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回来,正好在门口与离开的贺廷熙撞到。
秦沛还不知道阮夕颜又不见了的事,还以为贺廷熙此来是来看秦栀的,薄唇微勾,带上些许嘲弄,“贺少可真是稀客。”
贺廷熙没有理会,直接从秦沛旁边过去,坐上车离开。
秦沛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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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栀房间。
“廷熙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你没有留他?”秦母过来询问,刚才她正在吩咐侍女准备晚饭,还没吩咐完呢,就看到贺廷熙下楼了,这前后不过几分钟而已,并且任她挽留,贺廷熙还是执意要走。
“他是为了阮夕颜消失这件事来的。”秦栀面色难看。
秦母:“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阮夕颜是自己不见的。”就算请柬是从秦家出去的,但决定送走阮夕颜的是贺夫人,半路迫使飞机降落的是阮夕颜,一桩桩都没理由怪到秦家的头上来。
秦栀不想多说,这一刻什么心情都没有。
秦母离开房间,下楼时看到秦沛,之前她故意让丈夫寻个理由叫走秦沛,不想丈夫真交了不少事让秦沛去做,弄得秦沛这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回来了。”
“贺廷熙来干什么?”依贺廷熙刚才的脸色态度,他才不信贺廷熙今天是特意来看秦栀的。至于秦栀装病这件事,秦沛懒得多说。
“当然是来看阿栀的。你看,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看阿栀,廷熙也来了,你这个做哥哥就算再怎么忙,也该抽点时间多关心关心妹妹才是。”就跟贺夫人不想贺廷熙与阮夕颜有牵扯一样,秦母也一直都不想秦沛跟阮夕颜有牵连,只字不提阮夕颜不见的事。
秦沛嗤笑:“来看阿栀?就那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寻仇的呢。”
“别胡说,只是和阿栀吵了两句而已。你有时间在这里问,还不如去看看阿栀。”秦母避开秦沛的目光,下楼去。
秦沛微微蹙眉,直觉事情不这么简单。但除了来看秦栀,秦沛一时也想不出贺廷熙来这里干什么。
秦母回头看秦沛背影,思量片刻,回房给丈夫打电话,告诉丈夫今天发生的事。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的一处隐蔽庄园,一间四面墙壁的地下室内。
阮夕颜渐渐恢复意识,立即感觉到自己被牢牢绑在一张座椅上,双手被负于椅背后捆绑,双脚也绑得严实,头上还被戴了个黑色的布袋,不影响呼吸,但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分不清身在何处。
阮夕颜本能地挣扎起来,尤记得突然来了一份请柬,然后自己被“赶”出贺家,上了飞机。但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也丝毫不想回去参加阮佳卿的婚礼,于是故意装不舒服,想方设法让机长降机。
而就在她下了飞机,进了机场内,拖延时间,但还不知道也没决定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有个小孩走到她跟前,笑着给她一个小盒子,说是一个叔叔给的。
她没有防备,打开了盒子,马上头晕目眩起来。
之后的情况,阮夕颜脑海一片空白。
门外把守的人听到动静,开门进来,机械般道:“阮小姐,别白费力气了。你如果不想伤了自己,就安安分分的呆着。”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这里又是哪?”阮夕颜立即质问,“还有,你既然知道我姓阮,那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你这样抓走我,就不怕贺家追查吗?”不管怎样,就算贺夫人一心想“赶”她走,不想她再回贺家,但她突然这么不见了,贺家肯定是会查的。这个绑架她的人,未免也太大胆了。
而且,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有价值了?
另外,飞机降落,是她临时装身体不舒服后,迫使的,绑架她的人是怎么知道她会被送走?又怎么知道飞机会降落,并知道会在哪个机场降落,从而事先在机场埋伏的?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涌现更多的问题,阮夕颜拧眉。
进来的人:“放心,贺家不可能找到这里。就算被他们找到了,你也已经被转移了。”
阮夕颜:“这么有把握?那可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贺家。”
进来的人嗤笑:“四大家族算什么。”
好大的口气!阮夕颜愣住,说出这话的人不是疯了,就是……电光火石间,阮夕颜猛地想到的一种不可能的可能,大胆想象、大胆猜测:“难道,你就是那个几次三番暗算首席大人的幕后之人?”
进来的人面色一变,怎么也没有想到阮夕颜会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把绑架她的事和主上联系起来。
阮夕颜:“哦,不对,应该说你是那个幕后之人的小卒子,因为这么神通广大的幕后之人当然不可能亲自看守我。”
进来之人面色难看,悄然握拳。
阮夕颜屏住呼吸,听动静,虽然什么回答都没有得到,但隐隐感觉自己猜对了,一颗心不由从紧张、不安转为兴奋,那个首席大人一直追查不到的幕后之人居然就这么现身了,她现在算是一下子接近那个幕后之人了。但这个幕后之人,费这种手段绑架她,到底意欲何为?该不会想用她来威胁首席大人吧?
想到这,阮夕颜的心又不由沉下来,抿唇咬牙。