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萍家中。
三人再次回到最初遇见时候的座位上坐下。
厨房中熬着粥,有谷类的香味传出,温萍是个爽快人,叫褚衍林陪着余菲菲坐会儿,自己到厨房中忙碌去了。
从昨天起褚衍林的状态就很不对劲。
他拎了粒果盘中的坚果,冷眼看她:“遇见什么人了。”
余菲菲无奈:“是涂翌寰。”
褚衍林不以为然的嗤笑声,双腿优雅地搭在一起。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余菲菲早就熟悉了他所有的身体语言,凑到他耳边娇声说:“亲爱的,你怎么想?”
褚衍林好久没有听她叫过自己亲爱的,一时之间也不顾吃醋了,美滋滋的介绍起来。
“涂翌寰是这两年才被认回来的,涂老爷子的主意,也没人能说什么。不过在涂家主家过的不怎么样,涂家里也只有凯泽经常和他说话。”
余菲菲沉吟:“涂大少爷怎么接受的?”
“不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而是不得不接受的事情。”褚衍林说。
余菲菲想了下上次随褚衍林参加的涂老爷子的寿宴,远远望见的人影,已然明白过来。
那是个太过强势的老人。
别人家的事情也不好说太多,聊了两句其他的事情之后温萍就从厨房中走出来了,赶着人上来饭桌。
余菲菲赶紧将提前买好的礼物给了温萍。
温萍淡淡的扫了眼她,那一眼让余菲菲有种瞬间被看透了的感觉,只得装傻笑笑,低头吃饭。
真不愧是褚衍林那老狐狸的母亲!
……
酒店内,褚衍林拿着首饰盒,盯着里面一条造型简洁大方却又不失精致的手链,面色很冷。
“这是他送给你的?”
余菲菲刚叫人送上来些喝的,此时正拎着手机往过走,一边说:“那个是我买的,准备回去……”
她的话在看见褚衍林手中的首饰盒时就停下来了。
那个首饰盒极为精美,和自己在商品街看见的商品完全不同,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
涂翌寰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褚衍林神色厌恶,伸手就把手链丢到了垃圾桶,看她:“他为什么送你东西?”
余菲菲被这频繁出现的涂翌寰弄得心累,恨不得能把这手链直接摔他脸上:“他这没完了!”
她走到褚衍林身边,拿起小首饰袋,从里面拿出两条极具民族风的手链放到褚衍林手边:“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这个。”
褚衍林显然还是气的不轻:“那条怎么来的?”
余菲菲脑海中完全没有这条手链的记忆。
褚衍林却是以为她在心虚,狠狠地把人压在墙上,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你跟在我身边就是想勾引这些人?我和你说,你想也别想!”
余菲菲疼得泪花都要出来了。
她伸手使劲拍他的手,气道:“你弄疼我了。”
褚衍林说:“看见这手链的时候,我也很疼。”
余菲菲被他这宛若表白的一句话弄得呆住了。褚衍林性子冷淡,平时能和人聊上几句已是不易,很少谈论自己的感受,他说自己疼,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褚衍林看她不说话,怒气更加炽盛:“怎么不说话了!”
余菲菲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含泪朦朦胧胧地看他:“你捏着我怎么说话!”
褚衍林手上放松了些。
余菲菲沉下声音,说:“我答应过你,做好褚太太,就肯定不会再去找其他人帮忙。”
她舔了舔唇,挑眉,眉眼弯弯,像只小狐狸:“更何况,你在担心什么?反正他也吃不到。”
褚衍林的火气奇异的下去了些,放开了人,说:“那你解释解释怎么回事。”
余菲菲靠着墙回忆今天遇到涂翌寰时候发生的事情,居然还真想起来点事儿:“我刚出店的时候,他把我的东西抢过去了,应该是那个时候放进去的。”
褚衍林哼了声,勉强接受了,只是脸色还很难看。
她明明是自己的人,却还要时时刻刻担心着被别人抢走,这种感觉太差劲了!
余菲菲上前半步,两个人的距离更加近了,似乎一踮脚就能贴上去。她伸出纤纤玉指挑起他的下巴,神色魅惑:“亲爱的你吃醋了?”
褚衍林眸色深沉:“你觉得呢?”
余菲菲心情很好的笑出声来。
褚衍林一下子把人拖上来扣在怀里,问:“他说的认识你母亲怎么回事?”
他的嗓音低低地在头顶响起,还有随着说话吹拂而过的风,撩得余菲菲心痒痒的。
此时气氛太好,让余菲菲产生了一种“这件事即便是和这个人说说也无妨”的感觉。
于是她开口:“他说我母亲和一位熟人性子很像。”
褚衍林继续问:“那他说的医院怎么回事?”
余菲菲的手悄悄的握紧了,云淡风轻的说:“我母亲身体不太好,正好去医院检查而已。”
褚衍林的手扣得更紧,声音中像是在酝酿着风暴:“不肯和我说?”
“说了你会信吗?”余菲菲问。
褚衍林说:“只要你肯说。”
余菲菲轻轻地笑了声,抬头望着褚衍林宛若雕塑般棱角分明的下巴,不自觉伸手抚了上去,心头有丝悲凉。
褚衍林不催促,只是抱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余菲菲开口,说的却是另外的话题:“他说的熟人,亲爱的你有什么思路吗?”
褚衍林声音危险:“你在担心他?”
余菲菲翻了个白眼,拍他的手:“担心我再遇见他。”
这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勒得她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褚衍林满意了,松手。却是凉凉的看她:“有时间出门碰见人,还不如多干点活。”
余菲菲看着外面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满是不可思议的看他:“现在还不到晚上!”
褚衍林的脸黑了下来:“你在想什么?”
余菲菲这才看见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报表,尴尬的起来就走:“我看看怎么还不把东西送上来。”
褚衍林长臂一伸,重新把人拉了回来,俯身压了上去。
“没关系,一会儿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