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含狡猾,出声反驳,“虽然是同一个锅里的菜,但是姐姐给夹的菜里面承载着满满的爱……和口水。”
筷子一抖,他刚夹起的肉丸掉回餐碟里,脸红心跳的同时,忍不住想,吃个饭而已,她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
于是,低头专心吃饭,不搭她的话茬,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有人给当司机,可以喝酒,贺澜让服务员送进来几瓶啤酒,自斟自饮起来。
清醒时候都这么闹腾,贺晨曦担心她酒后更加不老实,便想阻止。
她夺过酒杯就喝个底朝天,然后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不让我吃辣,还不让我喝酒,早知道还不如请余梓非吃饭。”
真佩服便宜弟弟这股子遵规守矩的劲儿,她要是也这样循规蹈矩,可能还招她爸喜欢点,就是因为太有个性,太离经叛道,才遭亲爹厌烦。
听到她语气中对他的嫌弃,以及对余梓非的亲近,贺晨曦冷冷嗤一声,“狗咬吕洞宾。”
哪成想,他话音刚落,她就放下筷子,冷不防捧住他的头转向她,而后凑上去,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一阵刺痛传来,由下唇一路蔓延到心脏,激起片片难以言状的涟漪。
咬完他,贺澜心满意足的放开他,“既然你说我是狗,不咬你一下都对不住你对我的看法。”
贺晨曦呆呆愣在那里,觉得自己这样寡言少语的人,还是话太多了。
犯了坏的人脸上笑意满满,还虚情假意的摸摸他下唇,“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咬破了,疼不疼?”
他用冷寒的眸光瞪着始作俑者,发现她眼底除了得逞的邪恶笑意之外,丝毫没有愧疚和自责,像个妖女一样口蜜腹剑。
他这样想发火又坚守教养的样子可爱极了,贺澜愈发兴致盎然,朝他仰起头,嘟着嘴,“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可以也咬我一口。”
接着,还嘱咐一句,“别咬太疼,咬疼了,我肯定要再咬回去。”
明明是她喝了酒,贺晨曦却觉得自己有点醉了,不然为什么他盯着她的唇移不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贺澜不耐烦道:“到底咬不咬,不咬过期不候。”
他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别开眼,不再看她,努力压制住心底的魔鬼。
她鄙夷一笑,“胆小鬼。”
接下来,一个闷头吃菜,一个专心喝酒。
三瓶啤酒喝光以后,贺澜拄着头,突兀的问,“如果你女朋友被别人抢走了,你会怎么做?不,应该这样问,如果你的女朋友脚踏两只船,你会怎样?不不不,也不对,是这样,如果有人抢你女朋友,你会怎么样?”
贺晨曦停下动作,眸色深深,好一会儿才神情复杂的回答,“我说过我没有女朋友,所以没有如果。”
她嗤笑一声,“如果有人抢我男朋友,而男朋友也背叛了我的话,我可能会做出些有点疯狂的事。”
他想起蒋云旗,想起贺秦颖现在正和蒋云旗在一起,想起她现在还蒙在鼓里,思绪纷杂,有点不自在,又有点不想在她口中听到那个人。
不过,既然她这样说,是不是代表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什么……疯狂的事。”他试探性问。
她拖着红红的腮,美眸靡丽风情,努力思考一下却说:“不知道,可能会不甘心。”
他脸色暗了暗,淡漠启口,“留不住的人都是生命中的过客,为什么要去挽留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她侧目,抖着肩笑起来,“干嘛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我男朋友可不是那样的人。”
他忽然有些生气,“那蒋云旗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
她唇角漾着笑,眸中情绪却晦暗不明,“他很好——”
唇角的笑变得意味不明,“算了,这个时候不要提他,他现在在外地出差呢。”
很好?好到放弃她而选择更有价值的人?贺晨曦暗暗挫败,忽然什么话都不想说。
气氛因为这个话题有点诡异,两人又开始该吃吃该喝喝,没有继续说。
吃着吃着,贺澜发现便宜弟弟似乎跟她一样很喜欢吃香菜,油碟里面放香菜碎,涮锅里也是绿油油的香菜。
于是,在他再一次将筷子伸向香菜时,她摁住他的筷子,不让他夹,随即意味深长的说:“乖弟弟,听我的,少吃香菜,你还这么年轻,不要因为口腹之欲而影响以后的性福生活。”
他愣怔,不明所以,“吃香菜跟幸福生活有什么关系?”
贺澜忽然有种老母亲望儿兴叹的感觉,“容易被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