接让人赶走就好，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人。”
大厅中早有保安在处理这件事了，只是有些人身份尴尬，现在听见她这么说了，巴不得赶紧解决呢，直接就将人带出去了。
梁虹站在她旁边，低声和她说：“余姐，这样子处理不太好吧。”
余菲菲看她。
梁虹说：“刚才那个女生家里面挺有背景的，现在这种多事之秋，已经不再适合有人来闹了。”
余菲菲摇头：“这样子正好。”
看梁虹似是有些不解，她也压低声音，说：“你觉得褚总喜欢这种人在公司吗？”
梁虹恍然大悟，也不再劝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就离开了。
聪明人。余菲菲看着她的背影，想。
显然梁虹顾虑的不是没有道理，上午褚衍林在办公室内还没有坐上多长时间，一个男人带着方才来闹事的女生就气势汹汹的杀进了办公室。
余菲菲记得那人和褚家关系不错。
褚衍林正和人打电话，猛地被人打断，脸色阴沉难看。
男人自知自己打扰了褚衍林，压住脾气坐在沙发等，看余菲菲时很凶恶，看孙妙茜就要好很多了。
等褚衍林一放下电话，男人就叫出声：“你秘书凭什么赶我女儿走？”
褚衍林说：“就凭你女儿在公司闹事。”
方才在无人的时候余菲菲已经将公司门口的闹事讲给褚衍林听了，两人腻在一起说说笑笑半天，自是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孙妙茜没有说话的话，的确不是件多大的事。
孙妙茜说：“不是我说，你女儿算什么，今天她赶走的人可不止一两个呢！”
余菲菲记得她说的是在自己醒来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结果这直接放在她头上了！
而她这高傲的口气显然是也惹恼了除了余菲菲之外的其他人。
“孙妙茜，如果你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了，就给我直接走人！”
褚衍林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