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只脚在门口走了过来。银色的靴子光鲜亮丽,灵珠镶嵌其中。它们光彩照人。然后视线上移,是一个人。
雪衣从尘土中出来,把脚间的飘带都打碎了。如果说连兆青是藏在绚丽色彩下的毒药,这个人就是天地间最锐利的武器,毫无遮掩。
“……”谢宜修站了起来。“你在吗?”
墨景嚁漫不经心地看着宏伟的大厅,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景灼华暗暗想,这是清醒还是迷茫?他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景灼华遇到了两位师兄。”只见墨景嚁看过去,才试探道,“师兄还记得我吗?”
墨景嚁的眼神很冷。他看起来像个冰雕。听了景灼华的话,他的目光微微一动,转身朝他走去。景灼华很惊讶,下意识地看着谢宜修。
谢宜修身后的负手变成了拳头,脸上没有变化,心里却悬着。如果墨景嚁突然移动,那么他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将景灼华拉开的可能性有多大?
论武力,绝情门上下无人能打败墨景嚁,即使是十年前也是如此。绝情门出了这么一个人才,生来就鄙视老百姓。这样的人,在山顶上是一块摸不着的冰。
不管谢宜修和景灼华怎么想。
墨景嚁已经来了。
他不仅走过来,还伸出手来。
喉咙里提到景灼华的心脏-
下一秒。
墨景嚁把手从肩上缩回,手指间夹住了一只白色飞蛾。
飞蛾没有死。
景灼华还在气喘吁吁,没死。
谢宜修眼神一动,悄悄松开了手:“清楼?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云顶?弟子一路跪着,生怕出什么意外。“他悄悄地走上前去,笑容中透着几分真诚。“你从哪里来的?”
墨景嚁看着飞舞的飞蛾久久不答谢宜修。他只说了一句:“应该开玄月仙盟。”
谢宜修说:“你也知道。”
“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弟子们一路都在布置场地。墨景嚁是疯了,不是瞎了。况且,他现在不是疯子,也不是瞎子。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不知道今昔何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搬到三宝。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
墨景嚁手指中弹,飞蛾如释重负,跌跌撞撞地撞到了光线下,争先恐后地逃命。墨景嚁看到它飞走了,只说:“我也会参与。”
谢宜修很快回答:“很好。”
墨景嚁来是因为他想来。当他说要参加玄月仙盟时,他只是顺利地告诉了谢宜修,并不需要谢宜修的批准。听了谢宜修的一句“好”,他连眉毛都没动。
谢宜修习惯了,景灼华的视线却落在了墨景嚁的手里。
那是混沌冰珏雕刻的仙兔,一共一对,已经放在安云山上了。景灼华特别嘱咐门卫的弟子们,在整理仓库的时候,不要把它当成废弃的东西扔掉。这是为了未雨绸缪。怎么会在墨景嚁手里呢?墨景嚁去过安云山吗?
“这只兔子--”
墨景嚁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仙兔上,盖得更紧了。
“我的。”
景灼华:“……”没人想抢。
墨景嚁不耐烦地想和他们谈话。宽袖一挥,大门打开,整个人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他远远地掉进了山雾中,像一个突现仙人,再也看不见了。
“清楼!”
景灼华面对外人,可以把人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捏折,扔进山里,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不能打骂墨景嚁。他比他大,比他小。眼前看着人家甩袖子就走,自己却追不上。我气得直跺脚。
“就看着他一个人走?”
赶不上墨景嚁,景灼华问道:“你知道他现在是不是疯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同意。”
“你疯不疯怎么办?”谢宜修说,“他不是疯子,没人能欺负他。如果他疯了,没人敢欺负他。我的绝情门护山人大长老愿意参加玄月仙盟给他们面子。怕死就别来。“
说到这里,谢宜修冷笑道:“清楼不管是不是疯了,还是比他们高一头。”
在过去的十年里,如此清醒的墨景嚁和谢宜修只看到了几个侧面。墨景嚁想要的都难得,更不用说参与玄月仙盟了。用别家做避暑房也可以。转为活,改为留。你喜欢呆在哪一家。
虽然墨景嚁表示要参加玄月仙盟,但连续几天都找不到影子。他的病情不稳定,谢宜修也不确定墨景嚁是否会来。
至于洛玄,他很忙。没人被看见。
凌云这几天已经多次被赶出洛玄的住处。
洛玄闭门造鸟,不见客人。
当洛玄沉迷于雕刻的时候,别说凌云,就是谢宜修也会被踢爆。
凌云已经告诉洛玄,安云山和卧龙岭应该在玄月仙盟之前与门主会面。不过他还忘了说一句,能代表中州大陆实力的当家人也要来了。
三宝中有两个已经在绝情门中了,这次找到了无忧丹。如果在玄月仙盟上把无忧丹还给绝情门,他们怎么愿意把三宝还给绝情门呢?开玄月仙盟则宴请四友,祭五方。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在此之前怎么能不磨谢宜修呢?
今天将使用昆仑灵凤酒器。
远处剑光来了,樟山老道轻落地,紧随其后。来了好几个人,但始终不见洛玄。人们不肯看,他们喊着不听。门前的纸条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洛玄。凌云站在绝情门悬崖边上,远远地看着安云山,绝望地等待着。
几个排脸的头领在前面,剩下的三三两两倒在绝情门门口。不苟言笑的徒弟们一路领着他们来到了内门。
很年轻。凌云随机看了看侧面。一个弯着眼睛的年轻人在玩扇子。他注意了一下凌云的视线,回头看了看。他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只有一个微笑出现在他的眼里,这是一种问候。
“……”
这是谁啊?我以前从没见过。
凌云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只站在镀金门柱前思考,等待另一柱香。只过了一柱香,洛玄不来的话,送卧龙岭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